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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中之梦

书名:何夜溪凌韵 作者:洛棠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而同样的雨夜里,韵溪也想起了这件事。
    “姑娘,你没淋着吧?”于征将伞挪在韵溪头上,关切地问道。
    韵溪腼腆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于征那么高大,忽然出现在面前,让韵溪倍感压力。
    “刚才那位和你说话的姑娘是……”于征状似随意地问道。
    “我姐。”韵溪简短地回答着,这才抬头看了于征一眼。
    “哦,你别误会,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于征赶紧解释道,生怕别人看出点什么似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韵溪才觉察到这个看似忽然出现的人的似曾相识。
    天幕垂下来,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仿佛天上倾了净瓶水,连风都没了踪影。原本安静的世界,被雨声充斥着。何凌夜穿梭在挂满水珠的世界,努力搜索着充饥的食物。三昧真火燃起的火苗在雨里忽明忽暗,何凌夜渐渐力不从心起来。
    就在这时,何凌夜感应到了人的气息,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收了三昧火,瞬间挺直了腰杆,全身心戒备起来,并悄悄地移动了一个方位,然后将先前所站的地方空了出来,成为了他猎捕的最佳地带。
    一切不过是瞬间的事。他立刻变成了一只狩猎的狼,一动不动地感应着黑暗的正前方。这时候忽然有人出现,何凌夜还是有些意外的。
    传说中,凌溪谷只有在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份会出现,一年两次。六月出现的凌溪谷一片苍翠,十二月出现的凌溪谷白雪皑皑。其实没有人知道凌溪谷的确切位置,因为它处在一片茫茫戈壁之中,来到附近的人本来就少,而坚持往前的人更不多。有些不知情的远远看见,更以为只是海市蜃楼。
    相传凌溪谷中生长着各式各样的珍稀动植物,外界人闻所未闻的大有数目。所以来这里寻宝的也大有人在。但是能不能活着回去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但是眼前的这人,不,不是一个人,是一群,像狼一样的一群人,正缓缓地缩小着包围圈,朝何凌夜逼近。他们不是来寻宝的,却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从他们身上,何凌夜感到了一阵阵杀气。
    “原来你躲在这里,看剑!”
    眼见着黑衣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直直朝她刺来,韵溪赶紧顺势向后倒去,险险地滚到了一边,也顾不得身上何凌夜的白衣服是不是会被滚黑了,保命要紧。
    黑衣人一剑没有刺中,吃了一惊,但是用力过猛,一时间收不回来,朝前倾了一会儿急急转身才没有撞到一边的墙上。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韵溪赶紧抱着衣服躲到了一边。她觉得黑衣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她怎么可能引来谁的仇杀呢?她章韵溪长这么大,除了这次,记事以来她最大的活动范围就是青城了,认得的人也不多,从来就不会有人像这样拿剑对着她。
    “韵溪?”黑衣人拿着剑正欲接着朝韵溪刺过来,突然间愣住,不可思议地叫道。
    “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韵溪这下子也吓得不轻了。尽管他蒙着面,韵溪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的声音。于征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而且就在刚才,于征拿着他的剑竟然要杀她!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如果不是于征出剑前出就声,恐怕她现在已经没命了。韵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止不住地在颤抖。
    “韵溪……韵溪,你,你别怕,我不是要杀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想不到在这里会碰见韵溪,于征一下子也慌了手脚,他不该在韵溪面前露出如此凶相的,只希望韵溪不要多想,“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穿着……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韵溪果然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何凌夜的衣服,慌忙解释道,“不是,是因为……是因为刚才下了很大的雨,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叶大哥他怕我着凉了才把他的衣服先借给我的。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于大哥你千万别误会。真的什么也没有。”韵溪急得脸都红了。怎么会在这时候被于大哥撞上呢?真是太尴尬了,只希望于大哥千万别多想。
    “夜大哥?”于征彻底愣住,何凌夜什么时候变成了韵溪的夜大哥?他于征也只是于大哥,何凌夜何德何能配得这个称呼?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韵溪怎么会认识何凌夜?于征怎么也想不明白。暂且不说韵溪出门少,光是何凌夜这样的性子,会和韵溪有什么交集?
    “就今天啊!你也认识他?”韵溪并没有听出于征语气里另含的意思,以为于征只是单纯地对何凌夜这个人感兴趣。
    “不,我不认识他。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于征矢口否认,同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叶大哥他答应了我不走得太远的,应该就在外面,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韵溪奇怪道。她忽然想起于征刚刚进来时凶恶的样子,心里忽然狠狠地一惊,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于大哥!你……你难道……难道是来杀叶大哥的?!”
    雨,夜雨,无尽的夜雨,混着久久不能散开的血腥味,一阵又一阵地打在何凌夜的身上。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饱饮鲜血的寒昏剑,此刻被夜雨洗净了剑面,深深地扎进了何凌夜身前的泥土里。
    何凌夜右膝跪地,握剑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他体内的残毒因为真气的运用已经渐渐蔓延开了,他甚至开始觉得胸口发闷起来。
    而不远处的前方,还有两个人正蓄势待发,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令黑夜更加可怖。虽然她们此刻还没有发现他的具体位置,但也是迟早的事。这次的对手真的下了血本,连南风北雪都请来了。
    南风北雪并不是指南方的什么风和北方的什么雪,而是一对夺命双煞,姐姐叫北雪尘,妹妹叫南风堇。她们是一对双胞胎,传说美艳绝伦,但没有人知道她们的真名,更没有人见过她们的真面目,因为她们总是围着面纱。而见过的人不久就命丧黄泉了。传说她们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出道不到三年就已经接手不下百单少金令,而且迄今为止从未失手过。
    南风北雪背靠着背,警惕地向四周感应着。她们身上没有外伤,但内伤如何,两人都在隐瞒并担心着对方。这次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夜,仿佛是他最好的堡垒。她们看不见他,可是他却轻易地看见她们。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就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她们人多,而且他还中了她们的毒。可是结果,至少目前看来,她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可她们不能退,甚至不能动,否则,她们就不会有接下一单的机会了。
    “叶大哥!”
    就在双方都紧绷着神经对峙的时候,一个突然闯入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双方的平衡!
    “叶大哥!”
    韵溪的声音如同导火索,静止对峙的双方同时动了。何凌夜忽然腾空而起,南风北雪同时挥开了带倒刺并涂了毒药的鞭子。
    夜,原本安静得只有雨声的夜,仿佛开了一个缺口找到了尽头,一下子活动起来。剑风和鞭风夹着雨撕开夜的口,形成了新的对峙。
    三招两招以后,实力的差距已经拉开,南风北雪心里升起了越来越大的恐慌。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明明已经有这么多人陆续消耗掉他的战斗力,而且就在片刻之前,她们还感觉到他的分神,而如今,他的煞气简直让她们害怕。他不是中毒了吗?难道情报有误?他根本就没有中毒?或者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可是南风北雪的害怕似乎来得晚了一些,此刻的何凌夜只想速战速决,每一招都是绝杀,没有丝毫手下留情。拖得太久,他体内的残毒只会扩散得更快。而且,那个女孩如果靠近,只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大哥,你真的是给叶大哥送解药来的吗?叶大哥到底中了什么毒?”韵溪一边和于征一起朝打斗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一边将信将疑地问道。本来她是不想从洞里出来的,只是洞里的火就快灭了,她一个人害怕。
    于征紧紧地握住韵溪的手,激动地有些颤抖。只要完成今天的事,他就可以把章家大小姐娶回家了!
    “嗯。”于征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愧疚。韵溪,对不起,但是你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在答应你,以后的日子,我会都听你的!想着,于征忽然放开韵溪的手,抄起手中的剑,直指何凌夜后心而去!
    一道闪电恰好划破夜空,眼前的情景吓呆了韵溪,让她忘记了害怕雷声:于征手里紧握的长剑深深地扎进何凌夜的身体,鲜血混着雨水从剑尖滴落。一滴,两滴······
    “轰隆隆~”
    雷声击下来,韵溪却忘记了堵耳朵,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将何凌夜护住,挡住了南风北雪趁人之危的两鞭。
    韵溪倒了下去,连于征都没有发觉。他沉浸在自己胜利的喜悦之中:他杀了何凌夜!他亲手夺走了何凌夜的生命!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肉被刺穿的声音······
    一切归于沉寂。
    ------题外话------
    这是洛棠第一次写长篇,希望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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