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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的孩子

书名:两弃下堂妃 作者:安可优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平日本就爱嚼个舌根的下人因着这件事也日渐明朗的传出王爷打紧的疼这正妃,虽不常在恋夏这过夜,也大抵是因着怕王妃身娇体弱受不了王爷的恩宠。
    当白莹将这话原原本本的传入恋夏耳中时,恋夏不免笑出了声。
    自个儿身娇体弱这倒是真的,只是受不了王爷的恩宠……
    恋夏对此不置可否。
    那日之后,夏侯鸾也时常过来看看恋夏,只是待得时间都不长。
    每当夏侯鸾来时,白莹总是知趣儿的离开。
    自那次晚膳后,当恋夏第一次和夏侯鸾单独在一起时,恋夏尴尬的想起那夜她对他说过的:“为何今生会遇着你。”
    而他那时缄默的态度更让她感到难堪。
    “恋夏,本王知晓你心不在此,一年后本王也不强求你留下,但,现在本王只望与你能够相安无事的相处至你走之日。”夏侯鸾似是绝口不提那日之事,但他开门见山的说出两人今后的相处之道。
    心不在此吗?
    她遗失的一颗心,在这里。
    而他却说,心不在此。
    恋夏浅浅一笑,眨去了眼中淡淡的涩意,回道:“全凭爷决定。”
    “如此甚好。”夏侯鸾轻轻的舒出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过些日子,便是太后寿辰,本王最近寻思着送些什么稀罕的东西给母后,那时咱进宫时,母后对你也是喜欢的紧,你最近也寻思着单独送些什么稀罕物给母后,若是需要取银子,只去和账房说声便罢。”
    “母后寿辰?”恋夏不明所以的瞧了瞧脑袋问道:“那是有晚宴吗?”
    夏侯鸾点了点头,道:“有,即使母后的寿辰,皇兄必定会宴请众臣,那日一早咱便要进宫给母后贺寿。”
    听着夏侯鸾的话,恋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脑中闪过一条绝好的点子。
    “行了,木苑还等着本王回去呢,你自个儿想想吧。”夏侯鸾起身,象征性的理了理长衫。
    “妾身恭送爷。”恋夏低着头福下了身。
    原来你在意的只有她的等待吗?
    可是我等了你那么久,等待着你发现我在等待你。
    但是,爱情蒙住了你的眼睛,让你看不到别人的爱情。
    时序入秋。
    恋夏只瞧着窗外婆娑的树影逐渐稀疏,白日愈发的短暂。
    “入秋了。”恋夏趴在窗前发起了楞。
    “王妃,入秋了,天凉,披肩薄衫吧。”白莹拿着一件素白的云丝披风给恋夏搭在衣肩上。
    入秋,恋夏的手愈发的凉了,似是怎么也暖不来。恋夏知晓这是因心脏衰弱而导致的供血不足,但白莹不知,每次握着恋夏的手时,总会努力的将恋夏的手搓热乎才行。
    “白莹,今年多大了?”恋夏睁着眼直直的瞧着白莹替自己暖手突然问道。
    “奴婢今年十六。”白莹回道。
    “十六了。”恋夏一叹气,自语道:“咱两倒是一般大,这儿赶在我们那儿还算是早恋呐。”恋夏恍惚的一笑,没在意白莹不解的眼神,忽然坐直了身子正视着白莹,问道:“可有许了人家?”
    “还未。”白莹脸色一红,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奴婢打小就被爹娘卖给了王府,哪有什么人家可许?”
    “打小便卖给了王府……”恋夏心疼的看着这个和现在的自个儿一般大小的她,想她在现代时十六那年刚上了高中,还是少不更事的年纪,而她却已经开始看着别人的脸色做事了,回想当初第一次和她见面时,她那疏离的态度,必是在这儿一点点被人世的世态炎凉磨练出来的。
    “改明儿我和木苑姐姐商量一下,为你许个好人家,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思至此,恋夏便说道:“白莹,你与我也算是相交一场,我也不想你在这儿终老一生,最后落了个无人照看的凄凉晚年。”
    “王妃,奴婢愿伴王妃终生。”一听恋夏的话,白莹一急,连忙跪下。
    “起来吧,这事儿我也算是有个底儿了。”恋夏思索了一会儿,突然道:“白莹,别怪我不将你介绍给小哥哥,你也知若是你过去也最多只是个妾,与其做个妾室倒不如嫁个平凡的人,只愿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奴婢不敢肖想顾少爷。”白莹连忙辩解道。
    “其实,无碍的。哪个女子见了那般的风华绝代不动心,有时,连我这自家兄妹看着都不免心动了。”恋夏想起那日他一身红妆,眉目间流转着光芒顾盼生辉,她只呆愣看着镜中的顾梓晨出了神,恋夏掩嘴一笑,又道:“一入侯门深似海,顾家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皇室贵族,但爹爹也算是位极人臣,庭院里平日看着倒是平和,可私下的事儿谁又说的准呢。”
    “奴婢知道。”白莹点了点头回道。
    恋夏也不知她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应付,便继续说道:“白莹,其实,现在你还年轻,过些年你便会了解若是每日精于算计,时刻的提防着他人过日子时候真的很艰难。”恋夏想了想自个儿前些日子草木皆惊的样子,竟痴痴的笑了起来,“那种平淡的日子,真的令人羡慕的不行呐。”
    只要温饱,舒坦就好的日子。
    一夫一妻,若是想,便生两个孩子,凑出一个“好”字。
    “王妃,奴婢觉得虽然有时王爷过分的很,但对王妃也算是很不错。”白莹看着恋夏一脸的恍惚,连忙劝慰道。
    “是吗?”恋夏扯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或许吧。”
    只是,他们中间隔了不只是一个黎木苑的问题。
    他们中间的阻碍太多,终究是成不了一对璧人的。
    太后的寿辰还有月有余便到了,夏侯鸾又一日过来提醒着恋夏。
    “爷,若是妾身准备一台戏曲可好?”恋夏试探性的问道。
    “戏曲?”夏侯鸾蹙起眉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偏了偏身看向恋夏问道:“哪个段子?”
    “《长生殿》,爷可听过?”恋夏不知这夏侯王朝是否也有这段戏曲,但听着上次黎木苑弹奏的那曲《枉凝眉》便发觉这两个时空虽不相同,但似是还有些许相似的地方,只是不知这《长生殿》在这夏侯王朝可有。
    “《长生殿》?”夏侯鸾想了想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问道:“可是民间的一些偏僻班子唱的?”
    “回爷,不是的。”恋夏低头一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是妾身这几日新编的一个段子。”
    阿弥陀佛!愿神保佑原作者洪生老先生不会气得从棺材中跑出来掐死她!
    夏侯鸾狐疑的看了恋夏一眼,揶揄道:“是吗?”他把玩着手中的佩环,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既然是爱妃所作,又为何问本王可否听过?”
    恋夏被他问的憋了一口气,她讪讪的摆了摆手,谄媚的笑道:“只是怕妾身名声太大,让些着宵小之辈将这刚写好的完稿盗了去。”
    “那王妃可是要放好啊!”夏侯鸾看向恋夏,面容看似特别真诚。
    “那是自然。”恋夏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复而似是想到了什么,便跑到了屋中拿出厚厚的一沓宣纸递给了夏侯鸾,说:“爷,您先瞧瞧,这曲子能不能在寿辰时唱?”
    这稿子也只是凭着些许的记忆,恋夏写了个大概,但对于古文言文的用词拟句,恋夏生疏的很,也正好让夏侯鸾帮着改一下。
    夏侯鸾接过,“这几日本王会抽空看看的,若是无事,你便让人去找个戏班,过来先排演着吧。”
    “妾身知道。”恋夏点头应允道。
    平和的,安稳的相处。
    她常常想,若是黎木苑不在,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发现了原来她从未怨恨过他。
    什么时候贪恋起他在她身边的时间。
    什么时候,发现了喜欢他。
    若爱情是一颗相思的毒药,她饮下,甘之如饴。
    若爱情是万劫不复的炼狱,她纵身,博君一笑。
    可是,他爱的人,和曾经的她如此相似。
    让她怎么忍心对他言爱?
    “王妃,木苑小主来了。”瞧见恋夏整日的发呆,白莹也不惊扰她,但今儿个许久未来的木苑主子突然来了,让白莹也算是高兴了一下。
    “姐姐。”恋夏回过神来,瞧见一丫鬟搀着黎木苑走了进来,恋夏觉得有丝古怪,但未表露,只是上前搀住黎木苑一同向屋中走去。
    “姐姐,这些个儿日子你都不来看妹妹,妹妹实在是无聊的紧。”还未等黎木苑开口,恋夏便嘟着嘴抱怨道。
    黎木苑温婉的一笑,一摆手示意身旁随行的丫鬟到外面候着,恋夏见她似是有些话要说,便也屏退了白莹。
    瞧见屋内只剩下恋夏和她,黎木苑这才悄声开口道:“妹妹,我有了。”
    恋夏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有什么了?”
    黎木苑摸了摸小腹,笑意盈盈一脸柔和的轻声说道:“前些日子我总觉的身子不适,便请了大夫来,大夫说是……有喜了。”
    有喜了?
    恋夏一愣,瞧见黎木苑的脸色羞赧的泛红,知此事不假。
    可孩子……
    夏侯鸾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心中突地翻上了一骨子酸意,让她禁不住想吐。
    “妹妹,这是不舒服吗?”瞧见恋夏面色发白,黎木苑担忧的连忙上前问道。
    恋夏低着头摆了摆手,内心酸涩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早就知道她迟早就会有他的孩子的。
    夜夜恩宠,怕是没有孩子也奇怪的很吧。
    可是……为什么早有预见,可得知事实又令她无法接受?
    她闭着眼,缓和了一下内心翻涌的苦涩,嘴角努力的扯出了一抹笑意,说:“那妹妹……便祝姐姐早日为爷诞下麟儿。”
    这贺词,她艰难道出,一字字,一句句都若是在刺激着她以为已麻木的心。
    “妹妹何故如此生疏?都是一家人,称什么麟儿?”黎木苑似是不愿的握住了恋夏的手,说:“若是孩儿生下来,你便是他二娘,自家的孩子称何麟儿?”
    自家的孩子……
    谁家的孩子?
    恋夏空茫的点了点头。
    她睁着一双盈盈的大眼,不敢眨动,只怕眨下一串酸涩的泪水让她看去。
    “其实也别怪我这段时间没来,只是爷那日因着我有了孩子,一时兴起,便找了一祭祀替着孩子算算命格,那祭祀说是若想孩子平安诞下,三月内不准告知外人这孩子的存在,所以爷才会如此小心翼翼的不让我过来。”黎木苑未察觉到恋夏的失常,只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念着。
    恋夏稍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可是她却只听到了,外人。
    原来他只拿自己是外人。
    那么,平素里对她的关心,也只是和她的脸上不变的笑颜一般都是伪装吗?
    那么爱他,却只是个外人罢了。
    夏侯鸾,他的心究竟有多么寡情。
    “我倒觉得是那祭祀小题大做了,更可况,妹妹也不是什么外人。”黎木苑握着恋夏的手,笑着掩起了嘴,道:“妹妹,你说,令堂不就是大祭司,爷又何必找些个外面的祭祀来算呢?”
    “因为,我是外人。”恋夏浅笑,暗自轻声的喃道。
    “什么?”黎木苑未听清恋夏的话,偏身靠近恋夏问道。
    “没什么。”恋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起身道:“姐姐,你稍稍等一下。”
    她走进了内屋,平日里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微微闭合,落下了一行清澈透明的水痕。
    她隐忍了已久的泪。
    终于倾泻而下。
    今儿个,最好的朋友和她男友分了,她没哭。
    她为他哭过太多次了,现在眼睛都哭的患了角膜炎,她但心里很不好受,我们用语音聊天,我努力插科打诨的想让她笑,她笑了,可是电脑那边的她一直放着杨丞琳的《你说我傻》。
    傻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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