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经理礼貌的说了一句，直接点了退卡。
“就是，一张新办的卡里有这么多钱，别因为机器故障，让那些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私吞银行的钱。”
提着个公文包，一身整齐的工作装，戴着一副眼镜的青年大声说话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堂经理皱着眉头操作了一番，最后又把龙歌的卡插进去，让龙歌扫了一下脸。再次查看余额，弹出来的数字还是如此，大堂经理查看了一下转账记录。
“机器没有问题，这位先生的账户也没有问题。”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大堂经理还算客气的把卡还给了龙歌。
“您下次要办理业务，请到贵宾室。”
“好的。”
龙歌瞥了一眼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拿着卡走出了银行，拿出万流芳给他的手机，准备把卡号绑定一下。
“大哥大哥，慢走啊！”
却是那个长相猥琐，一脸面黄肌瘦，头发凌乱得像是鸟巢一样的男人追了上来。
“有什么事？”
“这位就是一个骗子，不用理会。这位先生，需要我们为您提供安保服务么？”保安人员也看到了刚才在大厅里发生的事，问龙歌。
“谢谢！不需要。”
龙歌说着转身走了，猥琐男再次跟着龙歌的脚步。
“大哥，别急着走啊！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你有什么事么？”
“实话实说吧！我急需要一笔钱，但银行不贷给我。要不你借给我，利息照算，我也可以拿东西抵押。”
龙歌不是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刚才他也看到这个人被银行撵了出来。
“你拿什么做抵押？”
猥琐男有点尴尬的道：“我拿抵押的东西有点特别，所以银行那边没有审核通过，但我保证，我所抵押的东西绝对值钱。所以需要一个特定的地方，才能够拿得出来。”
“好吧！我可以跟你去看看。”
龙歌并不是嫌自己钱多没地方花，才要帮助这个猥琐男，而是他想到了之前一无所有的自己。
一个破旧的汽车修理厂，地处偏远，却很宽阔，门口摆着一堆破零件。龙歌跟着猥琐男走了进去。
“我拿抵押的东西就是我的程序。”
猥琐男打开老旧的电脑，指着电脑道：“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编写的，由于还没有完成，暂时还无法变成钱。我想把它抵押给银行贷点款，银行的不同意。”
“你除了会编程还会些什么？”
“修车，祖传手艺了。”
“好吧！钱我可以借给你，但得用你家这个店作为抵押。”
“大哥，这块地的租期快到了，你确定要拿这个做抵押？”
“我并不是看重这块地，而是你这里的工具，虽然只是一个小厂子，设备也比较老旧了些，但胜在齐全。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没地方住，估计暂时得在你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好吧！”
就这样，龙歌刚到身上的钱跑出去了几十万。
龙歌看重这里够偏僻，设备虽然老旧一些，却也还可以凑合一下。最关键的还是李佳奇这个猥琐男，龙歌坐他的那辆破车过来的时候，看得出来，那是快要残废的改装车。
很多地方似乎是零件并不匹配，开起来的时候各种毛病，但有一点，动力十足。一个能用报废车零件，将一辆快要残废的车改装成这样，虽然不是多大的成就，但起码的技术还是有的。
几辆车陆续在门口停下，关门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下子下来了十几个人，直接走了进来。
“你快走，这里不关你的事。”听到停车声音，看到下车的人，李佳奇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都是什么人？”
李佳奇没有回答，赶紧跑出去打招呼。但很快，他的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对方丝毫不买账，一副无聊随便闲逛一下的姿态走了进来。
“哎哟！你今天有客人？”
“收入如何？”
“没有没有。”听到对方问起收入情况，李佳奇顿时有点慌了，赶紧道：“今天没有收入，只是一个远方的穷亲戚而已。”
“真的？”
“浩哥，你宽限几天，今天真的没有。”
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到处乱翻乱瞧，李佳奇像个孙子似的陪着笑脸跟着，但他的笑脸却比哭还难看。饶是再傻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人绝不是到店里修车的客人，不是找麻烦的人就很可能是债主。
走过龙歌身边的时候，一群人打量了龙歌一眼，但很快就当他不存在。不过看到龙歌身边的时候，有个人大叫了起来。
“哇靠！李佳奇，胆子肥了，刚收了三十万，还说今天没收入。”
刚才李佳奇由于慌张，忘了让龙歌把随手写的抵押合同和收据收起来，而龙歌不知道情况，也没有收起来，现在被进来的人看到了。
听到叫声，一群人围了过来，看到抵押和收据单，为首的浩哥立马就怒了，转身一巴掌打在李佳奇脸上。身边的人也跟着冲上去一阵拳打脚踢。
李佳奇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忍气吞声的忍受着身体上的折磨。
“胆子肥了？还是活够了想死不好意思讲？居然敢骗我。”
浩哥走了过去，其他人停止殴打，让开一条道，浩哥把收据往李佳奇头上一扔。
“钱呢？拿出来。”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佳奇看了一眼飘落到眼前的收据单，绝望的抬头看了浩哥一眼。
“浩哥，求求你了，我爸还住在医院里，等着救命呢，你就宽限几天吧！求你了。”
“求我欠的钱就不用还了。早让你们搬出去，早干嘛去了？”
“浩哥，我爸真的不能再拖了，今天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眼看哀求没用，李佳奇干脆直接横出去了。
“好啊！骨头还挺硬。”
浩哥说着招了招手。
“等一下。”
龙歌知道，只要这个浩哥的手落下，那么李佳奇身上又免不了一顿胖揍，他实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浩哥的手慢慢放下来，回头看了龙歌一眼。
“你要替他还钱？”
龙歌慢慢走了出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不过，是不是也该分一下场合？”
“这是什么场合？”
浩哥嘴角撇了撇，四处看了看，身边的一群人却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他欠你们的钱在先，有钱了理应先还你们。”
“但他连你们的钱都还不上，又怎么还得了我的钱？既然他还不上我的钱，那么这个地方是不是就相当于是我的？”
龙歌把手写的简单抵押合同往浩哥脸上一扔，冷笑道：“在我的地盘上对我的客人动手，谁给你们的胆子，还是活够了想死不好意思讲。”
浩哥被纸砸到脸上，听完龙歌的话才反应过来。并不是他反应迟钝，而是在中阳市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还是他自己说过的话，也没有人敢用纸砸他的脸，用什么都不行。在中阳市，敢当面打他脸的人还没有几个。
浩哥瞪着眼看着龙歌，身边的人也慢慢的围过来，随手在周围捡了些钢管，扳手等修车的工具，将龙歌团团围在中间。
“你赶紧走，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李佳奇大吼一声。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知道我们浩哥跟着谁么？”
旁边的小弟恶狠狠的说着狠话，试图为浩哥找回点面子。
“听了别吓得尿裤子，知道霍少么？我们浩哥是跟着霍少混的。”
“兄弟们，敢打我们浩哥的脸，怎么办？”
“还能怎么做，废了他。”
“你们说的霍少，是叫霍启云么？”
龙歌记得这个名字，因为就是这个人找人从蓝云把他绑过来的，理由是我们霍少今晚要在城市花园酒店有个活动，点名了要见你。
龙歌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想认识这个人，但他看到了万流芳给他留下的手机，听到了万流芳的那句话，再不回来就给女儿换一个新老爸。也是这句话，他才翻看了手机上悠悠的照片，这才搭着顺风车来了一趟中阳市。
只不过当他想下车的时候，那些人不让。龙歌只能自己动手开车，到地方了发现身上没钱，只能跟他们暂借一点。
“就算你真认识霍少，也救不了你的命，选一个死法吧！想怎么死。”
浩哥在龙歌的脸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当然，他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跟在霍少身边，他有这样的实力，有这样的资格说这样的话。
然而，下一刻，杀猪般的惨叫却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
龙歌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扳，顺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身边的人反应过来，手中的各种工具向龙歌的身上招呼。
李佳奇拳头紧攥着，嘴角咬出了血丝，刚才还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不曾流下哪怕一滴眼泪的他，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落了下来，埋着头不忍也不敢去看龙歌。
有的对着他的头砸下来，有砸身上，还有的踢向他的脚，却无一例外的全都落空，而下一秒，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从人群里发出来。
但却没有一样打到他身上的，眼看着一扳手就要落在龙歌肩上，就感觉他只是简单的晃了一下，所有的攻击在刹那间失去了应有的效果，然后就感觉一把重锤砸在身上，带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和痛苦飘了出去。
这次他们是真的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