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扇子铺,何娘子看到她,立刻让伙计去招呼客人,然后拉着她小声说:"苏小姐,奴家昨天碰到件奇怪事,方便和我来内堂一叙吗?"
苏雪好奇地点点头:"好."
"苏小姐,坐吧."到了内堂,何娘子说.
"何娘子,什么事这么神秘?"
何娘子竟然笑起来,表情有些暧/昧地看着她:"苏小姐,昨天我这儿来过两位公子,都是来买苏小姐画的扇子的."
苏雪一听这话,纳起闷儿来,何娘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婆了.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何娘子,你不是说有不少人,在别人那儿看到我的扇子,特意来买吗?"
"苏小姐说得没错,不过昨天我这儿,只剩下一把你所画的折扇了,那两位公子为了争扇子抢着付钱,我还看到他们两个伸出手来,互相阻止对方把银子塞给我,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何娘子拍着胸口,似乎余悸犹存.
"有这种事！是哪一把?"苏雪一愣.
"就是那把云山烟雨呀."
苏雪对那把扇子还有印象,但那不过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折扇,所画的也谈不上有多奇特,何以会让人为争扇子到了动手的地步呢！
"那把扇子并无特别之处啊！"
"所以奴家才觉得有意思呀,苏小姐,他们是不是你的朋友啊?"何娘子凑过来问.
苏雪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慌:"何娘子,你的意思是?"
"哎哟,说起来这两位公子可都称得上是人中之龙啊,看上一眼,便令人难忘,一个浓眉大眼,英武豪爽,另一个嘛,俊朗潇洒,气度不凡."
苏雪细问了一下那两人的特征,琢磨着浓眉大眼难道是轩辕烈?而另一个,她却无法判断出来.
"苏小姐,想起来没?"何娘子好奇地盯着她.
"何娘子,我实在想不起来有这样的朋友."苏雪摇摇头,她一时无法向何娘子说明,干脆装糊涂.
"那可是怪事了."何娘子有点意外地说.
"何娘子,那后来他们?"
何娘子笑着说:"放心吧,我自然不能让他们真的打起来呀,我原本替老主顾留了把苏小姐所画的扇子,先拿出来说和一番,让他们各买了一把.我见他们如此喜欢苏小姐的作品,每把收了十五两."
"何娘子"苏燕笑,不过一想何娘子是生意人,又想多替她卖些银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对了,何娘子,这里是八把扇子,我还有点事要办,就不久留了."
何娘子接过扇子看了看:"苏小姐好灵的心思,这雪景的扇子,绝对抢手,奴家去取银子,这次有八十两呢."
"何娘子,不忙,下次一起算吧,我要去拜访朋友,带着那么多银子不方便."苏雪叫住她.
"那好吧,下次一起算."何娘子点点头.
苏雪告别何娘子,坐上马车,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俊朗潇洒,气度不凡的会是谁呢?有这样的长相和武功,莫非是云非凡！可是他如果回来明阳,又怎么不来看她呢,难道真的生气了?
来到梅鹤居,苏雪在内堂见到梅大师,齐景轩也在场.
"雪儿,你来了,老朽今天有些疲累,我们在这里坐坐就好."梅大师看见苏雪十分高兴,齐景轩起身微微施礼.
"梅大师好,齐公子好.梅大师,您身体还好吗?"
梅大师轻咳两声:"咳,咳,不妨事,都是老毛病了,天气冷热变化容易着凉.如果一遇阴雨,腿上旧疾就复发,连站都站不住,唉,老了,真的老了."
苏雪和齐景轩同声安慰梅大师,才让他的心情慢慢好转起来.
"老朽是真该歇歇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不说这个,雪儿,听说??昨儿去了齐公子的绸缎庄,可有看得上眼的东西,看中了什么只管拿,记在老朽帐上就是."
苏雪莞尔一笑:"瞧梅大师您说的,好像小女子是女土匪还是女强盗似的."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苏汛向齐景轩:"说起来,小女子还要再次谢谢齐公子,昨天又送了那些礼物.只是小女子受之有愧,不知有什么方法可以回报."
齐景轩神色恬淡,风度优雅,露齿而笑:"苏小姐实在太客气了,上次的礼物是谢苏小姐画的衣服为本庄做了宣传,这次的礼物纯粹是那衣服卖了好价钱,完全是苏小姐应得的份儿,请苏小姐不必?旎场！?p& 齐公子如此谦和的态度,让苏雪多了几分好感,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齐景轩趁机提出邀请.
"苏小姐,在下明日午后在望月楼约了几位朋友小聚,不知苏小姐能否赏光?"
"那个望月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呢?"苏雪有点迟疑,她不知道在这里,接受或拒绝这样的邀请意味什么[,！]
梅大师和齐景轩脸上同时显现尴尬神色,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不确定苏雪是不是明知故问.
齐景轩求救似地看向梅大师,他却自顾自地拿起茶喝了一口.
齐景轩无奈,只能试探性地询问:"苏小姐以前没听过望月楼吗?"
"小女子病了一场之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齐景轩松了口气,开始说道:"望月楼是明阳城最豪华的聚会场,无论将相权贵或是商贾名士,若想谈诗论文,聚贤会友,设宴招待,多半会选在那里.可以不必太拘谨,有佳人相伴,更能尽情尽兴,也彰显出彼此的地位和尊重."
"怎么会有佳人相伴呢?"苏雪有些好奇.
"呃…望月楼中有些女子是…表演歌艺的,望月楼也常常举办盛会和活动,所以常有女眷一同前往."齐公子费心寻找妥当的措词,说完后也拿起茶杯.
苏雪有些明白了,看来望月楼就是类似现代的高级俱乐部,是有钱人的聚会场所,还会有些表演.
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所以望月楼就是…"
"青/楼."梅大师冷不防地接上这句,齐公子嘴中一口茶水立即喷出来,弄湿了自己的衣襟.
"咳咳咳,梅大师,你…"齐景轩被呛得不轻,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抱怨.
"这…"苏雪又惊又气,一双美目睁得圆圆的,青/楼不就是那个…齐公子居然邀请自己去那种地方！
就在一个羞愤不已,一个狼狈不堪的时候,无良的老头子哈哈大笑起来.
"看你们两个这个样子还真有趣,雪儿不知道也就算了,齐公子你也跟着扭捏起来.我大宣国民风开放,女子和男子地位几无差?e.望月楼虽是青/楼,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宴客区域并无那些?且之事,也因此确实有许多女眷女客,照常出入."
齐公子连忙解释:"是,不过也是有些女子并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在下只是担心苏小姐不喜欢,不知道苏小姐会有什么想法."
苏压在犹豫不决,梅大师笑着说:"雪儿??就放心吧,这种聚会十分平常,老朽明日也受邀前往.在那里能够多认识些人,对诗画品评会和你父亲的事,也许会有帮助."
苏雪这才点点头:"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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