任他板住我的肩，不挣扎也不反抗。
卫铭兰轻抬我的下巴，温和道：“终于知道我的好了？”
我白他一眼，回道：“我不是你的猎物吗？猎人打猎时，最享受的不是捕获的那一刻，而是看着猎物挣扎逃跑的时候。我越挣扎越反抗，岂不是合你的意？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等哪天，你自然就对我没兴趣了。”
卫铭兰又一次爽朗大笑起来。“你这女人真有意思。对你没兴趣，恐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是吗？不过，只要你记得我是有夫之妇就行，何况我的夫家还是宗室。”
卫铭兰看了我一眼，放开我的肩膀，坐了下来。岔开话题说道：“那个叫菊儿，不，是叫韵瑶的丫头倒是有福气。砸了一只花瓶，换来你的主意，你是个不错的主子。在卫府里，真正在意下人生死的，只有你了。”
我笑笑没说话。谁说拿了她的卖身契，就一定做我的丫头啊？再说回宫的时候我也不能带上她。
“她把花瓶砸了，以后你也不必每日送花了。”
“卫府不是只有那一只花瓶。”
……
“我想出府。”
“好。”
本以为他会一口反驳，没想到竟然毫不犹豫应承下来。我瞄了他一眼，说道：“现在。”
“行。”
这是什么情况？十几分钟后我确实如愿站在大街上，和卫铭兰韵瑶一起。
本来我就不指望他能放我一人出府。出府的目的只是想为韵瑶做几身衣裳，既然他跟来了，就好好宰宰他的荷包。
拉着韵瑶到嘉陵城最好的裁缝店。
韵瑶自从出了府，就紧紧依偎在我身边，不敢靠近卫铭兰身边半步。我私下悄悄问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卫铭兰，难不成罚过她？
她悄声回到，只因为卫铭兰是她的主子。这还是她进府第一次见到主子。
只因为是主子就怕？这让我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数学不好。常常因为做错题挨批，从那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数学老师，我都有种莫名的畏惧。即使数学老师对我再好，我还是怕。原来以为讨厌数学老师，是因为她们刻板，其实不是讨厌她们，是讨厌数学。感情转移而已。
就像韵瑶，她真的怕卫铭兰吗？卫铭兰自从见到她第一面，就一直微笑。搁在现代，这么一个大帅哥，对你一直笑，还很温柔，怎么会害怕？爱他还来不及呢。韵瑶只是怕主子这个身份而已。
裁缝店的掌柜一看我们几个进来，立刻迎上来，哈腰笑道：“这不是卫公子吗？公子爷要制衣服的话，吩咐吓人带个话儿就行，小的这就带人去府上。您屈驾至此，真是小的的荣幸。这位是夫人吧，真是倾城绝色，那天上的仙女见了您都要逊色三分。”
哼，你见过仙女？懒得和他争辩他说我不是卫铭兰的夫人。因为越争辩越糟糕。我不是卫铭兰的夫人却和他一起逛街，不是给自己身上拦罪名吗？红杏出墙什么的，还不够给别人编排呢。
“给夫人和着丫头做几身衣服。”
“是。”
卫铭兰的笑不像平时那么假，他的笑里永远有我猜不到的东西，他的笑从来只是扯扯脸上的脸皮，不是发自内心。但是现在不一样，我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他的笑容充满了热力。大路上来来往往的少女们，有不少侧目往这里望，有些甚至红了脸。
“掌柜子，给这孩子做几身衣服，料子要好的。我就不用了。”把身旁的韵瑶拉到掌柜身前。“这个年纪的孩子长得快，你再做几身比较大的。”
“是。这个是小姐吧，真是跟夫人一样漂亮呢。公子爷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清丽乖巧的女儿。”
掌柜话一出口，我涨得脸发烫。斥道：“胡说什么？我还没生过呢。她不是卫府的小姐，是……是妹妹。”这个掌柜子脑袋进水了？除了钱，还能不能动动脑子？那个没出嫁有身份的小姐在大街上乱晃？
坐在一旁的卫铭兰轻笑。
掌柜子见卫铭兰没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哈腰道歉：“夫人原谅小的有眼无珠。”
“行了。给我们看看布料什么的。”
“是是是。”
掌柜拿出几批布，摆在桌面上。“请夫人小姐慢慢挑。”
我点点头。
低头轻声问道：“韵瑶喜欢哪个？”
韵瑶抬头看看我，“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偷瞄了卫铭兰一眼，改口道，“奴婢有衣服，那个……夫人……”
我瞧她这幅模样，就是怕卫铭兰怕的。
拉着她站起来，走到卫铭兰面前。卫铭兰微微讶异，“怎么了？没有合心的？”
我把韵瑶推到卫铭兰面前，自己站在她身后。韵瑶一副想退又不敢退的样子，还有些轻微发抖。
我对卫铭兰问道：“你吃人？”
卫铭兰有些不明所以，微微眯起眼，答道：“不吃。”
“你喝人血吗？”
“不喝。”
我蹲下身，把韵瑶的脑袋轻轻转向我。问道：“听到了？”
韵瑶点点头。
我大笑道：“就是嘛，韵瑶，他不吃人的，你怕什么？他和那大山里的老虎，老虎更可怕不是？”
韵瑶微微仰起嘴角。见她如此，我又趁热打铁道：“韵瑶，从今儿起，你不是卫府里的奴婢了。你的公子爷把你的卖身契给我了，以后你就不用怕他了。他要是欺负你，我给你做主。”说着，在她面前举了一下拳头。
“真的？我……能跟着夫人？”
“真的。骗你的话，变小狗。呵呵。”
韵瑶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经意抬头，对了卫铭兰的眼。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里面又包含一些欣喜，一些我常在无月眼里读到的东西。
瞥开眼，拉着韵瑶走向桌子，重新为她挑选布料。
卫铭兰出声唤了掌柜子，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掌柜面露讶异。哈了个腰，转身进到店铺里。
卫铭兰看了我一眼。
有些尴尬，感觉偷窥被人抓个正着一样。但是转念一想，怕什么？我要的不正是他为我动心动情吗？抬起头，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卫铭兰微愣，旋即轻笑摇头。
掌柜子，再一次出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匹白布。掌柜子在卫铭兰面前说着什么，卫铭兰点点头，又吩咐了几句。掌柜子托着盘子，又回到了里屋。
“…人…夫人….”这才回过神，听见韵瑶叫我。
“选好了吗？”
韵瑶点点头。
两匹素色印花布匹。
我觉得有些单调，又为她搭配了几个暖色系的布料。“这样行吗？”
韵瑶激动的点头，脸有些泛红。“好看。夫人对韵瑶真好。给韵瑶做好看的衣服。”
我笑起来。这孩子是九岁吗？那么单纯。给她做衣服就是好人？什么逻辑。“韵瑶，你记住不是给你好东西就是好人哦。”
“韵瑶知道。”
叫了掌柜子来，和他谈了几个样式，说好两天后把衣服送来卫府。
刚要走，掌柜子拦在我身前。“夫人，公子爷要给您做几身衣服。请让小的的为您丈量一下。”
“不是说了不要吗。”
掌柜子哈腰回道：“公子爷让小的带话给您。如果您不让小的为您量体裁衣，着小姐定衣服的事也……”
也什么？也不行了呗。这根本就是威胁。转头看看韵瑶，她站在桌边，小心翼翼的摸着布匹，眼里亮晶晶的。不忍心她伤心，叹了一口气，随掌柜子进了里屋。心里暗道，有人给自己做衣服还不好，用不着不开心。
但心里就是闷闷的，讨厌被人威胁。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咬牙负气对掌柜子说道：“给我做衣服也行。布料要最好的。最好每尺一定金那种。”
掌柜子笑着回道：“夫人，公子爷那么爱惜夫人，怎么舍得用那种廉价布伤害夫人的贵体呢。公子爷用的可是……总之，这种布，除了皇宫，只有公子爷才能用得起。夫人放心吧。”
气死我拉~~今天一天刷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登陆上作家后台，是网站的服务器，还是我的电脑问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