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恋泪神鹿 夜墓金狼 阅读至0%

第3章 恋泪神鹿 夜墓金狼

书名:仙侠传说之凌天御道 作者:祝梦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8
    天清气朗,和风阵阵。
    绿谷之中,古木之上,一名碧衣女子和一名白衣少年正静静地坐于一支悬空树干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古木之下的碧青草丛。
    忽然之间,一声悦耳的鹿鸣之声自远处传来。天翔侧目望去,只见那头顶花环的九耳小麋鹿,陡然出现在草丛中。或许是受了上次的惊吓,此时的小麋鹿正警惕的望着四周。不一会,一声清脆的鹿鸣之声再次响起。阿诺循声望去,正是二人今苦苦追寻的那九耳麋鹿。
    阿诺轻轻扯了扯天翔的袖子,低声道,“今天是那雄麋鹿的祭日。每年此时,我都会与麋鹿母子,共同祭奠它。我与这麋鹿共同在这山中生活6年,深知这麋鹿秉性。我且先下去与他沟通,天翔公子切勿心急,以免吓坏了这麋鹿母子!”天翔含笑点头,悄悄隐在了苍天古木的绿叶之中。
    阿诺飞身越下古木,一只五彩云鸟恰好飞过,阿诺手玉手轻腕,那云鸟已飞至脚下,霎时,只见碧青纱幔绕着五彩云鸟悠然飘向那麋鹿母子。
    那麋鹿立足草地之中,平静的目视阿诺款款走向自己。云鸟盘旋片刻,轻轻落在那小麋鹿的花环之上。小麋鹿顿时翻起双目,似是卯足了劲想看清那头顶五彩斑斓的云鸟,无奈那云鸟调皮,小鹿伸起前腿似是要抓住那绕着花环片刻不停地云鸟,却不料云鸟顺势飞起,待小鹿放下前足,旋即再次落上它头上。小麋鹿顿时兴奋,悦耳的鹿鸣声声响起,一时间,绿谷之中,一鹿一鸟追逐玩耍,好不痛快。
    阿诺微笑着伸出玉手,轻轻的拍了拍那雌麋鹿的身体。那麋鹿淡然回眸,旋即俯身,蹲在草丛之中,亲昵的蹭了蹭阿诺,随即深情款款的望着那正与云鸟嬉戏的小麋鹿。
    阿诺顺势蹲下,靠着那九麋鹿半卧下来。片刻之后,只见阿诺手腕玉箫,一曲柔美深情的乐曲响彻山涧。天翔静静地观察着那绿谷中的天人美景,箫声一起,竟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目,侧耳聆听。
    麋鹿听着那天籁箫声,眼中柔情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片片悲伤。旋即,麋鹿发出一声悲怆的鹿鸣。阿诺顿时收了箫声,小麋鹿也顿时停止了嬉戏,调头跑回至母亲身边。
    阿诺温柔的抱起那小麋鹿,柔声道“鹿妈妈,我替朋友借你少许眼泪,乃为治病救人,所以方才冒昧奏了鹿先生的绝命曲,请你原谅!”
    话音刚落,只见那母麋鹿眼角滚落颗颗晶莹的泪滴,那云鸟口中衔着一片硕大的绿叶,飞速而至,不一会,那绿叶上,颗颗清泪似粒粒珍珠,在阳光下上闪着金光。片刻之后,那五彩云鸟,衔着盛满麋鹿之泪的绿叶,飞向古木。天翔抽出阿诺前日为自己备好的竹筒,小心翼翼的装下那颗颗泪珠。
    只见那九耳麋鹿缓缓地站起身,静静地向着天翔藏身的地方看了片刻。旋即,低头凑向那阿诺手中的玉箫,顿时林间响起奇妙之音。片刻之后,母麋鹿带着那小麋鹿,缓缓地离开了绿谷。
    阿诺怔怔的立在绿谷之中,看着那麋鹿越走越远,不禁想起这6年来的点点滴滴,于是,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原来那母麋鹿方才是用乐音和众人告别。天翔温柔的抚摸着那正用五彩云翅抹着眼睛的云鸟,向着那越走越远的麋鹿,轻声说了声:“谢谢!”
    天翔飞身而下,缓缓走至阿诺身边。
    只听阿诺缓缓道:“天翔可知,这麋鹿每流一次泪,双目便如针扎般疼痛。或许此次泪流后不久,她便再也见不到这世间万物了。可怜那小麋鹿,如此幼小,倘若没有母亲照顾,如何生存?现如今,因为我们,它们出了这绿谷,不知何处才是安身之所?”语罢,双目含泪,垂首暗泣。
    天翔心中燃起憧憬之情,向着那麋鹿缓缓走去的方向,搭手郑重的行了一礼……
    许久,阿诺叹道:“天翔,希望你好好利用这麋鹿之泪。”
    天翔郑重的点点头。
    阿诺转身,搭手望向远方,片刻之后,缓缓道:“今日我便送你出谷!”
    天翔一愣,怔怔的看着阿诺,心中涌起无限不舍……
    阿诺吟啸数声,原本娇小的云鸟,陡然间霞光四射,体态大增,似飞鹏般落至二人身旁。两人飞身而上,云鸟穿云驾雾,腾空而行。不消片刻,已至麓山东侧。
    阿诺和天翔自云鸟之上飞身而下,并肩而立。
    许久,二人不约而同的说道:“你……”
    旋即,相视一笑。
    天翔自腰间取下一枚碧青透亮的白虎玉,递与阿诺手中,柔声道:“这是我的贴身信物,请姑娘收下。日后如有需要帮忙之处,执此玉至兖州白虎堂,我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阿诺紧紧地握着那白虎玉,久久垂首不语。
    天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美人,陡然间燃起一种冲动,举起手正欲抚摸她那红润的脸庞……只见阿诺猛然抬头,天翔慌忙收手。阿诺双颊绯红,自腰间抽出一块碧青纱帕,递与天翔:“希望日后还有再见之日!”说罢,不待天翔回话,迅速转身,唤上云鸟,飞向云霄……
    天翔轻轻抚摸着那余温尚存的纱帕,凝视晴空,许久,轻叹一声,转身持剑,大步流星走下山去。
    天翔沿着山间古道大步前行数里,猛然间支支银箭落在脚下。天翔心中一惊,握紧了手中佩剑,顷刻间,耳际传来阵阵马蹄声。一阵尘烟过后,天翔看清来者,顿时惊喜万分:“父侯!”话音刚落,一把银刀已架在颈间……
    冀州北麓。
    林荫道上。
    夕阳西下,一行人马行色匆匆,马蹄声声,尘烟阵阵。
    为首者乃一名中年男子,只见他乌目圆睁,怒眉紧锁,一双钢筋有力的大手紧握缰绳,策马疾行。身后紧随数名小卒,此时也正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驰行数十里,至一高岗,为首的中年大汉,猛然收了缰绳,几名小卒也随即停下,立定在中年大汉身后。
    众人环视四周,须臾,一名紫衣小卒策马上前,“侯爷,看来我们是误入了迷魂阵,这里看上去就是刚才我们出发的地方!”停了片刻,又道:“看来这林子定与那人口失踪悬案有关!”冀州侯闻言,四下观望,只见山脉连绵,枫林片片。林间数条阡陌林荫,纵横交错,扑朔迷离。突然之间,只见枫林西侧,炊烟袅袅而起。冀州侯掉转马头,向着袅袅炊烟的方向,快马而行。数名随从紧随其后,放马而去。尘烟阵阵之后,原本马蹄踏过之处的林荫古道,瞬间没了踪迹,只有颗颗枫树飒飒而立。条条阡陌似有了生命,在醉红霞光之中,诡异的扭曲着身子,旋即,枫林之中,万陌交联,却是另一番景象。
    枫树颗颗在身后蜿蜒而去,驰行数里后,颗颗硕大梧桐赫然在目。冀州侯渐行渐近,细看只见一间陋室隐在梧桐树下,炊烟自陋室侧壁袅袅升起。数步之内,藤蔓环绕,缠在那梧桐树身,一个天然的农家院落呈现在眼前。冀州侯飞身下马,举目抬首,只见一块硕大的枫木架树立在门口,锃亮的无字门匾悄然俯视着冀州侯等人。冀州侯一边打量这怪异屋舍,一边缓步前行。陋室门口枫木桌上,瓷壶一尊,茶碗一盏,热气徐徐,一把蒲扇斜斜躺在一尊摇椅上,晃晃悠悠的摇曳在暮色中。
    一干人等在桐木门匾下立定,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顿时提高了警惕,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晚风吹过,桐叶沙沙,随即寂静无语。众人面面相觑,莫不疑惑。沉思片刻,冀州侯推开栅栏,正欲前行,紫衣小卒上前低声道:“侯爷小心!”话音刚落,冀州侯双足已踏进那院落。
    突然之间,只见陋室门口的枫木桌上,瓷壶陡然间凭空而起,旋即倾斜壶身,一股热茶缓缓注入那茶碗中。众人诧异,只见那摇椅上的蒲扇,突然间缓缓飞起,自在地摇了起来。冀州侯怒目而视,高声道:“冀州侯爷在此,何方妖孽,还不快出来受死!”
    话音刚落,只见一杯热茶迎面扑来,冀州侯来不及躲闪,不偏不倚被泼了一脸一身。
    众人压着笑,警惕的环视四周。那茶碗自动飞回,旋儿又斟满了一杯。
    冀州侯抹了一把脸,正欲开口大骂,突觉衣袖牵扯。怒目回首,只见那紫衣小卒正冷眼注视着自己。冀州侯压着怒火,抖了抖胡子,文绉绉的说道:“我等在这枫林中迷路,误闯仙居,无意打扰,请高人莫怪!”说罢,众人回转身,正欲举步离去,忽听身后砰的一声,那紫衣小卒回首,只见那原本紧闭的屋门骤然打开,窗口也突然透出昏黄之光。
    林风阵阵,四下无声。冀州侯猛然大笑:“我就说嘛,老子历经杀场,早就威名远扬,量他什么妖魔鬼怪,也得给我几分薄面!”正自得意间,只见紫衣小卒目露寒光,正怒目而视着自己。旋即收了笑容,换上一副严肃表情。在紫衣小卒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屋内。
    只见屋内陈列煞为简略,一盏油灯兀自在一盏八角桌上静静地燃烧着,数把木椅环绕陈列。灶火正旺,袅袅炊烟自侧窗腾空而去。桌上默默摆放着数碗斟满热茶的茶碗,紫衣小卒默默数了数,那茶碗正好与众人数目相当。冀州侯一见那热茶,顿时兴奋:“喝茶喝茶!这一路东颠西跑,渴死我也!”说罢,一把抓起茶碗,不待紫衣小卒说话,便一饮而尽。
    见冀州侯喝完茶水,安然无恙,众人皆举起茶碗,喝了起来。紫衣小卒抹了一口嘴角,又细细打量起陋室来。忽然之间,只见墙壁上赫然出现两行大字:“待得鸡鸣,方可出屋。”
    紫衣小卒猛然间站了起来,正欲开口,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袭来,他抓紧宝剑,只觉眼前一阵恍惚,旋即晕了过去。
    朦胧之际,只听耳边传来阵阵鸡鸣之声。紫衣小卒一个激灵,翻身而起。只见冀州侯正仰面而卧,鼾声如雷。其余众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昏沉不醒。紫衣小卒推开屋门,一道阳光斜射而来,顿时一阵炫目,待看清眼前景色,不禁愕然。一条青石台阶自门口蜿蜒而下,穿云过雾,不见端头。昨日傍晚那摇椅。蒲扇、连同那颗颗梧桐竟荡然全无。紫衣小卒叫醒了众人,冀州侯似是美梦被扰,正欲骂人,忽然发觉紫衣小卒正冷冷注视自己,旋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众人正诧异眼前的景色,突然间只见屋门口的第一个台阶骤然发生了裂纹。紫衣小卒一楞,片刻之后,终身跳至第二级台阶上,见众人惊在门口,旋即叫道:“不想死的快跳!”说罢径自沿台阶而下。陋室陡然间开始剧烈晃动。第二个台阶也在瞬间发生了断裂。众人惊恐,争先恐后挤至门口处。冀州侯见众人毫无秩序,顿时大怒,吼道:“挤什么挤。三人站成一排,听老子号令,数到三不跳的,老子他妈的把你踹下去!”
    断裂的台阶越来越多,陋室也抖得越来越厉害,众人站排依次跳下,只听山谷之中不时回荡着或悲惨或惊喜的叫声。台阶越断越多,待冀州侯正欲跳下时,眼前的台阶骤然消失。那陋室剧烈震颤,屋门陡然间关闭,冀州侯一头撞在石门之上,顿时眼冒金星,失去了知觉。
    此时,紫衣小卒正沿着台阶飞奔而下,猛一回首,去发现先前断裂的台阶处霎时又恢复了那梧桐小院的风景,恍惚还有自己拴好的几匹马正悠闲的吃着青草。正疑惑之间,忽觉自己脚下的台阶一阵摇晃,随即顾不得多想,顺着台阶,飞驰而下。身后,一片枫叶林缓缓出现,仿佛台阶丝毫不曾存在过。
    冀州侯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坐在陋室的木椅上,桌上仅有一盏热茶赫然放在自己面前。冀州侯摸了摸阵痛不已的脑袋,皱着眉头环视陋室。当自己确定屋子里仅自己一人时,不禁疑惑,但刚闭上眼睛,那穿云而下的台阶便浮现在自己眼前,冀州侯喃喃道:“难道是梦?”一阵疼痛自额头传来,冀州侯喃喃道:“奶奶的,不是梦!”
    冀州侯顿时汗毛竖立,冷汗涔涔。于是,忙不迭起身,顾不得额头伤痛,拔腿便欲冲出陋室。枫木桌上的茶碗应声而倒,汩汩热流缓缓流散开来。冀州候拼命撼动屋门,奈何那石门纹丝不动。枫木桌上的热流诡异的变幻着路线,霎时,一副山林图赫然出现在桌面上。缕缕阳光自圆窗飘撒而来,那山林图景愈发活灵活现。突然,一阵七彩霞光照亮了整个陋室。冀州候猛然回首,只见那陋室已不复存在,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另外一幅奇异景象。
    皓月当空。百丈飞瀑从天而降,七色彩虹悬在半空,夜空之下,一派诡异。飞流激荡而下,一潭碧波映着那圆月,静静仰视着月空。
    冀州候环视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碧潭旁一青苔石上。飞瀑潺潺,水花迸溅,冀伯候顿觉冰凉入骨,不禁打了个寒战,慌忙起身,一枚玄武玉佩悄然滑下,坠在腰间,月华照耀之下,骤现点点银光。
    冀州候战战兢兢,举步前行,突然,一只黑影自眼前飘过。冀伯候下意识的摸出腰间毒镖,警惕环视四下。月华如水,林间遍地银霜,飞瀑激流,七彩迷虹漫天炫目。他手握毒镖,悄然前行,突然只见眼前那银霜地面上划过一抹黑影,冀州候眼疾手快,嗖的一声对着夜空,发出一只毒镖,片刻之后,消失在夜空之中。冀州候旋即转身,昂首注目,还未站定,只见方才出手的那只毒镖竟飞速驶回,直冲眉心而来。冀州候大惊,慌忙侧身,那毒镖直直飞向他身后。只听叮咚一声闷响,毒镖骤然落地。一巨型黑鸟飞速驶来,冀州候急步后退,不及摸出腰间的毒镖,那黑鸟已飞至眼前。只见那黑鸟,喙如利剑目似钟,双爪锋利,好似布满利刃,两翼生风,冲向冀伯候。冀伯候毒镖出手,射向那黑鸟。黑鸟两翼煽动,瞬时,林间阴风大作。突然一声狼嚎自夜空传来,那黑鸟顿然消失无踪。
    冀州侯慌乱之中,随手攀伏了一把。待那黑鸟隐去,方才定下心神。猛然间感觉手心冰凉,回头一看,又是一惊。原来自己正紧紧抓着一块墓碑,冀州候急忙收手。只见,月光之下,碧波潭旁,一圆形坟墓赫然立在林间。冀州候诧异,壮着胆子蹑步上前。霎时,只听沉闷之音自墓中响起。
    “冀州候,别来无恙!”夜风阵阵,那苍凉沉闷之音回荡在山谷,令人心神俱颤。
    冀州侯候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道:“何人装神弄鬼?……即知……即知我冀州候在此,还不……赶快现身!”
    “哈哈”还未等冀州候说完,那苍凉沉闷之声骤然大笑,山谷中顿时回荡着那阴森苍凉的大笑之声!“冀州候,我在此等候多时,今天你终于来了!”
    冀州侯疑惑,“你是谁?为何等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话音刚落,月华之下,一只通体金黄的野狼,自石墓之后,缓缓走出!那金狼双目炯炯,脚步稳健,踏着如霜月华,渐渐逼近冀伯候。
    冀伯候长吁一口气,慢慢松开握紧毒镖的双手,“原来是一只通灵的牲畜!我道是什么魔怪作乱!”
    抹了一把冷汗,冀州侯继而问道:“可是你这畜生伤我冀州近百名子民?”
    “凡夫俗子,恶名远扬。纵是千刀万剐,亦是死有余辜。他们因恶欲而来,自然随恶欲而去。”那石墓之中沉闷苍凉之音不绝于耳,冀州侯听得一头雾水,骂道:“他娘的,什么恶欲不恶欲的,定是你这怪物指使这畜生伤了我的子民,快说,他们现在在哪?不然,老子让你这畜生死无葬身之地!”
    “好个爱民如子的冀州侯!既然如此,我定让你如愿!”
    月上中天,恰似玉盘悬空。那金狼猛然昂首,对着那一轮满月,赫然长啸。
    须臾,那金狼骤然回首,只见两目森森,泛着绿光,猛然扑向冀州侯,冀州侯一怔,刚欲飞出毒镖,只觉颈间一凉,霎时血流如柱。冀州侯闷声倒地,那玄武玉佩陡然飞落,金狼一个飞身,衔起玉佩,如鬼魅般落至那石墓之上,随即昂首对月,长啸不止。那满月似是听了号令,霎时洒下缕缕银光。刹那之间,只见那石墓之上七色眩光顿起,只听一声巨响,那石墓顿时裂开。
    月华之下,狼啸阵阵,一袭白衣自石墓之中悠然升起。
    冀州侯奄奄一息,血溅银霜,突然那黑色巨鸟从天而降,一阵骇人心神的呜咽之声响彻山谷。阴风大作,只见那巨鸟猛然将利爪插入冀州候的胸间,旋即,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那黑鸟硬生生拽出体外。
    那白衣人飘至冀州侯身边,阴冷的笑道:“冀州侯,你不是想知道你那恶俗的子民身在何处吗?”说罢,白袖一挥,只听一声巨响,那石碑石墓顿然无存,月华之下,累累白骨散着阵阵寒光,赫然出现在冀州侯的面前。
    冀州侯惊讶的张开大嘴,鲜血从口中股股而出,他一手抚胸,一手摸着颈间,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到底……你到底是谁?”
    那白衣人蓦然转身,一双凤目赫然闪着寒光,只听他愤愤道:“冀庸,你可记得十五年前的玄武君?”
    冀州侯闻言,双目陡然张大,一口气提在胸间,只见他伸出那沾满鲜血的手,正欲抓住那飘摇在阴风中的白色衣袂,口中喃喃道:“玄武君?你可是……”。一语未闭,顿觉一口鲜血涌上喉间,冀州侯那沾满鲜血的手陡然坠落,但双目却紧紧盯着那白衣少年,片刻之后,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月华之下,银霜之上。
    森森白骨寒,阵阵阴风列。
    金狼对月,黑鸦嗜血。
    一袭白衣伴着飞瀑潺潺,缓缓飞至山顶,久久凝视着那闪着银光的玄武玉……
    狼啸声声,回荡在山谷间……
    且说那紫衣小卒与众随从正沿着那青石台阶飞奔逃命,忽听耳际传来阵阵鸡鸣之声,众人只觉一股强大吸力自身后传来,原本白昼之日陡然间幻化为黑幕,只见月朗星稀,脚下台阶突然消失殆尽,顿时惊叫声声。那紫衣小卒顿觉天玄地转,惊恐之间,一股钝痛传来,随即一声闷响,紫衣小卒发觉自己似被人踢了数脚,正欲发怒,突然间发觉,原来自己正置身一座石桥之上,一辆马车飞奔而过,瞬间没了踪影,忽听桥下喧闹之声皱起,紫衣小卒垂首望去,只见众随从正在水中一阵扑腾,好不狼狈。鸡鸣之声再次响起,紫衣小卒仰望星空,只见东天一颗启明星正闪闪散着寒光。紫衣小卒蓦然回首,不远处,一座奢华的府第缓缓在晨光中现出轮廓……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