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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记起,伊英儿说这几天要回伊家堡了,打算去看看她.
但苏压想送样礼物,来到明阳大街,找到一家琴乐行,苏雪让德平把马车停到门口.
"这位小姐,想买琴?"店伙计迎上来问.
"我随意看看."苏雪微微点头.
"好的,您相中什么,我替您介绍."伙计躬着身道.
苏雪没想到,这时代已经有这么多种乐器了,许多她都没见过,幸好有伙计不停在一旁介绍.有琵琶,阮,箜篌,笛子,筚篥,羯鼓,答腊鼓……
苏雪拿起一只小鼓,她发现这只和其他的鼓都很不同,有点像是苏雪印象中的手鼓,只是比手鼓要高一些,也更小巧.鼓的两面有绳,也可以很方便地托拿在手上.鼓缘是木质的,漆成了红色,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鼓面是灰白色的,皮质的.
"小姐您喜欢这面小鼓?"
苏雪轻敲了两下,声音悦耳却不噪杂."这鼓怎么卖?"
伙计迟疑地说:"这位小姐,这鼓只有这一只,是我家老爷从天竺带回来的,他说想卖给一位会打这鼓的人."
苏雪挑了下眉,看样子搞艺术的人,自古到今都有些另类呢！问题是她虽见过拿手鼓或是系着腰鼓跳舞的,可是怎么打.她还真不会.
"店伙计,我是替一位朋友买的,我想她一定会的."
"小姐.真不行,这样我会被老爷骂的.他说了,要确定对方会打这鼓才能卖,甚至可以不赚分文,只要能表演一次给他看就成."伙计连连哈腰赔礼,却是说什么也不卖给她.
苏雪无法可施,总不能硬抢吧！此时店伙计高兴地往外迎去:"老爷.老爷,您回来得正好,这位小姐想要买这面鼓."
听过伙计的说明.店老板走了过来:"这位小姐您好,敝姓柯,是这家店的店东,听说您的朋友会打这面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请您的朋友亲自来店里表演一次,倘若真的会打,这鼓在下愿意免费奉送."
苏雪一想,自己的本意是想找样节奏感强些的乐器,让伊英儿回伊家堡时,可以研习一下,对她的表演应该会有帮助,但伊英儿会不会打鼓.她还真不知道,还是先问清楚为妥.
"好吧.那小女子就先去问问她."
柯老板说:"今天晚上之前,在下都会在店里,如果您的朋友会打,欢迎她随时来取鼓."
苏雪上了马车,直奔望月楼火鹤阁,伊英儿见到她十分高兴,亲昵地拉着她的手:"雪姐,我好想你呢,我明天就要回伊家堡了."
"英儿也想爹娘了吧?"苏雪笑着回答.
"是啊.对了雪姐,我听齐公子说了,你把陈家整得很惨呢！"伊英儿兴奋地说.
"呵呵,这里面也有英儿的功劳,都是靠大家的帮忙,事情才能那么顺利."
两人稍微聊了一会儿,苏雪问:"英儿你会打鼓吗?"
"鼓?会呀,我从小就喜欢打鼓,还常抢鼓手的鼓打来玩儿呢！雪姐,你问这个干嘛?"
苏雪微微一笑:"那英儿就没想过,边跳舞边打鼓?"
伊英儿睁大眼睛:"雪姐,边跳舞边打鼓?那些鼓都要放在地上,或是架子上才行的,而且都又重又大,怎么可能边跳舞边打呢?那会很奇怪呀."
"英儿,我今天路过琴乐行,见到一只漂亮的小鼓,本想买来送给你琢磨下.但那店家却说,只卖给会打那鼓的人."苏雪解释道.
"哼,头一回听说,卖东西还要管人会不会用的.雪姐,带我去看看."伊英儿站起身.
"英儿,不忙,说起来这鼓有几分特别,有点像是手鼓."
伊英儿觉得很奇怪:"手鼓?我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同吗?"
苏雪让人找了个盘子来,然后立着拿在手上:"英儿,我想是这样用的,只是我没打过鼓,所以不知道打鼓的手法和指法是怎样的."
伊英儿好奇地拿着盘子研究,手指轻轻在上面敲着,苏汛着觉得很是那么回事:"英儿,你还真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呀,这种鼓的鼓缘也是可以敲打的."
"雪姐,你还说你不会打鼓,你又怎么知道这鼓怎么打啊?"伊英儿一边琢磨一边问.
"我见过呀."
苏雪轻声吟唱,双手在空中比划:"打起手鼓唱起歌,我骑着马儿过山坡……"这段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能唱两句,她之前替一些舞蹈演员化妆,也见过一些拿手鼓当道具的,虽然不是真的打,手势却没问题.
"伊儿,因为一只手要托着鼓,所以这种舞最重要的是肩膀和脖颈,手腕还有腰身,比如这样."苏雪又作了两个抖肩和动颈的动作,虽然她的动作不那么到位,但是伊英儿却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伊英儿又研究了片刻说:"我想我会了,雪姐,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见识过的.[,！]可真多！走,我们找那店家去."伊英儿把盘子丢给骝儿,吓得骝儿连忙把盘子紧紧抱住.
伊英儿没有带骝儿,而是坐上苏雪的马车,两人离开望月楼来到琴乐行,那伙计进去通报后,柯老板拿着鼓走出门来.
"这位就是会打鼓的姑娘吗?"
伊英儿一眼就看到了那面小鼓,走上前拿了过来:"好可爱的小鼓,真精致呢."
柯老板急切地说:"这位姑娘,可否请妳表演一番?"
伊英儿一挥手:"没问题.不过打得好,可是要把它送给我哦."
"自然,自然."柯老板马上答应.他的眼中满是期待.
伊英儿把鼓缘上的绳索系好,然后把鼓托在上手,用手指轻轻敲打,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另一只手做着舞蹈的动作,不时在鼓上拍打.
这鼓远比盘子的感觉好.伊英儿越打越高兴,不时地摇晃身体,移动颈项.来配合节奏,然后她举起鼓,一边拍,一边踩着节奏旋转身体.裙角和发丝也快乐地飞扬起来.当她扬起手向后下腰,边拍鼓边有节奏地抖着肩起身时,苏雪和何老板眼都看得直了.
何老板是没想到伊英儿竟然打得这般好,苏雪惊讶的是,伊英儿竟然这么快就能跳出她所见过的手鼓舞.
这时伊英儿在鼓上急促地敲打手指,然后另一只手在鼓上拍打两下,结束了这舞.然后俏皮地眨眨眼说:"怎么样?我打得好吗?"
苏雪拍拍手:"真好."
柯老板激动地向苏雪她们拱拱手:"没想到事隔两年,我又听到了这样好听的鼓声.见到了这样美丽的打鼓人."
然后他细细地向她们介绍,原来这鼓是他在去天竺时.有位舞娘送给他的,说起那位舞娘,他的脸上闪动着光彩."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舞蹈,那么热情似火,也没有见过那么美丽的人."
苏雪笑了笑:"或许您还有机会见到的."
柯老板看向伊英儿,眼中满是赞赏:"是啊,这位小姐人漂亮,鼓打得也漂亮,这鼓就送给你吧."
伊英儿见这他态度亲和,甜甜笑道:"谢谢大叔."
柯老板哈哈一笑,开心地说:"冲着这句大叔,我还有样礼物相送,两位姑娘稍等."
苏雪和伊英儿都很感兴趣,片刻后,柯老板拿了两串舞铃出来:"这位姑娘,这是我在天竺买的,女子跳舞时带的舞铃,一起送给你吧."
"大叔,这怎么好意思呢?"伊英儿嘴上客气,手上却好奇地接过舞铃.
苏雪说:"多谢了,英儿妹妹,收下吧,你一定不会辜负了这位大叔的心意的."
伊英儿道了谢,离开时,柯老板送她们到门口:"两位姑娘,有空请多来我这店里走走."
苏雪想起了一件事:"柯老板,桂香节时,您若方便,请来观赏花魁大赛."
柯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一定,一定."
坐上马车,苏汛伊英儿开心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高兴:"英儿,我有了一个想法,今年的花魁大赛,我让你拿头名！"
伊英儿眨着大眼睛:"雪姐,真的吗?不过,我听兰素说,你会帮她拿名次呢,她很可怜哦."
"是啊,我也要替她想办法的.嗯……英儿,那如果妳没有得名,对妳会有不好的影响吗?比如说…可能要做些妳不喜欢做的事?"苏雪觉得必须先弄清楚情况.
"不会的,雪姐,我根本没有卖身给望月楼,拿不拿名次都没有影响,我只是想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肯定."
"那如果我安排你们同台,你愿意吗?"苏雪也觉得兰素更需要名次,另外几个竟争者似乎也很强,她还真得好好计划一下.
伊英儿摇着苏雪的手撒娇:"雪姐,我就是玩儿嘛,只要你能让我出出风头,那就好啦."
"好,等英儿从伊家堡回来时,一定告诉我."
两个人正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德平在前边说:"小姐,前边围了不少人,过不去."
"有热闹看哦,咦?那两个彪形大汉好像是……"
伊英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苏雪也跟着下了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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