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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转了一圈的古承天又去了一次书店，这次他站在书店门前看着书店的名字，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儿，前面那一次他是跟着导航走过来的，没仔细打量直接进去找书看了。
这座书店的名字有点云遮雾罩的感觉，叫:三耳听潺，书店不大只有270平，于城区面积3000多平方公里的长安城就像一颗黄豆握在泰坦巨人的手中。
或许是因为这条西蜀大街上的人流量不多周围够安静，又或许是情怀吧，那个红楼黛玉一样的女子才会在这里开书店，每天都是她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除了一道道厚实的书墙，只有一台饮水机，和一桌一椅一个笔记本电脑。
对面开了一家取名为“书店”的茶馆，只买一种茶三年未曾涨过一次价，而且还可以自己携带饮料，明明是茶馆，内置设施却像个自习室一样，长书案软皮椅每一个位置上面还配有被一根不同颜色的细绳连着的黄铜书签，每一枚书签上面都镌刻了一句言情扎心语句。
茶馆是书店姑娘的一个追求者开的，两家都是赔本买卖。那个年少有为，荒漠挖出金矿的男人千金为博红颜一笑，而文艺姑娘是为了一群需要书籍呵护的人。
她书店的书很多都没卖出去，但是她又一直在进新书，书店不大，能装的书只有那些，她总会把那些换下来的旧书邮寄出去，她注册了一个账号，别人可以在上面留言，留下喜欢一本书的理由，然后她会联系那个人，确认对付不是恶作剧后她就会把书寄过去。
还好每次她基本都是挑一些自己喜欢或者自己需要补充知识一类的书，因为她是一位科班出身的编剧，在大学就写出来天价剧本，开书店是自己的心愿，寄旧书算是给自己一点良心上的平衡吧，她觉得自己赚得太多了，何德何能啊，太多比她吃苦受累多的人每天都只能温饱而已，所以她觉得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一点回馈是应当的。
古承天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书店名字的深意，他也没看出那位小家碧玉文秀恬静的姑娘原来是位大神级的才女。当然了他没发现的地方还很多，比如街对面那个叫“书店”的茶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书店老板独具匠心的设计，把阅览室与书铺分割，让更多人的人更舒适的阅读，一开始他都挺佩服这老板提供如此充足舒适的阅读环境，这是压根就不打算考虑自己的销售量，“壕无人性”，古承天心里暗道。
将近六点的时候，古承天还在一堵生命科学的书墙下翻阅着，那个姑娘离他不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招呼道:“先生，我们书店是六点关门的，你可以带着选好的书到街对面的茶馆继续阅读，他那里是晚上十一点打烊，看完把书留在那边即可，或者直接购买，我书店暂时不提供租书的服务。”
古承天珊珊一笑，连忙道好，然后购买了这本中信出版社新出的《贪婪的多巴胺》。
“先生这是你在本店的第一次购买可以享受八五折扣，请问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现金，需要找个零等会坐地铁!”
“好的，这是找还的零钱，请收好票据如果后期发现书籍不是正/版可以免费退换或者全额退款。”
“OK，书应该是正版的，我前面在网上了解过。”
“好的，请问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
“再见，欢迎下次光临，请慢走。”
年轻的女文青老板礼貌周到又不觉冷漠的招呼，让古承天在短短的一分半钟之内竟然有了着迷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不对，用另一句话来形容更贴切。
“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看过的书，和爱过的人。”
萍水相逢，却总会有一些人不经意的三言两语，惊艳了另一个人的半生时光，不去刻意想起，又总会偶尔在脑海浮现。
古承天反抓着新买的书，走在没有落叶的秋意中，他没有留意过科学上定义的黄昏是哪一个时段，但是此刻天边的太阳带给了他一丝慵懒的感受，可惜啊，景色离诗人想象中“暮云合璧，落日熔金”的意境还差得远，主要是今天的云不给力，没有层次感。
这个地方还没有通地铁，他刷了一辆城市动力，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了，踩着自行车压马路，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个问题:“想她，还是想起了她?”
从前，他总是想辨析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种情况，直到刚从书店出来的路上他才发现思念某个人，很多时候都是触景生情，也就是先想起了她，接着又无法自拔的想着某个她。
脱离这种状态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想明白一件事不能死磕，解数学题遇到不会的，都还要学一下别人的解题思路咧……
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上骑行，其实并不能思考多少事情，因为需要分配大部分精力来注意周边的路况，真正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知不觉古承天已经浑身是汗了。
正在他寻找归还城市动力车桩的时候，宋远峰打电话过来了，问他晚饭有安排了没有，没有的话和他一起到宋琳那里凑一顿。
“哲哥在哪里嘛，那小子上次说要用奥数虐我，他在的话我有点慌咧，好多年没碰教科书定理公式都忘的差不多了。”
“你小子这是口是心非，你是怕他不在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吃饭，还有我这一个岳父级别的人，会尴尬是吧，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事了。”
“怎么可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哈哈，我听说你们现在年轻人都是从窝边草吃起……行啦，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接你。”
“我正准备坐地铁五号线，宋哥你到广寒宫来接我吧，晚上吃饭别喝酒啊，我得保护肝脏，你也一样，都快六十的大叔了。”
“行，小哲和他娘出去了他吵着要学架子鼓，说是又帅又解压又锻炼身体，还陶冶情操，我是赞成不知道他老妈是什么打算，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古承天从地铁站出来没有等多久，大概就是一集全球史音频的时间，宋远峰就开着他其貌不扬，性能却强如E级豪车的不知名座驾出现在广寒宫的正门，古承天老早看到车了，没有丝毫耽搁，迎面跑去，上车就走。
他们到家大概是六点半左右，宋琳已经炒了两个菜，高压锅里还蒸了一个五味芋头嫩崽。
她这里平时也没别人来，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就问了一句:“爸，你和承天先吃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宋琳炒菜的手艺和她的颜值身材以及才艺水准就不太匹配了，当然也不是难吃，就是平平无奇了一点，或许是她其他方面太出众让古承天不知不觉中对她的厨艺也多了几分期待。
天淡银河垂地，月华如练，路草无情，人行无声却留痕。
饭后两个人一起小区里散步，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古承天问道:“宋哥，你真正的工作应该是某国家机关的掌舵人吧!”
宋远峰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问了一句:“怎么了，七公子有事要帮忙?”
“我前面被人花钱雇了几个小混混揍了一顿，我想知道是谁干的。”
“详细情况你和我说一下，我尽力而为。”
接着古承天就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两人沿着碎石小径走到了水边的一座麻石长椅边后，坐着详谈了几根烟的功夫。
……
宋远峰说这件事短则一两天，长则几个星期一个月，主要是看对方的反侦查能力如何，得到确切答案了会立刻告诉他。
古承天道谢后，便乘坐一辆网约车离开了，车子刚刚驶出小区不到三分钟，他手机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七公子，我是王桀也就是那群小伙子口中的王爷，我在西班牙被两件事绊住了脚，一时半会没赶回来，老朽办事不讲究，公子爷还请见谅哈，我给你引荐个人，你会感兴趣的!”
“是位老先生，学识渊博，为人随和，性格谦逊，但治学求知却极其较真，心比天高，你先去混个脸熟，如果能让他给你引个路，绝对赚的。”
“谁啊，听起来这么厉害，像个假人啊！”
“呸，你这什么话，换以前妥妥的国士无双，一人能当百万雄狮。”
“厄，我说王爷，你这画风不对啊，你这说话的风格也太市井了，我更不信了。”
“嗐，我本来就是个江湖草莽出身，在七公子面前还装个球咧，姬先生住的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你明天挑个时间去看看，他最多去傍边散散步，一直都是在家的。”
“好嘞，王爷祝你生意兴隆，开拓顺利，回来带小弟好吃好喝啊。”
“小事一桩，七公子你明天过去可别带什么登门礼，姬老头最鄙弃这一套，空手去就行。”
“知道了王爷，争取明天不给你丢脸。”
第二天，上午7点出发，被王爷赞为文豪的老者隐居的地方离长安城区有点远，那里已经是一片山野之间，路面设施还是不错，基本已经现代化，虽然不算宽敞。
古承天没有打肿脸充胖子，他卡里没多少钱了随便租了辆别克君威自己开着去了，到了才发现这个地方是一个禁止开发区，山山连绕，草木低平却密茂，这里除了一些鸡犬之声，雀鹂之动的心旷神怡，就只剩下村民之间的寒暄，很适合潜心研究。
赫赫红日当顶，两小童头上各覆荷叶，蹲在大槐树下对弈，胖一点的那个孩子挂着个红色肚兜，青色的短裤被他撸到大腿根，吃掉对方一个马后，锐声叫好，满心欢喜。
有个老头从菜园里摘了几个辣椒回来，打算给锅中的新鲜鱼头去腥提味，走到那两个小家伙的身边问道:“家明你两个头顶上的荷叶是哪来的，送个给姬爷爷行不行？”
“廖伯伯他池塘里的，送不得送不得的哦，我两以后不能去摘了，今天我们屁股还挨了两板子呢，现在还疼着喽～”说完那个小孩还摸了摸屁股。
老头捣蛋道:“华子赶紧把車撤回来，家明过两招就会用底边炮闷宫。”
老头说完就溜，那个穿红肚兜的小屁孩气的牙痒痒，没办法啊，自己下棋都是和老头学的，自己想要用什么招，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着大笑而去的老头，最后家明想出了一个法子，他站起身叉着腰大喊到:“老头儿，下次我家杀鸡我肯定不会去叫你了。”
姬老头住的房子不大，院子也小，但此地位置不低，是一个山包的中腰偏上位置，靠近那个人工挖出来的水池边上栽着五棵柳树，早上起来打开窗子，柔美柳树如同仙女曳裙侍立，三月柳絮飘过，老头夜晚偶尔在阳台赏月时能够看到几朵落在自己脚边不远处，皎洁月色下，如同静美的花。
姬老头老年手机已经半年没有交话费了，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也少，每次他们有事想找姬佬头，总是先给这个号码交个话费，不然就得亲自跑这里来找他。
王爷没有提前打招呼，一来他很清楚姬老头是个什么性格，二来古承天也不是愣头青，过来见个面不会有什么乱子。
古承天按照王爷的描述，没有问一户人家顺利找到了目的地。
简洁的表明来意，交代了自己的底细后，姬学士果然如同王爷口中所说的一样随和。
从堂屋里提出两把椅子便和古承天坐在平阶上闲谈了起来。
“承天，对国学以前有过了解吗，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可曾细阅。”
古承天不卑不亢道:“著作没看，我以前学的理科，闲暇时看过一些教授写的关于朱熹的文章，朱熹定义了那个时候的天理，并且形成了天理与人欲完全对立，完全冲突的理论，而且还提出以此划分善恶。”
姬老头不做评论，而是语气平和的问了一句:“你对他把天理与人欲这两个概念，说成毫厘之差，千里之谬，是持什么态度。”
古承天随口应答:“如今看来，朱熹是把现代认定的美德推崇为天理，他的那些说法，多少有点打广告的意思”。
“你认为把儒家文化传到西方的外国人当中贡献最大的是那几个。”
“这个我没了解，还真不知道，让您见笑了。”
姬敦勉用十分肯定的语气给出答案，说:“莱布尼兹和伏尔泰对儒家文化传到西方这事做出了一定贡献”。接着又说:“对中西方文化差异与发展有想法吗？”
古承天有点心虚的说:”书上看到的一个说法，南学北学，道术未裂，东海西海，心理攸同。”
姬老头哈哈一笑说:“那家伙是个博学之人，如今看书比他还多的确实少见，这个说法也讨喜。不过，你认为他的思辨深度够了吗？”
古承天连忙摇头摆手说道:“我可不敢妄论满腹经纶的国宝学者，他的书都没看完还在您面前瞎扯，没这胆也装不来，我要脸，怕被一句话骂得无地自容。”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句:“你说你读书的时候学的理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个，普通物质的所有力学性质最终都能追溯到构建物质的原子的相互作用。第二个光是以波的形式传播，有振动，人类假想出一种介质叫以太，却至今无法实证，研究方向有没有问题。第三个问题，很简单，由第一个你想到了什么问题。”
古承天面露苦笑，心道早知道还不如说自己以前学的文科，哎，他硬着头皮说:“先生，关于光的研究我是所知甚少，光速的确定值我都记不清了，而且按照通俗的定义，光能在真空中传播，也就是说光能在人类根本无法探测的地方传播，它的很多理论仅仅是存在于数学推论之中我觉得研究难度太大了。第一观点我在大学确实听过，那时候我们寝室还讨论了，我直接说我的结论吧，我的感想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理规则完美得如同一个超级大型游戏的程序，环环相扣，却并非坚不可摧，网络世界有黑客，现实世界也有，比如瘟疫，比如疑难杂症，比如暗物质暗能量等等。”
姬老头依然是笑着点了点头，不做褒贬之说，继续提问道:“彼特拉克之梦跟文艺复兴的关系，以及促使两次工业革/命的真实原因。”
这次古承天没急着回答，斟酌片刻后说:“首先，恕我不敬，我并不认同胡适所说的，许多伟大的事业往往源自少数人的梦想这个说法。事业总是艰辛的，何况是改变历史的大业。梦想很多人都有，更重要的是生命的本源能量，或者还可以加上一个适宜的成长环境。在我的认知圈内，人类大部分思想的塑造是通过群体思维而非个人理性。
这次姬老头终于说了点不认同的话，他说:“但是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很多重大决策常常是由个人裁决，而一个人做出判断大多时候是情绪反应与思维捷径……”
古承天刚欲开口争论，姬老头摆手示意，他接着上面的话说道:“这是成长期不足的人的常态，你想要脱离一个层次，审时度势是关键，把握这个尺度是难点，可惜我也没有好的办法教导出一个又一个可以真正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物。”
年过花甲的姬敦勉脸上第一次出现古承天捉摸不透的表情，这老头似笑非笑的说:“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了一个人很多噱头高的会议，在哪里听说现在你们年轻人中都流行一个说法，大概是说整个宇宙可能就是一个数据流，每个有机体不过是一套生化算法，人的意义就是打造一套无所不包的数据处理系统，然后与系统融为一体。生命不过是数据处理而已，人生就是一堆欲望取代另一堆欲望的过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过如此。”
“你呢，年轻人，你是怎么想的？”
古承天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什么鬼东西，这也太小看人存在的意义了。”
哈哈哈，老头今天第一次笑出了声，那种如此年纪少有的爽朗笑声。
“你喝不喝茶，我这的茶叶货真价实啦，工序简单味道却是让你回甘半天的家族货，摘茶，揉茶，烘茶，熏茶都是隔壁小婶子亲手办下来的。”
“好喝的话，可以让我带半斤回去吗？”
“你想多了，我自己一年都喝不到头，续杯就是白开水，甭想添茶叶。”老头一本正经的说着，感觉比前面给古承天开窍说学都要认真。
喝了两口茶，古承天接着未说完的话，继续:“工业革/命为什么会在欧洲出现，并率先完成，和什么希腊文明，什么哲学先驱，追求逻辑追求真理，自由民/主的理念其实关联不多，这些都不是直接因素，关键原因只有一点，庞大的生产需求形成了强大的生存压力，迫使当时那一个地区的人提高自己的正常生存技术，通俗的讲就是当时欧洲纷争四起，战火不休，极端的生存环境逼得他们制造各种工具和发动向外的殖民战争，他们已经到了内耗毫无意义的阶段。”
路上的灯牌，路面的箭头，它只能提醒你下个路口该怎么走，但它不能直接决定你往哪里走。
姬老头语气中用了一丝意外，眼神中却看不到，说:“原本以为你会按照李约瑟的那个思路来说……十六世纪之前，中华大地几乎全面领先于世界，那你觉得明朝该背这口黑锅吗，明朝的事流传很多，你是否有所涉猎?”
古承天认真应对说:“明朝在体制上实施中央集权，其精神上的支柱为道德，管理方法则依靠文牍，但是，经济，军事，法治方面的问题迟迟未能得到解决，成为了这个王朝最后崩裂的致命缺陷，就拿军队作战力来说，地方军杀敌无力，向来无死战决心，装备也是不堪大用，能工巧匠都被调到京城，心思也更多用于美观而非实用上。”
“姬先生，现在回看那时候的问题太多了，各个方面上上下下都是问题，已经是积重难返了，而看上去领先世界其他地区不少，但是这并不是能起决定性作用的差距。”
姬老头面露一丝无奈说道:“包装故事不是为了夸大故事，而是为了让其他人听起来更舒服，更像一个故事，运用自身的逻辑去思索辨别了解到的历史，至少能保证自己不被庸人忽悠。从前的读书人，基本都是一个方向，习得屠龙术，货与帝王家。如今变化不大，皓首穷书，毕生所求，依然只是四个字:忠君爱国。君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真正为全人类谋福祉的社会集体；国可以是养育你的祖国，也可以是立足于这颗星球展望太空的全球性国家。”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姬老头喝了口茶，转头看着王爷介绍过来的年轻人，说:“承天你怎么看待吴良那句“人类最大的灾难，必将来源于人类本身”。
古承天平时对这个问题已经和身边人聊烂了，但基本的尊重还是保持，心平气和的回应说道:“目前而言在这颗星球之上，人类没有天敌，他已经位于世界的顶端，如果没有超出人类力量的外来物种入侵，现在已知的生物似乎永远没有可能掀翻人类在这颗星球上的绝对地位。人类毁灭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对生态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如果太阳没有灾变，银河系的天体规则没有异动。显然，后者在目前看来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用简洁的语言来概括一下未来崩毁的原因”。
“人性的弱点，时代的局限，英雄的埋没”。
“小友，世界不似你想象，文化的力量却历久弥坚。
但是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愚蠢，不要低估愚蠢的恐怖破坏力。未来，必定出现战争，世界走向统一的步伐只会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