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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贪婪黑马 蓝瞳雪猕

书名:仙侠传说之凌天御道 作者:祝梦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冀州城,玄武郡。一家茶楼内,几人身着华服,围桌而坐。其中一位彪形大汉,甚是惹人注目。只见他腰缠金丝带,脚蹬穿云靴,一双雕花玉佩,一左一右悬在腰间,甚是滑稽。众人不时的窃窃私语,暗中揣测他的身份来历。那大汉听了动静,猛然回首,只见他满脸怒容,一只独目愤然圆整,高声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有钱人呢!”众人闻言,顿时静默不语,兀自饮食。这彪形大汉正是黑马帮的首领苗樟。原来那日,苗樟一行人策马奔至冀州边陲的小镇,正苦于如何应对豫州侯“发兵剿匪,悬赏缉盗”的法令,但见那金胖子欢天喜地请了灵羽而归。那金胖子原非冀州人氏,几年前到得冀州,机缘巧合靠着布匹生意发了家,日积月累,家财渐丰,在这小小的冀州边陲小镇也可称得上是富甲一方。胡三见苗樟畏首畏尾,勒马不前,旋即一不做,二不休,暗中命几名小喽啰将金胖子洗劫一番。众人乔装改扮,手持灵羽,打着贩卖黑马的幌子,四处寻找九耳麋鹿与身持古玉的云诺。几天下来,众人花天酒地,浪费了不少钱财,却丝毫没有阿诺与麋鹿的下落。胡三见苗樟恼怒不已,便劝了众人借着吃茶的机会,寻觅云诺与麋鹿的线索。
    茶楼人流如织,好不热闹,众人七嘴八舌,便将天下大大小小的奇闻异事,散播开来。苗樟一声怒吼,打断了众人对他的猜测。茶楼方安静了片刻,旋即又喧闹起来。因为不知是谁,无意间又提起兖州侯赢伯益圣坛祭天的佳话。胡三凑近苗樟,低声道:“大哥,那伯益便是冀州如今的代掌执事。”
    苗章好奇的“哦”了一声。心里暗自揣度,“这伯益不是兖州候吗?听闻几年前两国交战,伯益率数千白虎军大破三苗数万国军?怎么这兖州的白虎军首领反而跑到冀州来当掌事了!?”
    胡三鼠眼飞转,瞧四下无人注意,悄声道:“大哥莫再寻那野鹿,据我所知,这冀州玄武郡的诸侯府上有着千年奇宝,可是比那野鹿好上百倍!”
    一听“千年奇宝”,那苗樟顿时来了兴致。“什么好宝贝,说来听听!”
    胡三道:“大哥可曾听说过”珊瑚门“?”
    苗章憨然摇头,双眉一挑,疑惑的骂道,“珊瑚门?什么狗屁门派,没听过!”
    胡三四下观望一番,旋即低声道:“说起这珊瑚门却也奇怪,来的突然,去得也突然。十几年前,珊瑚门突然现世,以医行天下为门规,济世救民。但从未有人见过这珊瑚门门主的真正面目。天下皆传,珊瑚济世,靠得不是医术,正是这千年灵珠!”
    苗樟不屑的看了瘦子一眼,“我当是什么好宝贝!原来是他娘的一治病的珠子。这珠子怎比得了那……”,“古玉”二字方要出口,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恶狠狠地道:“老子懒得跟你解释!我一定要找到那臭娘们!”
    胡三忙堆笑道:“对对对!麋鹿我们要,但这灵珠我们也不能不要。大哥有所不知,这灵珠不单能治病救人,江湖传言,这灵珠,”,说道这里,瘦子迅速环视四下,压低声音道:“可知古今,测吉凶,定运势,平天下!”
    苗章渐渐收了那鄙夷的神情,瞪大了眼珠子,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胡三道:“不敢欺瞒大哥。”
    苗樟想了半天,噌得站起身,骂道:“不对!这么贵重的珠子,怎么会藏在这小小的玄武郡?。胡三,你他娘的别想蒙我,你以为老子我瞎了一只眼,这心也跟着瞎了吗?有那么好的珠子,朝廷早给收了,轮得着你我来抢?”
    胡三忙拉着苗樟坐下,“大哥,切勿高声!小弟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呢!”说罢,见四下无人,附在苗樟耳际低语数声。
    苗樟半信半疑问道:“真的!?”瘦子急忙点头。
    苗樟皱眉,低声问道:“那日在冀州边界,你跟我说,此行冀州,可助我称霸天下,就是指这颗灵珠?!”
    胡三低声道:“大哥英明,小弟正是此意!”
    苗樟思虑片刻,旋即一拍桌子,猛然喝道:“兄弟们,走!”
    茶楼的掌柜见一行人匆忙起身,紧紧追了上去,“客官,您的茶水钱……”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苗樟瞪起独眼,恶狠狠的看向那小二。那小二顿时两股战战,再不敢多言。胡三从怀里摸出数个铜板,笑眯眯的递给那店小二,“兄弟莫怪,我家大哥脾气不好!”言罢,翻身上马,一行人策马而去……
    月黑风高。
    玄武郡州侯府。
    一名紫衣小卒,单膝跪地,只见他一脸风尘,满目焦急,口中喋喋不休。
    一袭白衣,临窗而立。此行冀州,自祭天以来,冀州各地州郡官员纷纷登门,无论大事小事均向这位代掌执事一一秉复。数日的操劳早已令他疲惫不堪,如今听闻那紫衣小卒的汇报,原本疲惫的面庞顿时冷汗涔涔。只见他自窗前缓缓转身,凝眉厉声道:“你方才所述,可否属实?莫不是天翔小儿与我赌气,编了这谎话让你来狂我!?”
    紫衣小卒急忙叩首,“兖州侯明鉴。小人断不敢拿少将军的安危做儿戏!”
    白衣长者缓缓踱步,一边暗中思量,一边冷冷道:“若如此,你为何不先去禀报你家主子?!”
    “回侯爷,出发之前,我家主子曾有言在先,若是不能护佑少将军安康,定会要了小的性命!小人深知侯爷您仁慈,所以特来禀复,希望侯爷能救小人一命!”
    白衣长者闻言,长叹一声,快步走近那紫衣小卒,伸手虚扶了一把,“他们现在人在哪里?!”紫衣小卒急忙回话,“小人赶回之际,少将军尚被困在冀州北麓的枫叶林中!”
    白衣长者凝眉道:“出了冀州?”
    紫衣小卒低眉垂首,自责道:“少将军执意前行,小人无能,未能拦住!”
    “白虎八士现在何处?!”白衣长者追问道。
    “八位壮士誓死护卫少将军,是以寸步不离,死死守在枫叶林中!”
    白衣长者闻言,凝眉思忖,良久,暗叹一声,旋即猛然回身,厉声喝道:“备马!”
    夜凉如水风似刀。暗夜之中,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奋力奔驰。白衣长者剑眉钢目,双眸之中满布忧虑,身后一袭紫衣紧追慢赶,疾声问道:“侯爷,您确定要单枪匹马去救少将军?!”白衣长者闻言剑眉微蹙,不发一言,猛驾骏马,飞奔而去……
    帝都。明室殿。
    灵雀烛台上,松脂燃燃,满室明黄中,舜帝侧身静坐,凝眉沉思,颗颗洁白如玉的棋子,因他的数次把玩,愈发温润光莹。身旁的几案上,一卷竹册半阖而开。卷册之上,朱笔斜卧,丝丝朱红,似乎昭示着下笔之人欲语还休,犹豫不定。
    突然间,一阵沙哑的怪声打破了殿内的平静,“西天异象未安,东宇再升怪异阴寒之气”,那沙哑之声一字一句重重宣读着,言罢,哈哈大笑,舜帝缓缓抬眸,只见一双满布沧桑的手掌,正牢牢抓着几案上尚未批复的竹册,“看来,你的天祭司又给你带来好消息了!”那沙哑之声满是嘲讽,“用不了多久,天下诸州皆会‘佳音’不断,真是可喜可贺!”
    舜帝闻言,淡淡扫视他一眼,旋即兀自回首,一边继续钻研手下的围棋,一边漫不经心道:“既然赢了,何不早日离去?眷恋与此,又是为何!?”
    脚步声声,沉沉逼近,须臾,舜帝只觉耳际一凉,旋即低沉的沙哑声再次响在耳畔,“留在这里,亲眼看着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才能真正解脱!”
    舜帝静然而坐,一边轻轻敲落一棵玉子,一边淡然道:“既如此,那就留下来,姑且陪寡人下完这盘棋!”
    “下棋?!”沙哑之声满是疑惑,旋即,冷哼一声,嘲讽道:“好!就用这盘棋,来祭奠,你的江山!”
    冀州,玄武郡。
    一行黑衣人悄然潜伏在州侯府外。
    突然,砰地一声,府门大开。一名中年男子,虎眉怒目,愤然走出府门。
    只听身后一声疾呼顿时传来,“壮士留步!”
    那中年男子闻言怒目圆睁,猛然回首,怒喝道,“大管家,因你是两朝忠仆,我这才处处敬你,但今日之事,你的确令我失望至极。想那兖州侯代掌冀州,身边仅有白虎军少许精兵相随,如今为安抚冀州,为百姓重建家园,均已分散至冀州各州郡,协助安置我冀州百姓。兖州侯一心为我冀州着想,可今日将军父子有难,你非但袖手旁观,还刻意欺瞒于我!你……唉……你莫要拦我,今天便是处以军法,我也要助兖州侯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一位老者气喘吁吁赶了上来。见那中年男子正欲转身离去,老者顾不上解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旋即上气不接下气急急解释道:“壮士……壮士误会了……我并非想要拦你……”
    见那中年男子满腹疑惑的望着自己,老者喘了口气,旋即站直身子,打了个响亮的马哨。须臾之间,一匹棕色骏马飞驰而来。中年男子见状更是疑惑,“这是……”
    那老者轻拍棕马的脖颈,棕马顿时顺从的贴向老者。老者缓缓解释道:“兖州侯为我冀州所付出的一切,老朽比谁都更加清楚,心中怎会不感激?只是兖州侯临行前再三嘱咐与我,少将军此次涉险,事有蹊跷,为防事态恶化,伤及无辜,故只以私事论处,不宜行令发兵,烦扰公差。这才下令不许惊扰冀州一兵一卒,以免功亏一篑,使我冀州百姓再陷困境。兖州侯心怀百姓,老朽感恩动容,是以想方设法想要助他父子二人早日脱险。这才将此事告知与你。你且下了你的冀州督军的令牌,骑了我这宝马,快快追去,若兖州侯问起来,你只道,朋友有难,怎可置身事外,他便不会问罪于你!”
    中年男子听闻此言,顿时喜笑颜开,“我就说,大管家不是那样冷血无情的人,原来如此!大管家你真是……”
    “休得贫嘴!快快上马!”不待那中年壮士说完,老者一把拽下他腰间的令牌,旋即将缰绳塞进他的手中,“务必竭尽全力,保将军父子安康!”
    中年壮士翻身上马,大喝一声,飞速离去,“大管家尽管放心!”
    老者望着中年壮士绝尘而去,顿时长叹一声,正欲回府,突然眼前一晃,一个黑影瞬间立定在自己面前。
    “大管家,别来无恙!”胡三低声说道。
    老者惊恐的睁大眼睛,正欲开口,突觉颈间一阵钝痛,旋即双眼一黑,失去了知觉。胡三见状,急忙将那老者稳稳接住。
    “胡三,你他娘的还干正事不?老子蹲了半天,再不下手,天就亮了!”苗樟压低声音暗骂道。
    胡三沉声道:“大哥,不可打草惊蛇!”言罢,四下观望,一把抱着那老者快步进入州侯府。众人见状,鱼贯而入。胡三将那昏去的老者悄然放在门廊,在他身上四下摸索,须臾,一串钥匙赫然在手。
    “大哥,跟我来!”胡三欣喜的叫道。旋即飞身而起。苗樟见胡三施展轻功,带着众人飞檐走壁,心中不免疑惑,“这小子怎会如此熟悉这府邸地形?!”疑惑之际,胡三一袭黑衣已悄然落地。来不及多想,众人飞身而下,尾随胡三奔至一处房门前。只见胡三自怀中摸出数十条黑色缎带,悄声嘱咐道:“兄弟们且把眼睛蒙上,等下进了这房间,我们一定要手手相牵,即便是听到任何声响,都不可出声!”
    苗樟眉头紧皱,独眼怒睁,却不发话。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去接胡三手里的黑色缎带。胡三忙解释到,“大哥,这地方小弟几年前来过一次,对这里的情景多少熟悉些,大哥若信得过小弟,请一定把这黑锻系上。否则,我们怕是有去无回了!”
    苗樟闻言,将信将疑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旋即,一把拽过黑带,压低声音骂道:“胡三,你他娘的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老子第一个弄死你!”众人相继将黑锻蒙上了双眼。胡三手持钥匙轻轻打开那门上的铁锁,罩上眼带,随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众人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心中不禁惊慌。苗樟虽然心中疑惑,此时却不得不紧握着胡三的手,只听胡三在前头,低声嘱咐道,“兄弟们一定跟随我的脚步,不管听到什么,切忌不可出声!”
    片刻之后,突然,一声叹息自黑暗中悠悠传来,众人不禁一怔,胡三手下加重了力道,苗樟心领神会,黑暗之中,众人用手劲暗中交流着,以此缓解心中恐慌。叹息声声,众人屏住呼吸,驻足不前。须臾,黑暗中渐渐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胡三扯了扯苗樟的手,众人又缓慢的行了一阵。突然,苗樟顿觉颈间凉意阵阵,似是有人紧贴着自己在暗暗呼吸。“谁他娘的靠这么近!”苗樟想着,正欲用手劲示意后面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右手中空无一物,霎时,心中一怔,冷汗涔涔。胡三似是也发觉了异常,手上运功,脚下却加快了速度。
    又行了一阵,苗樟突然发现,右手中又紧紧握住了一只手,苗樟心中疑惑,莫不是方才自己产生了错觉?来不及多想,只觉眼前一阵明亮袭来,晃得苗樟不得已闭上了双眼。须臾,苗樟睁开了双眼,透过厚厚的黑锻,隐约感觉眼前一片金灿,好不炫目。“黄金?!”苗樟心中大喜,不觉想要松开双手,摘取眼上的黑锻,忽然间只觉胡三一把抓住了自己,苗樟来不及多想,只觉脚下一滑,身体腾空坠了下去……
    一声闷响过后,苗樟顾不得臀部的钝痛,气急败坏的一把摘去蒙在眼上的黑色缎带,正欲破口大骂,突然发现胡三手持火把,立在船头,再看自己,正身处一条小船上,四周黑水环绕,莫不诡异。
    胡三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背对着苗樟,厉声道:“大哥若是真想取得那灵珠,还是听小弟一劝,切莫肆意妄为!”苗樟不习水性,此时又孤身和胡三处于一叶扁舟上,不免胆怯,暗自压了火,闷声坐在船尾,四下打量……
    舟行数里,苗樟突然发觉,不远处的水面上,似是漂浮着一个个黑色的物体。心中正暗自疑惑,只听胡三冷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死在这里,便宜了你们!”待小船靠近,苗章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一具具无名尸身漂浮在水面上,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苗樟捂着鼻子,正欲开口,突然间眼前闪过一抹诡异的蓝。苗樟大惊,蹭的起身,胡三此时却焦急的走近苗樟,疾声问道,“怎么样?看到什么了!”
    苗樟不理胡三,揉了揉眼睛,只见前方不远处,那一抹青蓝再次闪现。胡三追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快说!”
    “你他妈的看不到吗?我还要问你,你这带我来的什么鬼地方?”苗樟将心中恐惧转为谩骂,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胡三鼠目微转,旋即恢复了以往的嘴脸:“大哥,莫生气,咱么很快就能取得那灵珠了。只是大哥刚才看到什么?竟如此惊讶!”
    苗樟得了安慰,低声骂了数句,旋即道:“不知什么作怪,我就看见……蓝……”话未说完,苗樟顿时大惊失色,一只手颤颤微微的指着胡三身后道:“蓝……蓝眼睛!”
    胡三听闻,快速回转身,甩动了几下火把,眼前却空无一物。
    胡三想了片刻,快速走到苗樟身边,低声数语。苗樟一脸迷惑,还未来得及说话,胡三突然间熄灭了火把。四周一片漆黑,鸦雀无声。苗樟汗毛竖立,屏息凝气,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须臾,一双蓝眼睛又出现在前方不远处。苗樟胆颤心惊,一把握紧胡三的手,战战兢兢的划了个前行的符号。胡三大喜,运足了功力,只见,黑水之上,一叶小舟飞速驶近那双蓝眼睛。苗樟不停地在胡三手中划着方向符。
    不一会,两人只觉眼前一亮。那蓝眼睛却陡然消失。只见一颗铁树亭亭玉立,置身黑水之中。枝桠蜿蜒,宛如一位舞姿优美的少女,颗颗奇异的花果缀在枝桠,在暗夜中闪着炫目的光华。胡三、苗障二人驻足舟头,惊讶的望着眼前的铁树银花。胡三口中默念道:“终于找到了!”
    苗樟回过神来,低声问道:“这不是铁树吗?哪有什么灵珠!”
    胡三冷笑数声,也不说话,运功前行。不一会二人就到了铁树下。突然间只听一声巨吼响在耳畔,苗樟顿觉周身一阵颠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须臾,一只庞然大物自水中轰然而出。苗樟心惊肉跳,正欲抽出马鞭,那怪兽已冲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
    胡三飞身而起,跃上了铁树,寻了片刻,心中不免疑惑,“奇怪,怎么没见那灵珠?”。那怪兽见胡三跃上了铁树,旋即调头,喷出一团蓝色火焰,烧向胡三。苗樟挣扎着站起来,抽出马鞭,劈头甩了过去。那怪兽惨叫一声,兽尾狂甩,径直将苗障扔向了山壁。胡三翻身截住坠落的苗樟,略一定神,旋即又与那怪兽一番激战。
    一番激战过后,那怪兽越战越猛,二人却愈发不敌,苗樟早已被摔得遍体鳞伤。突然间,那双诡异的蓝眼睛又出现在眼前。苗樟吃了一惊,胡三见状,沉思片刻,低声道,“大哥,多有得罪了!”说罢,一掌劈了过去,苗障顿时口吐鲜血。
    只见那蓝眼睛霎时逼近,胡三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循着血腥味前来的“蓝眼睛”。借着那铁树银花之光细细看来,不禁一惊,原来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猕猴,此时一双蓝眼正愤恨的望着自己。那怪兽见那胡三抓住了蓝眼猕猴,顿时大怒。一声巨吼过后,霎时巨浪滔天,胡三和重伤的苗樟紧紧抓着摇摆的小舟。那怪兽张来血盆大口,扑向胡三。
    胡三不慌不忙,举起那通体透明的蓝眼猕猴,却见那怪兽霎时愣在空中,胡三趁此机会冲苗樟使了个眼色,苗樟飞出驭马鞭,死死缠住了那怪兽的头部。胡三抓着那猕猴,飞身铁树上,自火树顶端摘下了一颗碧光莹莹的花苞。霎时,怪兽一声惨叫传来,胡三扭头望去,只见那怪兽满脸鲜血,硕大的体型瞬间浓缩。
    不消片刻,那怪兽便停止了挣扎,苗樟目瞪口呆,惊讶之际,突然发现自己的马鞭好似和那怪兽连成了一体,正欲运功,陡然发现方才那怪兽赫然间化作一尊石头,那马鞭也瞬间石化,并沿着鞭子迅速蔓延。
    苗障蓦地一惊,本能的松开了双手,只见那马鞭慢慢在空中僵化。缕缕光线不知从何处飘摇而来,光线所及之处,片片黑水陡然消失。胡三大惊,手捧装着夜明珠的花苞,飞身上船,厉声喝道:“快逃!”苗樟回过神来,运足了功力驾船飞速驶离。
    蓝瞳猕猴见那胡三盗走了千年灵珠,吱吱呀呀叫着,顺着岩壁猛追不舍。光线游移,所到之处,先前一番景象瞬间消失。
    胡三无意间抬头,只见那岩壁上,原本通体透明的猕猴,随着光线渐强,逐渐变了轮廓。片刻之后,一只通体雪白的蓝瞳猕猴便出现在眼前。胡三手捧夜明珠,目瞪口呆,喃喃道:“蓝瞳雪猕猴!”
    突然间,那猕猴猛地窜向胡三,胡三躲闪不及,一个趔趄摔在了船上。那猕猴伸出前肢,触到了花苞,一个翻身,夺了那桃形花苞,正欲飞身而去,胡三一跃而起,紧紧抓住了那猕猴的后肢,一人一猴腾空跃起。
    苗樟见胡三飞离小舟,大惊,怒骂道:“你他娘的上哪儿去!”言罢飞身,一把拽住了胡三的腿。光线越来越近,似乎霎时便可吞没一切。雪猕猴大惊,慌乱之中,只见那桃形花苞蓦然开放,一束亮光自花苞中轰然而出,胡三和苗樟被强光耀得紧闭了双眼,双手不觉松了力道,刹那间,只听嗖的一声巨响过后,雪猕猴连同二人陡然间凭空坠落……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苗樟顿觉屁股被摔开了花。正欲起身,只见胡三垂直扑了过来,苗樟来不及躲闪,被胡三死死地压在身下。苗樟大怒,正欲发火,猛然间抬眸,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蓝瞳猕猴,手捧一颗明珠,从天而降,径直落在了胡三身上。旋即,一个飞身,抱着那灵珠,腾空跃起,只见暗夜之中,蓝光一闪,那猕猴便没了踪影。
    苗樟费力的站起身,刚一抬脚,只听“哎哟”一声痛呼自脚底传出。苗樟吓了一跳,瞬间后退,突然脚底一软,不知又踩上了什么东西,苗樟顿时惶恐,一个趔趄仰面倒下。须臾,方才发出痛呼的地方,一团黑影摇摇摆摆的自地下隆起,苗樟一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抓紧马鞭,旋即运力甩出。那黑影甫一站定,只觉后背一阵剧痛袭来,当下扑通一身,双膝跪倒,惊魂未定的哭喊道:“各路神仙大侠,饶命啊!”
    苗樟闻声,心中顿觉疑惑,“这声儿怎么这么熟悉?!”暗夜之中,苗樟等大双眼躬身瞧去,只见那黑衣人磕头如捣蒜,口中喋喋不休道:“饶命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这一切都是苗樟与那胡三的主意……”。苗樟心中顿时明了,猛然站起身,破口大骂道:“小六子,你他娘的喊什么呢!”那黑衣人闻言,顿时呆住,须臾,噌的站起身,欢喜道:“大哥,原来是你!?”
    胡三自怀中摸出火折子,自空中一晃,一抹昏黄瞬间照亮众人。苗樟四下望去,发现自己已回到先前的房间里,屋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黑衣人,苗樟细看,只见众人头顶挂着用来蒙着双眼的黑色缎带,正是方才被胡三带进黑屋的一众小卒。
    胡三不理众人,举着火折子快步走向方才雪猕猴消失的地方,抬目望去,只见暗光之下,一副画卷悄然呈现。
    旷野山谷中,漫天桃花飘然而落,一名少女迎风而立,调皮的眯起一只眼睛,一手高擎一颗硕大的鲜桃,一手挥向前方,似是在召唤什么。胡三顺着那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画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自画中凭空消失。
    胡三举手抚上那空白处,凝眉沉思,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摘下那画卷正欲飞身离去,却被苗樟自身后死死抱住。“胡三,你他娘的别跑,老子的半条命差点毁在你手里,今天你一定得给老子讲清楚!”
    原来苗樟莫名的被胡三打了一掌,元气大伤,心中甚是怄气。此时,见众人皆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再不管什么千年灵珠,一心只想着解决了这该死的胡三。
    胡三被苗樟死死抱住,挣脱不得。心中暗自焦急,但转念一想,“如今这珠子在那猕猴身上,寻常人定是夺取不得。倒是这苗樟,日后还有大用!待我先稳住他。”旋即,立刻转换了嘴脸,俯身赔笑道:“大哥,真对不住。方才小弟,为了使大哥能及早获得着明珠,不得已出此下策,伤了大哥,还请大哥莫怪!”
    苗樟听了劝,更是怒火中烧,反手给了胡三一个巴掌,“你他娘的少蒙我!”
    胡三压着气,谄笑道:“大哥容小弟解释。江湖传闻,欲寻灵珠,先现猕猴。但这猕猴练得一身隐身秘术,唯独用纯阳之人的鲜血为引,方可现身。猕猴现身,灵珠出世。偏偏那怪兽是这猕猴的守护者,适才为了降伏怪兽,引出猕猴,使得灵珠现世,不得已出手伤了大哥,还请大哥恕罪!”
    苗樟抚着胸口,半信半疑的问道:“纯阳之人!?”
    胡三道:“对。大哥可曾记得几年前,一位游走江湖的神秘行者,曾经为大哥占卜,说大哥乃纯阳之人,日后必有大福!”
    苗樟仔细想了一阵,愣愣的“哦”了一声。但旋即又恶狠狠地道:“你骗我!就算老子是纯阳之人”,边说边指着地上的黑衣人,狠狠道:“这些兄弟们又如何解释!”
    胡三也不慌张,踱步到黑衣人身边,轻轻点了几下,众人旋即从昏迷中醒来。
    “大哥,这几位兄弟方才不听小弟劝告,私自摘了眼带,怕是被这屋子里的幻术所迷,昏了过去!大哥如果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苗樟狠狠瞪了胡三一眼,旋即拉出一位黑衣人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们真的是被什么狗屁幻术迷惑?”
    黑衣人道:“不敢欺瞒大哥,确是如此!”
    苗樟道:“什么狗屁幻术,老子不信!”
    言罢,快步走到另一名黑衣小卒面前,厉声道:“要真是幻术,你给老子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回大哥,我看到满屋的金银珠宝,心想着以后再不用打家截舍,正高兴着呢,就被胡三一下给叫醒了!”
    苗樟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又走到另一名小卒面前,厉声道:“你呢?看到什么了!”
    那黑衣人扭扭捏捏道:“大哥,还是不说了吧!”
    苗樟怒吼一声,“说!”
    黑衣人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我……看到……大奶子的女人……”
    苗樟一愣,旋即大笑道:“哈哈哈,看来不假,别人我不知道,你他妈的我最了解,平日里除了想女人,也干不出什么有本事的事!”
    众人闻言,捂嘴偷乐。苗樟看了胡三一眼,心有不甘的低声道:“奶奶的,看来还真冤枉你了!?”
    胡三假装委屈,颤声道:“胡三对大哥忠心耿耿,又怎会有意欺瞒?胡三只是一心想替大哥夺了那珠子,谁知大哥你还……”言罢,悄然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一边假声抽泣,一边暗暗观察那苗樟。
    苗樟听闻此言,甚是尴尬,“那个……什么……”苗樟搔了搔脑袋,正欲解释什么,突然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惊声问道:“不对啊,胡三,我们现在不还是在这屋子里吗?难不成现在也是幻觉?”
    众人一听,甚是惊恐,顿时慌乱起来。
    胡三闻言,急忙摆手道:“大哥,莫怕,灵珠已被那雪猕猴带走,幻术已破!”说完,看了看窗外,“天将大亮,咱们还是早些离开这府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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