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朝堂聚贤 绿谷佳人 阅读至0%

第2章 朝堂聚贤 绿谷佳人

书名:仙侠传说之凌天御道 作者:祝梦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虞朝三十三年。
    帝都朝堂,一片哗然。
    舜帝高居帝位,默然注视朝堂之上争执纷纷的诸侯。只见他白发苍苍,睿智的脸庞布满沧桑,刚毅却不失优雅;垂目合睑,浅笑含在嘴角,慈祥却不失威严。双目微抬,却见美瞳双双,炯炯传神。
    朝堂之上,一位中年男子激愤满腔,厉声道:“诸贤群集猎守,唯独兖州侯部下小将,不听号令,擅自离群。论罪当诛!”说罢,狠甩朝服,怒目而视。
    话音刚落,只听右列之中一阵浑厚沧桑之音传来:“年轻气盛,争强好胜。冀州侯大可不必小题大做。想当初先帝猎守,冀州侯可是首当其中,威风八面。老朽不才,却还记得当年冀州侯枉顾号令,大漠猎狐一事。”
    冀州侯剑眉倒竖,“大漠猎狐,我乃奉命行事!先帝曾赐我猎符,凡灵兽异畜,皆可自行追捕!徐州侯怕是年事已高,忘却此事了?”
    徐州侯微微一笑,手捻银须,缓缓道:“老朽追随先帝几十年,自然知道猎符之事。但先帝也曾有言在先,灵兽异畜乃天赐吉物,不可滥杀,恐违天意,遭受天谴。可冀州侯为博美人一笑,竟私剥灵狐之皮制得狐衣,先帝念你重伤之下尚捕获灵狐,并不追罪与你。老朽愚钝,不知所言是否有异?”说罢,拱手对着冀州侯微致一礼。
    冀州侯满面通红,却支吾不敢再言。
    舜帝重眸微转,将目光投向了冀州侯所在之列。只听一声低沉雄浑之音暗暗响起。
    “白虎军部下不听号令,擅自行动,乃教导无方之过。我愿代子受责,请陛下责罚!”
    话音刚落,只听唏嘘之声骤然而起。舜帝含笑将目光投向讲话之人。只见他单膝跪地,拱手伏身,垂首而拜,一头乌发甚是耀眼。此人正是兖州侯赢伯益。
    舜帝也不言语,只是微微颔首,含笑注视着跪拜在地上的佩剑之人。
    “启禀陛下,围场猎狩,不以州侯诸军为则。天翔少将虽为白虎军部下,但猎狩当天编在我天昊方阵之列。号令不从者,罪在条则未明。我主圣明,青州天昊自请责罚!”话音刚落,左列一中年长者已俯身叩首,跪拜在地。
    青州侯话音刚落,右列再传急声。“我主明鉴。猎狩之日,鹿山脚下护栏失修,遂让野鹿横闯,扰乱围场。身为豫州边防吏,属下有失其职,请陛下责罚!”
    舜帝目光炯炯,一一扫过跪拜在朝堂之上的诸侯臣子,默然不语。此时,左列一位豫州侯俯首出列:“陛下,猎狩竞赛本为少年将士欢庆之事,但无规无法,则不成赛事。自有法规,凡参与者必当恪守。凡违规者,必当受罚。”舜帝转眸而视,讲话者正是豫州侯姒启。
    话音刚落,冀州侯便急忙附和道:“豫州侯所言极是。倘若违规者不受罚,那规何以为规,法何以未为法!今后诸将士若以此效法,我等又该如何应对?”舜帝合眸,不发一言。
    豫州侯继而道:“天翔小将乃我至亲爱侄,从小养在膝下,我与翔儿的感情丝毫不差于大益之于天翔的父子深情!”语罢,朱袖佛面,擦去眼角的几滴泪珠。青州州侯与边防吏愤恨且鄙夷的仇视着他。大益将军俯首,握剑,一动不动。
    只听豫州侯继续道:“但倘若触犯法规,而不受惩戒,长久以往,法规形同虚设,军中将士必将无所顾忌,日久恐乱我军纪,坏我朝纲,败我天威。”
    话音刚落只听冀州侯愤恨的喊道:“这次猎狩,天翔小将不听号令,私自翻越鹿山。须知鹿山乃我天朝与三苗庶子之邦的边界之山。素闻兖州大益将军与三苗女子渊源甚深,谁知道他是不是借着猎狩的名号,代表白虎军与那三苗之人勾结,企图对我天朝不轨!”
    舜帝缓缓地睁开双目,冷冷的扫向冀州侯。朝堂之上,顿时人声鼎沸。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七尺大汉,厉声道“天翔少将的祖父,乃我东夷首领臯陶老将军,也是我天朝辅政国父,两朝元老。曾辅佐先帝和当今圣圣上治水平天下,一片忠心,可鉴日月,谁敢妄言我朝国父,我第一个不答应!”
    群臣议论纷纷,一时间朝堂恍若市井,好不热闹。只听一瘦弱官员对着一群官吏压低了声音细细道:“这老子不想,不代表儿子不想呢。听说咱们的国父之子大益将军,和大益将军的儿子天翔小将有着殊与常人的本领,能听懂那飞禽的言语。天翔小将这次翻越麓山可是带着大益将军的青风将军呢。”
    “青风将军,你所说的可是那只雄鹰?听说那可是大益将军的吉祥鸟。军中传闻,凡有苍鹰悬空,大益将军便战无不胜!”
    “那为何一场猎狩,大益将军却让天翔小将把那苍鹰带在身边呢?”
    “看来这其中必有蹊跷……”
    徐州侯拱手出列,高声赞道:“陛下,豫州侯所言有理。有法有规,猎狩才能公正顺畅!”话音刚落,青州州侯与豫州边防吏均疑惑的侧目。冀州侯也鄙夷的嘲笑起徐州侯来。
    徐州侯不慌不忙,继续道:“老朽不才,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豫州侯!”
    豫州侯拱手道:“徐老客气,请讲!”
    徐州侯捻着银须缓缓问道:“敢问豫州侯,这立法树规,用意何在!”
    豫州侯沉思片刻,朱衣微摆,言道:“正如徐老方才所言,立法树规,方可确保猎狩公正顺畅。”
    徐州侯略一点头,追问:“公正顺畅,用意何在!”
    “公正顺畅,诸州将士方能进行正义之赛!”
    徐州侯步步紧逼,“正义之赛,用意何在?”
    豫州侯毫不退让,拱手道:“正义之赛,选贤举能,为我天朝所用,铸我天朝不败之师!”
    徐州侯侧身而过,笑道:“豫州侯所言甚是!选贤举能,铸我天朝不败之师!只不知豫州侯,建这不败之师,用意何在!”
    话音刚落,喧哗一片。只听众人之中,不知谁轻声喃喃道:“豫州侯之父乃当今预天子,手握重兵,难不成豫州侯是想替父亲招兵买马,早日夺得帝位?”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又传来嗡嗡之声,“我看不像!这场围场狩猎乃豫州侯主办监管,况且大禹预天子与我天朝国父臯陶之君游行天下,二老年事已高,且多年未归,是生是死,尚不可知。我看豫州侯是借猎狩之名,为自己招募贤能。”
    一声轻咳自高处传来,舜帝冷冷扫视着群臣,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舜帝缓缓起身,扶一把金凤铜杖,自高堂缓缓而下。偌大的朝堂四壁回响着金凤铜杖的杵地声。群臣屏息,垂首正立。
    只听舜帝行至朝堂正中,伸手虚扶了那乌发将军一把,正色道:“将军请起!”兖州侯拜谢起身。舜帝旋即起身,向伏在地上的青州州侯与豫州边防吏,道:“诸位爱卿平身!”
    众人站回队列。舜帝至大益面前,柔声问道:“翔儿此去,可有三日?”
    大益将军躬身回复:“回圣上,今日是第五日!”
    舜帝伸出右手,搭在大益将军的手上,柔声安慰道:“不要太担心,翔儿会没事的!”
    大益猛然昂首,只见舜帝握着大益的手,目光却飘向远方,似是在回忆那遥远的往事。大益握住舜帝搭来的手,低声道:“圣上!”
    舜帝收回目光,一丝浅笑含在嘴角。旋即松开了大益的手,缓缓地走向徐州州侯与豫州都尉。
    “想我天朝,数百年来,天灾人祸,无不经历。如今洪水已退,天下诸州安居乐业。友邻和睦,不再扰我国土。豫州侯,你说说如此成果,若仅靠立法定规,可否实现?!”
    豫州侯退后一步,躬身道:“臣愚钝!”
    舜帝缓缓道:“唯令天下百姓,广沐仁德,诸州方能垂首,天下才可归心!不然,便是强取豪夺,守得了天下,却安不了人心。这样的天下,要来何用?”舜帝在豫州侯面前站定。那豫州侯抬眸回视,只见那重眸之中闪着睿智的光华,一时之间,竟有些耀眼,豫州侯急忙俯首,回道:“臣绝无二心!”
    舜帝略一颔首,移步徐州州侯面前。正色道:“徐公三朝元老,以玲珑之心助我天朝和睦兴旺,团结一心,重华代天下子民谢过徐公。”言罢躬身。徐州侯急忙俯身:“老朽惭愧!”
    舜帝起身,转身移步高堂。金凤铜杖陡然重重垂上庙堂之地。群臣俯首。
    冀州侯见群臣静寂,不禁茫然,愣愣的开口道:“敢问陛下,这天翔少将私自翻越鹿山之事,如何处理?”
    舜帝扫了一眼冀州州侯,正色道:“冀州侯,听闻冀州近日来,不断有人失踪。我冀州子民人心惶惶,可有此事?”
    那冀州州侯一愣,旋即结结巴巴道:“回……回圣上,臣……臣……正在……命人处理!”
    舜帝颔首,微笑道:“冀州侯深思远虑,能力非凡,此事还是由爱卿亲自督查,朕才放心!”冀州侯面红耳赤,再不敢多言。
    舜帝突然间咳喘频频,少许,转向豫州都尉和兖州主将,正色道:“近日朕频频咳喘,百药无医。特命人四处寻医问药。听闻天下有麋鹿,九耳奇声,传言能饮其泪者,百病皆消。故私下特派天翔少将追猎。围场猎狩,麋鹿突现,少将因公追猎,无意弗听号令。因五日未返,朕心甚忧。特命豫州侯姒启、兖州侯赢伯益着手侦查此事。切记,确保少将安危,不可徒生事端!”
    “属下听命!”豫州侯与益将军齐声回复。
    舜帝又咳了几声,转向徐公和天昊,厉声道:“徐、天二卿听旨。一月之后乃我先朝辅国元老鲧氏的祭日。我天朝预天子大禹贤孝精忠,必将前往羽山祭祀先祖。特命你二人前往兖州羽山候命。务必将预天子大禹与国父臯陶迎回帝都。”
    “臣领旨!”
    舜帝手持凤鸟铜杖,重眸透过庙宇竹窗,望向远方。
    残阳如血!
    ——  阳光明媚,伴随晨风在林间穿行。鸟声阵阵,溪流声声。山脚下,一座简朴石屋,静静沐浴在晨光中。晨风穿过石屋窗棱,轻轻拂过石床之上少年那俊俏的脸庞。水声潺潺入耳,石床之上,一玄衣少年正昏沉而卧。只见他左拳紧握,右手牢牢抓着佩剑,双眼紧闭,额头上不时渗出点点汗珠,口中不时喃喃细语。突然,他猛地大叫一声:“青风将军!”旋即陡然起身。
    惊魂未定的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淋漓,沿着他那清秀的脸庞滴滴滑落。小将定了定神,四处打量着石屋。一床一桌一石凳,桌上的瓷碗之中,热气袅袅而上,似是有人方饮未完。小将托起瓷杯,只觉一阵清香沁入心脾,令人舒爽。环视四壁,只见简陋的石墙上赫然挂着他那金弩和所剩无几的箭。小将顾不得胸口的阵阵痛意,蹒跚地走向石壁,取下金弩银箭,趔趄的推门而出。
    忽听一阵玉箫之声自山谷之中,悠悠传来。小将顿时止步。箫声婉转悠扬,入耳听来顿觉丝丝凉意袭来,小将那焦躁的心渐渐平复。美妙乐音在山谷回荡,小将持剑循声而去。箫声渐渐明澈,行至一溪涧旁。箫声却戛然而止。
    小将逆着那溪流昂首望去,只见一块高高的山石上,一位少女正抬手仰望着天边。阳光之下,一身碧翠甚是耀眼。只见她柳眉微蹙,一双凤目恰如山间清泉,此时却隐隐含着一丝有忧虑,默默的循着晨阳。杏唇微启,一只玉手搭在前额,翘首凝望朝霞,片刻轻提玉裙,莲足巧迈,跃至对面山石上,清风一吹,刘海斜斜的贴着光洁的额头乍舞还歇,衣袂飘飘,腰间香卧一枚玲珑别致的玉箫,清风入萧,发出阵阵悦耳梵声,和着清香随流水飘然而去。
    小将顿时呆在那里,惊诧的望着眼前的美景天人,不知不觉那数支银箭滑落在脚下的青石之上,发出叮的数声清脆,旋即箭身一歪,跌进溪流中,溅起片片水花。一只白色无名鸟儿忽的飞过少年的肩头,似是看懂了少年心语,发出一声怪叫,随即徜徉而去。
    那少女听得声响,回首环视,见那少年呆呆立足旁,旋即飞身而下。只见晴空之下,山谷之中,一抹碧翠伴着清香,飘逸而来。
    少女轻轻飘落在少年身旁,对着少年莞尔一笑,只听悦耳之声顿起:“公子醒了?”
    那无名鸟儿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调皮的立在了那少年的肩头,吱吱呀呀的怪叫了几声。那少年顿时涨红了脸,似是那朦胧的心事被人戳破,恼也不是,笑也不是。
    少女格格的笑出声,对着那白鸟,一阵比划,只见那鸟儿展翅而去。
    碧青纱幔随风起舞,雾中险情历历在目。少年渐渐恢复了平静,拱手拜向少女:“昨夜承蒙姑娘搭救,天翔在此谢过!”
    少女莞尔,“公子天资聪颖,侠骨柔肠,是自己救了自己!”
    天翔顿时迷惑,“此话怎讲!”
    少女悠然转身,顺手指向远方,“公子可还记得那古木?”
    天翔循着那方向望去,发现少女所说的古木,正是昨晚,发现那九耳麋鹿的绿谷仙境。
    少女一边走向那古木,一边解释道:“昨晚,德蒙公子仁慈,那九耳麋鹿方有幸逃过一劫。公子若是狠心杀了那麋鹿,怕是见不到今日的阳光了!”
    天翔跟在少女身后,满腹疑虑:“哦?”
    少女继续道:“公子可还记得昨晚那两只银蛛?”
    天翔怆然道:“记得,那毒蛛吞噬了我的白马!”
    少女点点头,“对!可它们原本是要吸取九耳麋鹿的血。只可惜你那良驹,不幸成了替代品。”
    天翔愈加迷惑,“嗜血?”
    少女颔首,娓娓道来:“公子昨晚只身闯入山林,殊不知这山林之中,怪兽横行,尤以那毒雾银蛛最为凶残,这银蛛尤善嗜血。而这九耳麋鹿身有奇香,血有奇性,自跨入这山林之日起,便被那银蛛视为猎物。几年前我无意之中进入山林,恰巧碰上那毒蛛残杀了那雄性麋鹿。我设法救下那怀孕的雌性麋鹿。但毒蛛不死心,几年来始终对那麋鹿母子穷追不舍。为了确保安全,我便寻了这绿谷。说也奇怪,那毒蛛不知为何,不敢踏进这绿谷一步。数日之前,小麋鹿顽皮,出谷玩耍,迷了方向。麋鹿出谷寻子,不巧引来公子猎狩。公子夜探绿谷,引来那毒雾银蛛。只待你银箭出弓,便可饮血噬鹿。公子仁慈,救了麋鹿却惹怒了那毒蛛,于是便设法噬了你的良驹。”
    天翔想起昨夜山林之中,那白马惨遭嗜血,顿时悲愤填膺。
    少女安慰道:“但若不是公子你昨晚,勇闯山林,我怕永远也想不到制伏这毒蛛的办法呢。公子你破蛛网,斩毒蛛,为百姓除此一害,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罢,挽手对天翔叩拜下去。天翔急忙扶起少女,汗颜道:“明明是姑娘出手相救,怎能返来谢我。天翔不敢当!”
    少女笑道:“公子可知,若是昨晚你狠心射杀那麋鹿母子,毒蛛便可嗜血成魔,那时,莫说公子你我能否逃出这山林,怕是天下苍生均要受这毒蛛的祸害了!
    天翔解释道:”我原本也未想残杀那麋鹿,只想擒得麋鹿,求得麋鹿之泪,用以医治……医治我的家人。却不想误闯山林,还差点丧命那毒蛛之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已走致那苍天古木之下。绿谷的美景赫然呈现在眼前。
    天翔和少女并肩而战,青风吹来阵阵清香,那少女闭目微笑着,陶醉在这自然美景中,天翔细细看着,又是一阵发呆。
    许久少女回过身来,无意间碰上天翔那明朗的双眸,双颊顿时浮上一抹鲜红。
    天翔收回心神,紧张的问道:”还未……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少女呵呵笑着走向那碧青草地,”我叫云诺,公子可以叫我阿诺!“
    天翔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阿诺,阿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悄悄滋生,好似那苍天古木之下,滋滋蔓蔓的藤萝,缠绕着攀上心头。
    ”阿诺姑娘,方才听你所言,莫不是你独自一人住在这山谷之中!“
    ”几年前,偶遇一位有缘人,德蒙指点,于是辞别家母,住进了这鹿山之中。公子不知,我自小喜欢这山水草木,虫鸟鱼守,所以并不觉得孤单!“
    自己住在这空旷山林之中,不会害怕吗?”
    天翔走至草丛中,望着正托起一只蝴蝶巧笑嫣然的少女,痴痴的问道,“还有,姑娘如何能避得那毒蛛的伤害?”
    阿诺扬手,彩蝶翩翩飞舞,“那毒蛛伤不了我,因为我从小百毒不侵。可能是父母从小让我服过什么灵丹妙药吧,呵呵。”
    听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事,正色道:“你的青风将军……”正欲说出口,又怕眼前的少年郎上心落泪,于是欲言又止。
    天翔听到“青风将军”的名字,心里蓦然剧痛无比。于是默不作声。
    阿诺悄悄地移步,轻轻地说道:“你莫要悲痛了,青风将军死前已了去最后的心愿,你要为他高兴才是。”
    天翔抬头,只见星一般的眼眸放射着怜爱之光。旋即迷惑,警惕的问道:“青风将军的心愿?你如何得知?”
    阿诺莞尔,指了指他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默默地看着天翔。
    “难不成,阿诺姑娘,你也能听懂鸟类的语言?”天翔有点不敢相信,惊喜的问道。
    阿诺在绿地里悠悠的转了一个圈,随即摸出腰间的玉箫,片刻只见,箫声顿起。
    空旷的山谷乐音袅袅,不一会只见绿谷上空,各种奇珍异鸟,款款飞来,并随着那箫声起伏,姗姗起舞。
    天翔又一次惊呆了,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场景,令他一辈子都难以忘却。
    须臾,箫声歇,百鸟散去。只有一只五彩的云鸟,落在阿诺的肩头,歪着脑袋看着天翔。
    阿诺红着脸,低声对天翔说:“它在问,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少年郎?”
    天翔顿时双颊绯红,低下了头。
    阿诺扬起手臂,驱走了云鸟,“公子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天翔点头,问道:“青风将军的尸身……”
    阿诺惋惜道:“我已按照它临终前的遗愿,为它布置好了一切,只等你送送它了……”
    说罢引着天翔穿过绿谷,来到一处悬崖边,只见林木高高架起,一只硕大的苍鹰倚在林木最高处,似是沉酣。天翔望着那青仓的身躯,眼泪簌簌而下。阿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火把,递给了天翔,天翔猛然间双膝跪地,对着那苍鹰一阵跪拜,旋即接过火把,一把点燃。熊熊火光之中,苍鹰酣眠。天翔望着晴空,澄澈的双眸中再次浮现那青空中的熟悉身影……
    绿谷之中,悬崖之上,一抹青碧,一身白衣,并肩昂首,仰视晴空……
    许久,阿诺缓缓开口道:“公子……”
    话音未落,天翔便柔声道:“姑娘如不嫌弃,可以叫我天翔!”
    阿诺莞尔,“也好。天翔公子,为何对那麋鹿之泪如此执着?”
    天翔长叹一声:“阿诺姑娘,有所不知。我有一位朋友,身患奇病,百药无医。偶然听得传闻,麋鹿之泪可愈百病,我便一心想要求得这奇幻之泪,以治其疾患。围场猎狩,偶见麋鹿,欣喜若狂,便一路追至此地。”
    阿诺静静聆听,轻轻颔首,旋即道:“天翔公子无意猎杀麋鹿,所以绿谷初见之时,那金弩之上搭得不是银箭,而是涂了乌麻之药的木箭?”
    天翔点头,“正是如此。我本无意伤那麋鹿,但又不知如何方能取其泪,故有此下策!”
    阿诺旋即道:“当时阿诺只想守护那麋鹿母子,于是略施小计,还望天翔公子莫怪!”
    天翔微微一笑,“阿诺姑娘的曲子犹如天籁,得闻一曲,乃天翔荣幸!”
    阿诺一抹微红浮上脸颊,静静转身,缓缓走下山崖。“后来,天翔公子收弓藏箭,却不幸被那毒雾银蛛缠上。我见公子侠骨柔肠,便暗暗追随。再后来,白马被噬,我与青风将军心语沟通,发现了毒蛛的致命弱点。可赞青风将军,舍命护主,令人敬佩!”
    天翔缓缓随在阿诺身后,沉沉道:“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坚持林中猎鹿,青风将军也不至惨遭横祸!”
    阿诺回首,“天翔公子,请勿悲伤!那毒蛛在这山林之中,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我苦守六年,也未能破解毒蛛的害人之术。如今幸得青风将军心语提点,方才灭了那毒物。青风将军用自己的一条命,救了无数苍生,天翔将军应该为其感到骄傲才对!”
    天翔点点头,“阿诺姑娘言之有理。只是我一向将青风将军视为恩师益友,如今它离我而去,心里莫不悲伤!”
    阿诺满含敬意的望向晴空,须臾,微笑道:“天翔公子莫要悲伤!公子与青风将军为天下苍生除去一害,阿诺心里莫不感激,定助天翔公子取得麋鹿之泪,以报君恩!”
    天翔道:“恩情不敢当,但如能取得麋鹿之泪,天翔必将感激万分!只是……”
    阿诺诡异一笑,缓缓道:“不必担心,只需劳烦公子在这绿谷之内逗留十日,十日之后,我必将还天翔公子一个惊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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