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眼神瞬间变得可怕，“缠着？”
一只无形的大手霎那掐住羽西的喉咙，那漆黑一片的双眸中有熊熊怒火在燃烧，接着又归于平静，手松开。
如此倔强的眼神，果然是没变，那他就等着她归来的那天。那一定会让她痛不欲生。
“你记住了，你永远属于魔，这是你逃不掉的宿命。”暗沉冰冷的声音狠狠地敲打在羽西的心上。
他不会杀她，他会令她永远生活在痛苦中。
羽西颓然地跌坐在泥里，火红的衣裳因为沾了尘土，有了几分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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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村庄的人，是你杀的？还是？”低沉的声音。
“不是属下，那些人确是羽西所杀。”梦魇紧张地回道。原先她就觉得妖王和那女子关系不一般，今次又让她见到这一幕，便更肯定了心中所想。
“很好。将这个消息散布到仙界的各个角落，特别是虞山宫。”冰冷无情，更有一丝缠绕不去的恨意。
“属下遵命。”梦靥退下，不多时这消息已经传遍仙界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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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在殿中突觉心中不安，掐指一算便匆匆赶来，一眼就看到小徒儿颓废沮丧地跌坐在泥中。干净的脸庞一片死寂，一看便知是受了打击。
在观周围，一片死气，整个村庄竟是没了一个活人。而小徒儿身上妖气浓郁，分明是暗月来过。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
“羽儿。”祁轻声呼唤。
“难道我真的是魔？”喃喃自语，嘴角泛起的苦笑令人难受。“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杀死梦靥，我在包庇她。她杀死了这么多人，我却下不了手杀死她。”
情绪越来越激动，隐隐有癫狂的痕迹。
“羽儿。”祁呵斥，将羽西从癫狂中唤回。
羽西一反往常，并没奔进祁的怀中，反而远远地退开。她是魔，她不能呆在祁的身边了。
祁皱眉，小徒儿受到的刺激比预想中的还要大。“羽儿，来为师这里。”
羽西摇摇头，退得更开。
“不听为师的话？”祁声音微冷，似有生气的痕迹。
摇头，“不是，我是……我不能和祁在一起了……”
“你是否已经决定要离开为师？”祁淡淡的，让人觉得远的不可捉摸。
“没有，不是，我不想离开祁的。”激烈地反驳。
“那还不快过来。”祁眉头微皱，不明白为何心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怒意，似乎收了这个徒弟后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
羽西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动，离祁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到了祁的身旁，却不敢靠的再近。
“跟为师去看看这村庄每家每户的情况。”拉过小徒儿的手，慢慢走进一户户人家。
祁的手，好温暖。而她却不敢再像初次见面那般握的更紧。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羽西心中一阵阵的难受。这些人死的如此冤枉，她却没法帮他们捉住罪魁祸首，还放任她离开。
“不是你的错。”祁宽慰道，小徒儿每一分心思他都看在眼里。
羽西低头，有泪滴落。
擦开泪水，凝视着祁的一举一动，心为什么软软的，好似要下塌一般。
见祁认真地观察着这些死者，羽西喃喃道，“他们都死了，被梦靥害死了。”
祁目光微动，这些人并不是梦魇害死的，相反，他们都是被浓烈的戾气所害。淡淡目光移到小徒儿身上，这似乎更像是她所为。
“羽儿，你自小便有这梦游之症？”要不是他心中不安，还不会发现小徒儿早已经不在青华，而是来了这百里之外的村庄。
“我没有梦游之症，等我有意识便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祁，为什么会这样？”村庄的死气沉沉令她没有时间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却是一身冷汗，到底是谁带她来这里的？
“是梦靥，还是暗月？”羽西自言自语，神色间又有了癫狂之色。
“羽儿！”祁无奈，两指间一道白光闪进羽西的脑中，封了今夜她所有的记忆。
抱着晕睡在他怀里的小徒儿，祁皱眉，此事太过蹊跷。作了结界封了这座小镇，便带着小徒儿回了青华。
封她记忆，困住小镇，祁心中难掩苦涩和自责。
翌日清晨，南宫弈带着三位仙长早已经等在祁的书房。
对仙界已经流传开的消息，祁已经有所耳闻，昨晚之事果真是有心之人给小徒儿下的套。
“天尊。”南宫弈开口道，“冒昧问一句昨晚您和您的爱徒那时才回山，可是出去办了什么事？”
“是否我青华琐事都要跟虞山上仙一一汇报？”祁瞥了一眼南宫弈，便走进了殿里。
“南宫仙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消息说是您的爱徒似乎犯下了什么恶事。”虚清仙长解释道接着南宫弈说完，眸中一片担忧之色。如若这件恶事的确是那女孩犯下，那必不可饶了。
“这件事并非是她所为。”祁淡淡，并不想深谈。
“天尊未免太过信任她，可她并不是什么良善的普通人。”南宫弈说道。
“我的徒儿，我自然了解。就无需南宫仙长惦记了。”依然淡淡的，可明显有了一丝不悦。
南宫弈气急，却不能再次拂袖离去，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的明白的。“天尊有何证据证明不是她干的？”
“因为她根本没去过，又怎么会做下那等恶事？”祁不恼不怒，在仙界南宫弈或许拔尖，可是他并非仙界之人。
“那可否让我探查一番她的记忆？”南宫弈紧追不舍。
祁抬眼看去，“南宫上仙这是不信我？”
“南宫弈不敢，只是事情重大，不敢怠慢。”南宫弈眼睛微眯下巴微抬。
一方淡然不动，一方紧追不舍。
长卿仙长出面打了圆场，到底是九重天外的神，是他们仙界得罪不起的。
“我给你看便是。”清脆好听的声音，羽西已经站在门口。“南宫仙长，你不要为难别人，我给你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