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春光外泄(下) 阅读至0%

第71章 春光外泄(下)

书名:一入朝堂深似海 作者:随风清尘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6
    帐篷内,在祁景桓掀开帐帘的时候,柳文竹正四脚伏地,一袭长发湿漉漉地黏在她光洁白皙的背上,手中还紧紧抓着没能从架子上扯下来的里衣。
    听到掀帘的声音,柳文竹猛然回头,然后身子瞬间僵住,同祁景桓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许久,一直到于得水的出声……
    接着,祁景桓霍然惊醒,将于得水拦在外头,自己却走了进来,而柳文竹也猛然回神,本能地尖叫,却忽然念及不能将人引了来,又硬生生忍住,慌里慌张地用力扯过里衣勉勉强强将重点部位遮挡住,颤着声音道:“你、你转过去啊!”
    祁景桓愣了愣,然后慢腾腾地背过身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他道:“柳大人是不是该解释一番?”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却似乎有些僵硬,像是极力装作淡定的样子,似乎受惊吓的并不仅仅是柳文竹。
    柳文竹急急忙忙将衣裳穿好,然而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再去想到麻烦的裹胸,玲珑身段隐约可见,只是因年纪尚小还未长开并不明显罢了。对于祁景桓的提问,她置若罔闻,在穿好衣服后小跑到祁景桓跟前,羞恼的指着他道:“你你……你把我看光了!”
    大概因为惊吓委屈,柳文竹的眼圈红红的,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黑白分明的眸子因为点点泪光显得更澄净,两腮被热气熏得粉嫩粉嫩,假眉毛与胡子早在她沐浴时便被撕了下来,一张稚气未脱的瓜子脸很是可人。
    祁景桓呆愣了半晌,方掩饰般轻咳了一声,道:“抱歉……”方才的质问早被他抛在了脑后,很是难得地露出了尴尬的面容。
    被祁景桓这么一道歉,柳文竹倒不知该说什么了,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耷拉下肩膀,竟抽抽搭搭地要哭起来。
    祁景桓何曾见过这番模样的柳文竹,很是不自在,“你哭什么,我还没质问你欺君之罪呢!”
    柳文竹这才从被看光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并立刻进入下一个更强烈的打击——祁景桓又有了她的一个把柄,欺君之罪又多了一条。
    在这种很严峻的情况下,她似乎真的不该停留在被看光的羞恼中……
    只是,有一句话叫破罐子破摔,柳文竹带着哭腔道:“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柳文竹,欺君之罪早就在了,无所谓多一条!”
    这话讲得刁蛮,与其说对峙,不如说撒泼,这对一向笑容满面八面玲珑的柳文竹来说太不寻常了,祁景桓被噎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也太惊世骇俗了些,假冒身份也就算了,还是个女孩子,你说你……”他是真的被惊吓到了。
    柳文竹也来气了,“我一女孩子怎么了?我一个女孩子在这儿混我容易么!你还老欺负我!”她已将破罐子破摔的这一理念发挥到了极致,而此时祁景桓也拿不出平常一副深邃腹黑的样子去对付她,他再次语塞。
    好像她说得没错啊,一直以来都在欺负她,欺负这样一个小姑娘,好像是有些不道德……
    祁景桓很是无奈地一叹,“你到底打哪儿来的?”
    柳文竹抽抽鼻子,“我不跟你说过了么!”
    “叫什么?”
    “凭什么告诉你!”
    “你……”祁景桓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看你模样年纪不大吧?”
    “今年刚及笄。”
    “为何要冒充别人科举?”
    “我乐意!”
    祁景桓长长透出一口气,“你到底想我怎样?”
    柳文竹被祁景桓无可奈何的语气惊了惊,抬起头眨着透亮的杏眼道:“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你难道不想再以此来要挟我做这做那,然后逼着我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祁景桓抚额,“死心塌地地跟着我这话,从你一女孩子口里冒出来,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
    柳文竹鼓起腮帮道:“你之前就是这么要挟我的!”
    祁景桓已无力再辩驳,“行了,你收拾收拾,早点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柳文竹一惊,“你……就这么放过我了?”
    祁景桓修眉一挑,“怎的?你还不乐意了?要我抓着你这幅模样去游街示众?”
    柳文竹噎了一噎,支吾了半晌才冒出话来,“不送……”
    祁景桓抬步正要往外走,忽然瞥见方才被柳文竹推倒在地上的架子,旁边还有凳椅也杂乱地倒了一地,想到她瘦胳膊瘦腿的模样,他便走了回去将架子、凳椅扶了起来,再回头便对上了柳文竹瞪得圆溜溜满是震惊的眼眸。
    祁景桓原本有些不自在,但见柳文竹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竟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粉嘟嘟的腮帮上轻轻一拧,滑而嫩的触觉令他心情没来由地欢喜起来。
    柳文竹大惊,捂着脸向跳了几步,“你作甚!”
    见她这番又羞又恼的模样,祁景桓忍不住朗声笑道:“提醒你小心些!要是遇上的不是我,看你怎么办!”而后摆了摆手,“走了。”便大步出了帐篷。
    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祁景桓才恍然想起他似乎忘记了去找柳文竹的初衷,罢了,此事以后再问也不迟。
    帐内的柳文竹则狠狠擦了擦被他拧了的脸颊,气恼地往榻上一躺,抓过棉被蒙住了脑袋,只觉得耳根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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