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招打在身上疼得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中抽离一般，疼得她牙齿打颤。之后更是伤上加伤，还逞强地想要站起身。终是力气不支颓废地倒下，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祁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虚空将羽西接回怀中，“你就这么看低为师？”
将几粒丹药喂进小徒儿嘴里，脸色才恢复正常，冷汗却还是止不住地流下。
赤魔见状才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神色若有所思，下一刻身体紧绷不过还是来不及了。
受了重伤却还有如此能力的除了青华天尊，没有第二人。
祁本就不准备放过赤魔，下了杀招，不过却是他低估了赤魔的修为。
“青华天尊，九重外的神，也不过尔尔。”赤魔不屑道，身体却已经受了重创。
羽西冰冷地看着赤魔，“不许侮辱祁。”
红衣鼓荡，凌厉的气流将赤魔一身黑衣砍得七零八落，厉害的几道气流更是割破了他的皮肤，鲜血直流。
“羽儿！”祁怒斥。虽然不见戾气，但这力量却着实诡异，祁大惊。“可还记得答应为师的话，不能妄动杀念，更不能杀人。你难道都忘了？”
嘴上训斥，可是心中却还是不舍的，小徒儿刚受重伤，又是为了他，让他如何狠得下心责骂？
羽西扯扯祁的衣角，慢慢道。“他不是人，是魔，还是要伤害祁的魔。”
委屈，担忧，疼痛，本不该属于这双灵动的眼睛。
祁叹息，将小徒儿揽在怀里，冰冷的目光和羽西刚才如出一辙。白衣飘飘荡荡，无数的光束将赤魔笼罩在其中。越是挣扎越是紧致，浓黑的眼珠渐渐染成一片腥红。
抬起右手将小徒儿的双眼遮住，光圈越缩越小，赤魔面色扭曲，一张俊脸已经成了歪瓜裂枣，难看的紧。
羽西偷偷地从祁的指缝中看出去，腥红的眼睛跟梦中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相似，难道梦中那女子也是魔？
身体不可自制的抖了一下，紧紧抱着祁闭了眼睛，羽西再不敢多想。
感觉到面上的阴影散去，羽西睁开眼，一根红色的发丝在眼前飘荡，却也在霎那间消失不见。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接着祁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颇有几分威胁的味道。“是要我收回你的术法么？”
羽西心中一个咯噔，猛地摇头。“不要！”
祁一愣，没想到小徒儿反应如此的激烈，颇为讶异小徒儿竟是如此看重术法。
要是没了仙法还怎么伴在祁的身旁，她还要帮祁找到治好左手的方法，她不能没有仙法。“祁，不要，不要收了我的仙法。”
羽西是真的怕了，她还有太多事情要做……
眉头皱紧，眼神掠过眼前村庄，微闭了眼，心中一个主意已定。
这次重伤，羽西足足养了半年才有起色。
平日里脸色很是难看，今日脸色红润与以往大不相同，双眼虽然依旧带着一片灰蒙蒙，却因红润的脸色有了几分精神气。
几位仙长难得地对她和颜悦色，羽西诧异之余更加有礼。
抬头看向上座，祁已经好几天没来看她了，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羽西又是担心又是心急，却碍着几位上仙在场不能多问。
“羽儿，几位上仙难得来青华，陪为师敬他们几杯。”
羽西仔细看去才发现每人手旁均有一只琉璃酒杯，越看越觉得精致，很是喜欢。
祁随着羽西的目光瞥过酒杯，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羽儿？”
几位上仙神色却有一些怪异，只怪羽西的心思全然被那几只杯子勾了去，根本没有分一些出来看看众人。
一只琉璃杯腾空地飞至羽西的嘴边，正是羽西一直看着的那只暗红色琉璃杯，里面盛满了碧绿的液体，伴有一丝清香，瞬间就勾去了羽西的感知。
好醉人的酒！羽西毫无抵抗力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甜甜的，又酸酸的，似曾相识的味道。羽西咂咂嘴，双眼如秋波已呈醉象，醉人的酡红早已经胜过了腮红。
手上一凉，原是杯中的液体洒在了手上。
难得见到青华天尊失态，几人面露诧异。特别是南宫弈定定地看着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南宫弈说道，“酒也喝过了，事也谈完了。天尊，我们便先告辞了。”
祁点头，待众人离开，他才靠近小徒儿。
一滴晶莹的碧液还残留在羽西的薄唇上，泫然欲滴，修长的食指覆上那薄唇，擦去那滴碧玉琼浆。
敛去眼中的内疚，抱起她回到仙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