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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吾家有女是朵奇葩

书名:乱倾城:凰女有戏 作者:夜照月白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回···回···回···”
    天旋地转,一阵目眩,急速倒走的枫叶林,怀中温暖的小身子,仿佛身后有的是修罗恶鬼魑魅魍魉,只能无尽的奔跑,任尖锐突兀的枝叶滑在身上血珠四溅,打落了停驻在枝桠的红叶缓缓而落,又被一往带起。
    血月悬空,月沉日移。
    日月交割,夜照悲歌。
    梦醒。
    我恍惚的闻道一阵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慌忙惊恐的睁眼,才发觉自己挨绑了个结结实实,一棵很是奇葩的藤从脚尖缠至脖颈,我的身上满是血。
    我被眼前的处境惊悚一把。活了十七年了,从来没见过那么奇葩的藤。活了十七年了,尽然都不知道自己的血那么多。活了十七年了,都不知道活到哪个地方了。我觉得人生还是十分的忧伤,十分不明白周围应该算是人类的生物是不是神农架大野人,十分不明白我一届待考生是怎么来到了原始地区。
    待我刚想开口问前面那个像头儿的人物,只见他呸的朝我啐口唾沫,眼神狰狞,满脸厌恶,骂道“妖孽”。我顿时血气翻涌,脑海空明,中气十足,大声喊叫“你是猴子请来的豆比么!”四周皆寂,连我都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着了,那声音像在刮酒瓶,这让我觉得更忧伤了。可是这惊世骇俗的一哄也没让人群消停多久,我听到轮番怒骂。
    “妖孽是想震慑咱们。”“不是,你看它口里喷着毒气,它是毒死咱们,大家都不要呼吸。”“我知道这是疆谷念魔咒的咒语。”“啊!我听过这声音,每晚河对面的荒野林里都传来这个声音,它就是那妖孽。”
    听到最后一人的言辞凿凿,每个人的目光都燃起了一把火,恨不得让我即刻死在他们的面前,手里握紧利刃武器,步步向我逼来,此时我才感觉到形势严峻,害怕的想逃跑,不得不用力的挣脱缠在身上的藤子,这不要紧,藤子上的尖刺却深深的扎入我的皮肤,股股血涌,诡异的是血液丝毫未流出,我看见藤荆像血管一样脉动,而自己身上血液却在不停的流失,我吓得尖叫,几欲挣脱,藤刺刺入的更深了,一时我便僵硬着身子,再也不敢动了。
    我觉得我遇到了妖孽。
    我终于想起自己是怎么来的,我怕很快我也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没的。
    以前叶真说,你活着总是个奇葩。她很认真很认真的对我说,认真得我都不敢直视。我觉得她说的可能不是这个的意思。于是我找度娘咨询了一下,终于找到一句古诗“葩取其盛貌也。”顿时让我欣喜激动的一把。我想阿真的意思可能说我是祖国盛开的最奇特最漂亮的花朵,跟门口泡桐树似的。为此我还兴势冲冲的同苏涔炫耀一把。苏涔抚额“白端,你可真是无敌果然奇葩。”
    这使我忧伤了。
    然后我果然奇葩了,我带着男票苏涔在即将步入高三最后冲刺的这个暑假,和班里同学风风火火的驶向了旅游圣地,进行了一场美其名曰“暴风雨前的平静”的生活。前一夜我蹲坐在行李箱上,企图把漫出来的衣服都压回去。书案的阿真揉着眉在解一道物理题,细琐的灯光印在她漂亮的脸上,脸如玉白,发如玉屑,她放下笔,微微晃动脖子,说道“早点回来”。我被眼前的景美到了,喜庆洋洋的冲她傻笑。临走前,我拉着苏涔,苏涔拉着行李箱,我们冲阳台的阿真招手,那时阳光明媚,佛光普照,衬得阿真像神仙姐姐一般。
    我以为我会早点回来的。
    可当我们出现在一片云深不知身处的地方时,我还久久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无敌果然奇葩的做错事了,还是非常奇葩的一件事。
    “外来客,君上说近日听闻你们那戏剧十分盛行,众人粉面桃花,华服裹衣,不一时便难舍难分,情不自已。”
    “我家主上很是欣赏,尘界污秽,主上不与沾染尘埃,只当以物什携来诸位给我家主上在彼处演上一演。”
    眼前两个粉琢玉雕的孩子抱着一只小兽,侃侃而道。
    届时即将回程的最后一天,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呆立着,被两个孩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场给震惊得体无完肤目瞪口呆。我手里的木质面具这才恍然落下。
    苏涔回头,咧嘴苦笑“你这奇葩应验了吧。”我嘴角抽了抽,有种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货色的沮丧与难过。只是不能早点回去见到阿真了,那是我还不明白也许可能我再也见不到阿真了,如此这般···
    最后我带头跳下了太虚台,这又是件十分没想到的事,苏涔替我瞒了我的因果,可我不能原谅自个,我不敢望着满脸疑惑又恐慌的众人,只能做了那“吃螃蟹”的第一人。可能是我这个除了有“苏涔女友”这一辉煌战绩便再无其他值得一提的人都能踊跃而下,大家都不在犹犹豫豫,反而充满新奇,纷纷一跃。
    我在呼啸而过的云层,感觉罡风割裂我皮肤,耳边擂鼓铮铮齐响,失重的感觉像是疼痛从尾椎骨碾过颈背到头皮,忽然间视线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我看见了紧接而来的苏涔,他双拳攥得紧紧的,脸上又是惊惧又是愤怒。还有静子、阿洛、老婆···看见了头顶上渐渐远隔的太虚台,一道身影模模糊糊的立在两个孩童后···
    我从九重天上落下。
    不知以后不知终结。
    佛说道果因伦,想来都是对的。
    我在被缚的这两天两夜后,希望终于随着缓缓流逝的血液,快要磨灭的干净。我想到了死亡,我想到了阿真,想到了苏涔,想到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却始终没有眼泪,只是眼角巨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身上巨疼,好像有什么东西会马上干枯。这两天里我在生死间等待,知觉也在慢慢消失,偶尔有力气,我就向看守的人解释我不是什么妖孽妖怪,可是他们从不理睬,也从不答话,只是一直用厌弃的目光望着我,好像我生来就不可理喻,我被这种目光盯得先是愤怒接着窒息,精神也越发涣散。今夜听到人们在说,今夜便结束。
    真好,今夜便结束了。
    只是阿真,今夜我就永远见不到你了,怎么办···
    “凤凰,灵鸟祥瑞也。雄曰凤,雌曰皇。”
    我看着高空盘旋的凤凰,想起来以前在《大雅》看到的一首词。没想到在我临死之前,还能看到凤凰于飞这样壮阔的场景。
    人们都穿着红衣黑裤,对高空的凤凰俯首称拜,大声高喊着“傩神庇佑”,有少数位高权重或经验老到的人便四下忙活起来。
    我看见十二个红衣少女款款走出,他们称为“傩女”,每人都戴着面具,跟我之前手里的很是相似,但没有我那精致。她们在四周燃有烈火的圈子里跳舞,极其夸张极其妩媚,火光映着雪白的皮肤,煞是惊艳。我被如此耀眼的舞蹈吸引了眼球,几乎忘了身处,这才明白原来我还不是主角,我是配菜而已,想来活了那么大真的当不上主角了,生活如我就像是跑龙套,连快要死了也是人家的一道配菜,我不知道我怎么还有精力想这些,恐怕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必死的过程总会恐惧、平静、再恐惧、再平静吧,我正好平静下来了。
    火中的少女极尽起舞,如正在盛开的罂粟,致幻迷人,熠熠生辉,她们绽放,绽放,再绽放,绽放一切的美丽,绽放一切的光彩,像是摆脱了世俗中所有好的不好的,她们仿佛遥遥而舞,不再归于凡尘,即将舞动离去。
    霎那,血色溅如花,遍布这十二个傩女的玉体,她们依旧浑然不知的剧烈舞动着。四周布满了人,却没有任何人去上前阻止,他们像是喝了最醉人的酒,只顾兴奋的望着高空与飞的凤凰。
    我被这景象震惊了。
    我觉得这些傩女才是妖孽,这些人们才是妖孽,连同这凤凰都是妖孽,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妖孽,唯独不是妖孽的我却被视为妖孽!我想竭力嘶喊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内心仿佛有一只真犼在不停的吼叫,要撕裂我的心脏,把眼前的一切的撕毁掉,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十二个傩女纷纷倒在火光里,火势渐渐的试图蔓延到她们身上,这些还不知长相的少女们,舞出了一场惊艳的舞蹈,也死在了这场华丽的表演上,而我尽是这里唯一清醒的人。
    人们带着嗜血的表情开始想我逼近,手中火具刀具刺痛我的眼睛,一想到刚才的傩女,一想到这里的人们,我闭上了眼睛,我觉得满目疮痍,这些人们要用手里的利刃杀死我了,我会和傩女们一起死去,成为这场祭奠的祭品,作为一个不知过往的妖孽死去。
    身上的藤条还在缓慢的汲取我的血液,化为它的营养,助它再迫害别人,我有点被自己恶心到了,想不到我还成了助纣为虐的工具。
    想象中的刀割火烧并没有到来,头顶的凤鸣却是渐渐清晰,募地我感到一双利爪抓住了我,一把将我带起,藤刺勾住我的皮肤恋恋不舍的滑落,我睁开眼看见自己身上再也一片完好的地方,我疼得想张牙舞爪,但只能像只死狗一样恹恹一息。熟悉的悬空感又来了,脚下的山岳巨河好像一根针一块布,困了我多天的地方此时显得这么微不足道,我以为生命要终结的地方,我尽然连名字都不知道。
    凤凰抓着我在天空翱翔,沿途我还看到一些别的村落,那些地方也是有如人间地狱一般,人们都似疯魔状,他们看到凤凰都在高喊。
    “傩神天威,尽除妖孽。傩主大德,庇佑四方。”
    这是怎样的世界。昏迷前我想到,我还得演一场戏,只是在这样的世界,我是这戏中什么角色,还是朵奇葩吗。
    ------题外话------
    第一次写东西,构思有好几年了,一直不敢动笔,这次突然有种想把脑海里的都写出来的冲动,文笔可能生硬,也不会表达自己想的,还有很多错别字,我会慢慢改进,谢谢大家的关照与鼓励,我会努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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