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救了我一次。”他微笑着说,轻轻地拉过宋柔柔的手,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可是,这次是你为救我而受的伤,是我连累了你。”她摸着他苍白的脸,问,“疼吗?”他点了点头。她轻轻地解开他的上衣,心中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左胸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水已与内衣粘在一起。宋柔柔的泪水顿时又涌了出来。
“其实没有那么疼,柔柔,真的,不怎么疼。”他安慰她说,脸色却是苍白的。
“可是怎么会不疼,三四寸多长的口子。你忍着点,我给你上药。”她将药末撒在伤口上,用手帕包着伤口,又掀起裙子从中衣上撕下一段布来,将他的伤口包上。另取了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我们柔柔比多年前的手法娴熟多了。”他看着她忙完,笑着说。
宋柔柔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他,“正伦哥哥,你怎么来庙里的,又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也许我们注定有缘,几天前我路过九华山下,远远地看见你站在水边吸水,因隔得远,水上又有浓雾,又有多年未见你,不敢确定是否是你,身边当时跟着许多人,又尚有任务在身。待我办完手中事务,便到庙里寻你,正赶上那伙贼人在闹事。看来我们定是前世许下约了,今生又遇见了你。柔柔,你跟我走吧,我定会让你一生衣食无忧。”他郑重的说道。
“正伦哥哥。”她抬头看着他的眼,那眼里满是柔情。他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宋柔柔顿时感到一股暖流袭遍全身。他轻轻地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早春的雨夜仍是寒意逼人,外衣还没有烘干,宋柔柔只着了中衣坐在柴草上瑟瑟发抖。李正伦朝她这边挪过来。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他的下巴顶在宋柔柔的额头上,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她的心突突的狂跳,“正伦哥哥,正伦——”。
“小丫头长大了。”他笑着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似一弯不见底的池水。
突然,屋子外面有了脚步声。宋柔柔吃了一惊,怎么,那些人又来了吗?他们不是被绛云庄主收拾了吗?
“正伦哥哥,有人来了。咱们得赶快躲起来。”
还好这屋子有两间,她扶了李正伦躲进了厨房,但又怕外面的人来后面看,索性两人钻入了柴草堆里。
不一会儿,有一男一女两人说着话走了进来。
女的说,“春哥,这里有人来过了。你看,地上生过火堆。”
男的说,“这本来就是个荒屋,是给过路的人歇脚的人住的,不用怕。”
女的又说,“咱们还是看看有没有人藏在这里。”
脚步声走向了后间的厨房,宋柔柔吓得大气不敢出,李正伦伸过手来将她搂入怀里。
“什么人也没有哇?”男的笑着说,“阿花,别怕,没人呢,咱们就在这里——”
“不要,你坏死了。”女的笑着咯咯地笑着。
这是什么人?宋柔柔想探头出去看看,却被李正伦按着动不了。她只听到外面那一男一女在很小声的说话,说一会笑一会的,接着女的就开始哼哈哼哈的,在干什么呢?
李正伦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将她搂得紧紧的。又过了一会儿,那两人说笑着走了出去。李正伦这才松开手来,她又细听了一会儿,发现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大约那两人已走了。
宋柔柔从柴草堆里钻了出来,她扶起李正伦。
“柔柔。”他拉着她的手,嘴边噙着笑。
“正伦哥哥,刚才那两人在做什么啊?”
“嗯?”他脸色微微泛红,越发笑得厉害,“少儿不宜!”
什么意思?
次日,宋柔柔醒来时,她发现自己与李正伦相拥而卧。两人身上都只着了单衣,身上盖了他的一件长袍。她偷偷起身去取火堆边烘着的衣服,刚坐起就被他拥入怀里。
“你想去哪?”他轻轻地撩起她脖子后的头发,吻着她的耳朵问。
“我——不去哪,我——去穿衣服。”她吱唔着说,脸上霎时热起来。
“眉如柳叶,脸赛桃花。”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微笑着说。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宋柔柔竟羞得将头埋在胸口。
“愿意等我吗,我不会再让你受奔波之苦。”他吻着她的唇,温柔地说。“此生定不负你。”
“我愿意。”她将头低下去,低得不能再低。
李正伦伸出右手托起她的下巴,也不说话,只微笑着看她。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什么东西插入她的发髻。“这是我李家仅剩的一件物品了,是我娘亲生前用过的一只梅花型金钗。”
“我有一只娘亲留下的发钗了,这头上如此多的金钗岂不招贼?”宋柔柔俏笑着说。
“不许狡辩,那是你的,这是我送与你的。”李正伦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