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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生· 松针之塌

书名:一树梨花掩风流 作者:胭姒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6
      秋扇回过身看了看睡在软塌上的何折,心里闹不明白他这一则意识修改的是何用意,原来何折好这一口吗?想想又觉得不对,要是如此,何以将玉方摆在那里这么些年?难道其实玉方并不好这一口?啧啧,真是没想到,难道是自己和一芊姑姑误会他了? 
      秋扇心里如此想着,倒是觉得玉方的形象高大上了起来,在一芊处吃着黄瓜炒蛋的玉方自是没有想到有一日秋扇觉得高大上是因着这个缘由。
      然而无论事情如何,眼下却很棘手,秋扇很是后悔方才对乡洺表现的些许善意,这便如战鼓一般,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分明已经竭力,又如何再做出上位者的样子要求他暂且出去随意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呢?
      她虽则平日里和玉方之类的好友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但到底也没有豪放到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的地步,斟酌再三,却似乎只有她自己避出去,然,将何折放在这里和乡洺共处一室,又恐出事,那似乎只有带着何折一起避出去,再然,她如今毫无法力,带走何折其实有些困难,是以,姑且将何折留在这里,自己出去将就一晚便是,何折嘛……牺牲牺牲也没甚么嘛,啊呵呵…… 
      如此自斟自酌了一番,秋扇觉得自己果然很明智,便对乡洺道:“既如此,我出去便是。”看了看这寝室,也不知哪里是出口,便从窗口翻了出去,外面将将是一根三四米宽的树枝,倒也平稳,正预备走开去,却有想到什么,对着窗内的乡洺又道:“今晚你便睡在那床榻上,不许靠近煮雪!”
      乡洺一时间竟似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点点头,就见秋扇走到远处一个树杈旁,折了些松枝铺了个窝,便卧下睡了。
      他虽未理清楚眼下的状况,但因着秋扇并未为难他,对这个处事随意的圣族之女倒是生出些出去敬畏以外的好感来,转身欲要依言去床榻上睡了,经过煮雪斜窝的软塌,脚步还是顿了顿,终究还是移步过去,小心在半米外蹲了,看着煮雪的睡颜道:“煮雪,你何时方能……”这句话却没机会说出口,只因眼前的人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喉颈,本是盒着是双眸分明一片清明,看向他的神色冷彻如冰,玉唇轻启,道:“你逾越了!”
      乡洺不过一个死物,自不用呼吸存活,然而被人用这样大的力度掐住喉颈却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他也不敢伸手去阻止,只任由煮雪掐着,似乎觉得无趣,眼前的人终于松开了手,他咳嗽一声卧倒在地上,艰难道:“臣下不敢。”
      软塌上的人支了手,淡淡问道:“今日当风如何?”
      乡洺匍匐这跪下,恭敬道:“陛下今日在祭坛叩拜天地,祈求接下来的雨季菘国国泰民安。”见煮雪神色依旧淡淡,道:“陛下今日还问起大人,故派了臣下来请大人去一趟祭坛。”
      何折听乡洺如此说,亦还是神色淡淡,只道:“嗯,有多少人知晓菘国境内多了一名圣族的?”
      乡洺咬牙,似乎不愿,但到底还是道:“想来今日在祭坛之上的人都已知晓。”
      便听何折嗯了一声,挥手道:“今日潋滟池之事,下无为例,你下去吧。”
      乡洺踟躇了一瞬,终还是道:“臣下是大人的掌事官,从未离过大人身侧。”
      何折不置可否道:“从今日起,便可离了。”
      乡洺震惊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煮雪,又迅速低下头,终于还是闪身离去。 
      擅改他人意识之事,便是如他之神尊,亦有调和不了的排斥现象,可显然这个乡洺排斥的地方尤其多了些,果然是个有用之人,选得不错。
      今天傍晚十分,他神识探得这潋滟池一则,便匆匆在这菘国境内寻得一个可用之人,又造就了这煮雪的身份,修改了这凡尘中生灵的意识,到底没让秋扇受伤。可惜时间太紧,终还是有些错落之处,潋滟池之中乡洺突然出现阻挡便是其一,原是想用乡洺做些事情,故此设了一个掌事官的职责予他,不曾想……,这是其二,其三却是被潋艳酒熏醉一事,这一则倒无甚要紧。
      如此想了一遭,头上清明许多,起身化了身形到窗外,看到不远处树杈上窝成一团的那抹粉色,轻轻移步过去在一旁躺下,低声道:“为父予你制的床榻不好吗?”旁边的人却早已睡熟,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
      何折也并不觉得如何,轻笑了声便搂了秋扇自睡去。
      如此,待到那玉兔将莹莹月晕洒成日光之时,秋扇从一堆松针堆里醒过来,便看见一旁睡姿端庄的何折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如昨夜般的温热,便道:“你便不能睡在自己的塌上吗?”
      何折也不解释是怕她摔下枝头去,才护着她睡了一晚,却胡说八道道:“大约是梦游罢。”
      秋扇憋了一眼他,却不知道怎么接话,心道:你梦游!你怎么不梦到玉方床上去?
      却听何折又道:“玉方处太挤了。”秋扇看看那用松针铺着一窝点大的地方,被噎了半响,又见何折轻轻挠着脖子,他那脖子上有一处浅粉的小牙印并一些细小的红点,那牙印秋扇自是知道是谁造的孽,可那些红点是什么?难道是宿醉之后起了红疹子了?便好奇的去勾了勾何折的衣襟。
      何折也不避开,任由她扒开,只见他脖子上有许多细小的红点子,却不是红疹子,倒像是被什么扎的,又扒开一些,前胸上倒是不多,隐约却见他肩膀后侧不少,想来背上应该也是如此,秋扇皱着眉头嘶了半响,终于灵光清明的吼道:“好好的软塌不睡,你梦游个头!看你身上被松针扎的!你嫌皮太嫩吗!” 
      秋扇是自小便晓得的,何折的皮肤比旁人要敏感,她半日能好的伤,何折却要数月,故此他若离了苍云谷便大多只睡在树上,许是他与这些植物多有契合,多半无事,但到底如松针这些却不能抵挡。
      小时,何折有次收拾秋扇打碎的瓷器,伤了手指,却是小半年不好,涂了药也不管用,吓得秋扇半死,自此之后每每见他个小伤数月不好,秋扇心里就不好过,如今他竟然窝着这松针睡了一晚,身上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她不看也知道一二。
      何折见秋扇恼了却笑得更是开心,只道:“为父便是要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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