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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入门修行

书名:一步江湖 作者:蘑菇味桃子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6
    领路那人自我介绍说自己的本名叫王二,自从上山修行之后师父便以‘衡’字和排名来给弟子重新命名,待修行结束下山之后又可叫回自己本名。王二在虹铭山弟子中排名第十,因此就叫衡十。衡十在将他们父子二人带进仓颉派的大堂之后就谢礼出去了。
    坐在大堂上座的人大概四十来岁,一身青色长袍,两撇胡子安详的趴在嘴唇上方,体态端正,浑身散发出一种威严。但他的威严又跟燕陵王的威严不一样,燕陵王是严中带慈,他的严就是纯粹的严厉,表情像是永远在生气。所以那个小女孩才会说从河里取回的水一滴都不能少,少一滴则罚打一板子吧。齐雨在心里默默想着。
    以后没好日子过了,齐雨在心里小小的悲哀了一下。他的父王倒是很镇定,好像与那掌门是旧相识,两人一相见脸上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交谈了一会之后小王爷的肚子开始咕咕的叫起来,燕陵王回过头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的儿子便说了一句:“我这小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好好调教啊,若是调教不好,你此生就不必来见我了。”那厢掌门好不容易脸上的神色有所缓解,略带笑意的回答道:“自是如此,王爷放心,小人定当不辱使命。”
    未及,寒暄几句之后,掌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吩咐几个弟子出了大门,回身对燕陵王和齐雨道:“想必二位经过几日长途跋涉肯定又累又饿,小人已命徒弟备好了饭菜在偏堂,还请二位一同去享用。”
    终于可以吃饭了,齐雨早就在他二人谈话的时候饿得眼睛冒烟,都快撑不住了。还好这位掌门还算贴心,想到自己可能饿了许久,及时地拯救了自己。到了偏堂,齐雨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跳上板凳就开始大口吃起来。落后几步的王爷对身边的掌门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这儿子从小身子骨就弱,在府里被娇纵惯了,我把他送到你这里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和学些防身武艺,你还是不要对他太过严苛,过得去就好。”掌门在一旁会心的点了点头,拍拍燕陵王的肩膀,邀他继续前行用餐:“小人自是明白。还请王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小王爷的。”
    一顿风卷云残之后,齐雨终于满足的瘫坐在板凳上休息消化,燕陵王看他上了山还是在府里的懒散样子,便让掌门叫人带他去自己的房间休息,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环境。明日一早再教他派内规则。齐雨跟着带路人一路走一路张望,小孩子好奇的天性还没有消失,走走停停,对什么都好奇,问这问那,可害苦了带路的弟子。走到一个花园的时候,顺着傍晚的夕阳,齐雨看到一个扎着花苞头的紫衣人正顶着一桶水跪在水缸前,他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白天帮助自己那位少女。
    他心下一惊,便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带路的仓颉派弟子本身其实比齐雨大了不少,按理说也是他的师兄,虽然他是小王爷,但这里是仓颉派不是燕陵王府,他本可以不回答他的,不知怎么的却无法抗却一个十二岁小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威严的气息,便如实告诉了齐雨:“跪着的人乃是本派的唯一一个女弟子,赵如砂,是师父十二年前下山比武回山的路上捡到的弃婴。”
    带路的弟子指了指跪在那里的叫赵如砂的女子,齐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她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水缸。带路的弟子看齐雨看到那个水缸之后继续解释道:“本派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个弟子都必须按序下山去挑水,就倒在那个大水缸里,供派里用。但是担回来的水一滴都不能少,少一滴就会罚一板子…”那弟子正说在兴头上,齐雨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你说什么?少一滴就会罚一板子…?那她是怎么回事?”弟子不慌不急的向齐雨道:“师父定下这个规矩意在锻炼我们的毅力和专注力。最开始确实也有很多人出错,挨了不少板子,但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现自己的体力大增,因此在现阶段已经很少会有人将水洒出去了。今天轮到如砂去担水,因为她是本门唯一的女弟子,又是师父亲手带大的。所以其实师父和整个门派的兄弟都很喜欢她,但是她今天担回来的水不仅少了,而且也耽误了不少时间,师父说她一定是贪玩忘记了时间,一气之下就让她顶着那桶少了的水在此处罚跪,不许吃晚饭。”
    “那她都没有解释什么?还有,衡十不是说你们都是按进门时间来取名字的吗?为什么她又可以叫自己的本名?”齐雨疑惑的问。“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师父叫她来跪着她就跪着了。本来是这样的,但还是因为她是本门的唯一一个女弟子,而且师父说她不会在派里待多久,便没有为她改名字。”解释了一大通,那弟子转过身问齐雨:“怎么小王爷认识如砂么?”
    齐雨正准备解释说如砂是为了帮她取水才会耽误时间的,花园里跪着的如砂却站起来了把水桶放在地上,径直朝他们走过来:“衡七师兄,我已经跪足了两个时辰了,可以回房了。”被唤衡七的弟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匆匆答道:“哦哦,跪足了时辰就回去休息吧,如砂师妹,下次可不要再贪玩了。”如砂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走过齐雨身边的时候,对他耳语了几句:“今日之事已经完结,你不必再节外生枝。”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看着如砂因为久跪而走路一瘸一瘸,跟今日正午的健步如飞截然不同,齐雨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日后一定要找机会报答这个女孩子。
    第二日一大早,燕陵王连招呼都没有打就下了山,剩下齐雨孤单一人留在这偌大的虹铭山。天刚亮没多久,齐雨就被衡七的敲门声吵醒了,“小王爷,师父让你去大堂见他,我要去练早功了,你快点起来,热水都给你备在门口了,若是起晚了师父罚人是不会留情面的。”齐雨“哦”了一声,以为还是在王府,翻个身到头继续睡,半响之后又有人敲门,这次是个软软的女声:“齐雨小师弟,起床了,师父叫你去大堂,他说再不起来的话你今天就不用吃饭了。”
    齐雨有一刻的晃神,放佛仍旧身在梦中。听到软软的女声他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如梦初醒,原来这里已经是虹铭山,而不是把他捧为掌上明珠的燕陵王府。
    这次他还是翻了个身,只是不再倒头继续睡。迅速的将自己收拾干净,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昨日那个为他取水又为此挨罚的赵如砂。心里一惊,差点往后退了几步。赵如砂倒是很淡然,双手端着洗脸水,就那么站在齐雨的门外,眉目里一片淡然。看到齐雨出来了,把手中的盆递给他,“快进去洗漱吧,我就在门外等你,洗完之后我们一起去向师父复命。”齐雨没有说话,径直接过水盆,没有关门便转身进了屋,三两下洗漱好之后便和如砂一起去大堂向仓颉派的掌门复命了。
    不知道今后是福还是祸啊。齐雨心里默默的仰天长啸。
    一路上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昨日来过的大堂。大堂上的掌门还是正襟危坐,望着堂下来人,沉默了几秒,十分严肃的对齐雨说道:“齐雨,我本应称你一声小王爷,但既然你进了我这仓颉派,就得听我仓颉派的规矩,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父,由于你最后入门,所以整个门派的人都是你的师兄…”突然掌门的眼光扫到齐雨身边的赵如砂,他顿了顿,继续道:“……和师姐。你父王送你上山目的有二,第一乃是为你强身健体,所以你每日须跟师兄师姐一样,去涣喜河担两桶水,这既有利于锻炼你的身子骨,也有利于锻炼你的毅力。第二,你父王希望你能在本门学习一些武艺,一来防身,二来为国效力。我江湖中人乃从不参与朝中之事,但看在我与你父王是故交的份上,我便收你这个徒儿。”
    “鉴于你身子骨弱又没有任何经验,我已吩咐你如砂师姐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以及教你学一些运气的基本功,待三月之后,你有了一定的底子,为师再亲自教你。相信不久之后你便可以学成归去,日后只要莫忘了你曾在虹铭山上习过武就行。还有,由于你身份特殊,所以你不用根据本派的规定改名字。”
    听掌门说了一长串乱七八糟的门规之后,齐雨脑子自动过滤了其他的信息,只听到“要去涣喜溪担水,让如砂师姐教你练基本功”这两个信息。随着齐雨口中回答的“是”字在仓颉派大堂响起,他便开始了自己在虹铭山的全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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