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结果自然是不可以的。
她将眼睁开，有些失落，早该料到，早该料到的呀。
独孤城将唇抿得很薄，她知道，他又生气了。
“我不喜欢。”她推开他的手，可能因为力气太大，一下子把眼泪都逼了出来。
他身子僵硬了一下，抓住她两只手，逼着她看向自己，“那要怎样你才喜欢？我这个人，从头到尾你都觉得不堪吗？”
“不是的……”
他锐利的眼眸盯了她片刻，突然软了下来，无奈地抬手将她眼边的泪水揩去。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不要阻止我，对你好。”
“为什么？”她又不禁问，明明知道的呀，她还是问了，带着一种不该有的企盼。
独孤城笑了一笑，“那要我怎样做你才会喜欢？”
“我不喜欢你总觉得欠我。”因为后来要她付出，所以先给回报，因为后来痛苦，所以先吃蜜糖。
他挑挑眉，“所以？一定要计算清楚谁欠了谁，或者谁欠得多对吗？”
“……”
“那你欠着我好了，一辈子欠着，不需要还。”他牵起她的手在他唇边吻了吻。
她有些害怕的想缩回手，却被他捏地牢牢的，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
她心底是悲凉一片，一辈子，是什么？她又有什么可以欠着他的？
她是傻瓜，可能不能存留一点希冀，一点卑微渺小的希冀？
“独孤城？”她终于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真挚。
“嗯？”他总算是认真听，认真回复她的话了。
“我能抱你一下吗？”大眼中还残存着水光，转动眼珠的时候水光一闪一闪的，最后一次再对她好，再拥她入怀中可以吗？以后，以后她都不要了，不对，没有以后。
他依旧抿着个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可那双幽深的眼始终看着她那张小脸。
他什么都没说，脱下官靴，拉开锦被，轻轻将她环抱住，用实际行动说明不需她付出，只需他行动，如此便好，在这沉浮的世界中，在这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中，还好有片安宁之地供他栖息，坚强忠贞，纯粹灿烂，是她，多好，幸而得君。
“小连，靠进我怀里……”
她略将头移了一下，他才将手搭在她小腹上，暖暖的抱住她。
……
他不过小憩了一会儿，迷糊之中，一张冰凉的唇轻轻印上他的，接踵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真气，像清泉活水一般，一缕一缕充盈了全身，直至最后气若游丝之时，他的口中似乎尝到了一股腥甜，随之而来的是心一阵阵的抽痛，不明所以的抽痛。
疼痛让他一下醒了过来，发现小连不在，他捂住胸口喘息了片刻连贯着下一步便是要下床找人，在他胸口处一阵暖湿，他抬手一看，暗红色，散发着铁锈的味道，瞳仁猛地一缩，是血！就连他的唇边也有，很明显不是他的！
心口剧痛，他不顾脚下还未穿鞋便跑了出去。
这时，正巧遇上慌张赶来通报消息的仆人，“不好了，大人，连姑娘，连姑娘她疯了！”
他眉头一皱，冲着他低吼，“人在哪儿？”
仆人指了指后山。
……
阴暗幽深的山洞似乎才是她向往之处，手不像手，脚也不像，像是动物的四肢，攀爬才是她最终的行动方式，降低重心，要更贴近地面，这样她才感觉安全，她还来不及跑太远，还来不及躲，像囤积了千年的炸药的身体积满了力量，她像一颗球，快要濒临爆炸，她需要发泄！她要杀人！她要毁灭！
眼前全部都暗了下来，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人影攒动着，纵然如今一直在吐着血，可她想，好想饮一口血，她想尝尝这样的滋味！
她手掌伸出，一团紫气夺臂而出，直朝前面的人去，“砰”的一声有什么在空中倒下，她呕了一口血，向前摸索而去，一具尸体让她兴奋不已，她拉起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涣散的眼神聚集了一丝嗜血的光芒，血，是人血！她要更多，她要更多！
从她衣服后面，飞出了几道暗影，比箭还快，比刀更利，几个站立着的人颓然倒下，她顾不得擦拭从口中持续流出的血液，她四肢贴着地面爬向前，眸子越发幽紫，潋滟出兴奋的快感，她毫无知觉，也顾不得暴涨内力所遭来的反噬，她要释放！
她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一样东西从额头上滑落，掉入泥土染上了淤泥。
她好不容易聚焦，神识也就此一刻回归身上，所有刚察觉不到的痛楚加以千倍百倍汇聚回身上，痛到她全身痉挛，她撑着，从泥土中拾起额坠，血液像洪水一般不断从口中喷涌，洒向了这个手中的饰物她慌乱的擦了擦，只能将它样貌抹的模糊不堪，“不，不要……”
背后传来了几声轻步声，她扭头，却见独孤城深皱的眉，和晦涩沉痛的眸子。
周围一地的尸体，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快步过来，将半身浸在泥泞中的她扶好，“怎么会这样？”
她摇头，在他怀中一阵阵的抽搐，“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你等等我，等我将妖力全部散尽之后，我这个身子还可以用，你听我说，想黎妃重生，不仅仅只靠兽灵珠，三魂七魄都得收集，还需一个肉体，你用我的肉体就好，只是我要先保命，带我去纳河边镇上的土地庙，求你。”
他骤然以手收紧左胸，声音暗哑低沉地责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在他怀中努力绽开一丝笑，“我知道，因为你独孤城想要，所以我给。”
“给什么？”他语气冲撞，额头上青筋一根一根冒起，让她有些无辜和受挫。
“最后一次了可以吗？不要生气了，你想要黎妃回来，所以我想办法帮你最后一次。”
他低头吻去她脸颊边的泪水，“你为什么这么傻？”
在她意识模糊之前，她回答了一句，“因为我被荼毒过……”
她闭上了眼，耳边依旧轰鸣不断，似乎听见了抽泣的声音，她似乎感受到一滴温热的泪水，呵呵，她想，应该不会是独孤城吧，他那样强势的人，怎么会哭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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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只有我一人沉醉在故事里不肯出来，你们，你们在看的人，吱一声呗？哪怕扔臭鸡蛋和烂菜叶我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