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也得有价值才行。”
龙歌看着美貌的丈母娘淡淡的笑了一下。
“死有重喻泰山，有轻于鸿毛。只是一个龙图国的首富家而已，高门大户确实不假。难道为了这么一个一方豪强，我就得乖乖去死，乖乖的引颈就戮？就算我引颈就戮，但这样的牺牲，丈母娘觉得值得？”
“而已？”
赵淑荣不假掩饰的呵呵笑了起来，虽然带着讥讽的意味，但这真是一笑百媚生，看着就让人怦然心跳，龙歌看了一眼赶紧收回目光，似乎是怕杯子突然跳起来跑了，继续盯着高脚杯。
“你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无知者无畏，敢说这么狂的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首富而已，你知道龙图国的首富有多大的体量么？那是相当于巨无霸的存在，说句不好听的话，要对付你龙歌似乎并不是多难的事。九牛拔一毛估计就够把你压死，还首富而已。”
“不错，整个龙图国的首富，那的确是巨无霸的存在，要对付我确实没什么难度，但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吧！”
“看来你不知道作为龙图国首富有多大的能量，那我告诉你。田家无论是在政圈还是商圈，都有自己的人脉，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如果只是有点人脉关系，那也没什么可怕的。而田家主要经营房地产行业，房地产带动了无数行业，这背后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而作为龙图国房地产行业的龙头，田家的房产开发遍布全国。”
“你觉得这背后牵扯的利益团体有多大的能量？田家要对付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必废什么手段，直接动动指头就能够将你碾成渣。”
“你说的不错。”
龙歌看着漂亮的丈母娘：“对付我这样一穷二白的小人物，田家当然不会废什么心思，但这件事却不是能够拿出来摆在台面上的，除非田家不怕丢人。金钱虽然是最厉害的武器，但对于我这么穷的人来说，根本就没用。”
“不错。”赵淑荣也不得不感叹一声：“这本来是你的劣势，现在却反而成了优势。”
“至于田家的人脉，我也跟他们没有利益关系，他的人脉再厉害，却也对我没用。那么，田家对付我就只剩下一个手段可以用了。”
龙歌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赵淑荣却明白了。金钱的武器没有用的情况下，只能采取别的措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根源无疑是最好的办法，龙歌就是问题的根源。
“但是，我也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我可以让田家请来的人来一个消失一个，来两个消失一双。如果田家就是巨无霸，拔掉了他的利牙，拔掉他的利爪，再剪掉他的羽翼，那么，恐怖无比的巨无霸就只剩下一堆肥肉。在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一块肥肉根本就不用任何人动手，无数蜂拥而来的利益群体就会像猛兽一样就把这块肥肉撕碎。”
“田家要除掉你，最多就是请几个打手，对付几个打手就是剪除田家的獠牙和利爪了？你是不是把田家看得太简单了。”
“对付我这样的小人物，田家自然不会花太大的心思，如果田家只是请一些打手来对付我，那他们一开始就犯了轻敌的错。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就算田家是狮子，我龙歌也不是兔子，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赵淑荣看着龙歌，没有再说话，沉默了半晌，直接一口把杯中就一饮而尽。她本是个温柔婉约而又知书达理的女人，几乎是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失礼，也是个很懂得品酒的女人，更不会这样像牛饮一样饮酒。
但她此时却真这样做了，她当然要思考龙歌说的这种可能，龙歌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赵淑荣给自己斟了小杯酒。
“但人活着总是要需要开销，总有些关系人脉，就算一穷二白是你的优势，可是你身边的人呢？你身边的人也都像你一样一穷二白？如果田家对你没有办法，就不会从你身边的亲戚朋友入手？首当其冲就是流芳所在的那家西岭药业，流芳的那个部下随时都有落马的可能。就算是我们万世集团，也随时可能面临田家的打击。”
“也许你是有些能耐，也的确能够和首富家周旋。但也许你还没有对首富田家构成威胁，你身边的人却已经破产，生活难继，到时候你有几只手能管得过来。”
“你说的是对的。但据我了解，首富田家的主要业务是房地产，而西岭药业是医药行业，而你们万家的万世集团属于纺织业。隔行如隔山，田家就算财大气粗，但想要对付西岭集团和万世集团，却也不太容易吧！”
“万世集团虽然是老牌子，但竞争太大，赚不了几个钱。虽然万世集团有自己的人脉和商业链，田家想跨行业打击确实有点难度，但也不太困难，如果田家真的出手，万世集团随时都有破产的风险。”
“西岭药业呢？西岭药业怎么样？”
“不要小看医药行业，西岭药业虽然不大，怎么说也是曾经是国企，有自己独立自主的产品维持。有些东西你平时可以忽略，但关键时刻却还是不能忽视，就算田家想要对付西岭药业，这才是真正隔行如隔山的行业。”
“医药很赚钱么？”
“很赚钱么？呵呵！”
赵淑荣毫不掩饰嘲讽的笑意，似乎嘲笑龙歌的无知。
“你有没有生病过，有没有去过医院，有没有去过药店买药？”
尽管被丈母娘不假掩饰的嘲讽是件令人尴尬的事，但龙歌还是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才回答。
“医院去过，买药就更不用说。”
“买别的东西还可以杀价，就算不能杀价也可以打折。可是，当你身边有人生病的时候，不管是医院还是药店，你觉得有讲价的余地么？就算价格再贵，不也还是得买。”
“不错。”
龙歌的眼前忽然一亮，就连赵淑荣也感觉到了龙歌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一拍大腿，那不加修饰的兴奋，给人的感觉是恍然大悟。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即便一无所有，可是只要还活着尚有希望，所以任何人都会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关系到生命，关系到身体健康的，即便再贵，也还是要买，还没有讲价的余地。”
“就算你明白道理又能如何，医药行业同样也有竞争，就算西岭集团能够顶得住田家的压力，能撑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你现在就可着劲的乐，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龙歌在丈母娘的讥讽声中静下来，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在夸夸其谈，连我自己都有点不信能够顶得住田家的压力，但现在我却已经有办法了，只要保住西岭集团，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什么办法？”
“西岭集团虽然不大，但却是中贝省的本地知名老牌企业。田家就算是房地产遍布全国，但要对付西岭集团还是有些鞭长莫及。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中贝省跟西岭集团斗，加上跨行业，田家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龙歌没有回答丈母娘的问题，而是分析当下的情况。
“万世集团不同，万世集团的总部在紫京，田家的大本营也在紫京，虽然也是跨行业，但对付万世集团比西岭集团更有优势。一旦田家在这边失利，很可能会及时收手，转头对付万世集团。”
这个情况赵淑荣早就考虑到了，根本就不必龙歌分析。
“田家虽然是龙图国房地产大亨，但也并不是没有竞争对手的。据我所知，好几家跨境的地产大亨就有实力跟田家一争高下，只要把田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西岭集团这边，万世集团就暂时安然无恙，一旦把房地产大亨拉过来一个，到时候田家想抽身就由不得他了。”
“分析是有点道理，但你有什么资本做到这一点。”
龙歌笑了笑，看着丈母娘的眼神似有几分不怀好意。
“丈母娘最近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餐厅里，服务员已经在开始上菜了，尽管万流芳已经按照龙歌的吩咐晚点上，但再不上菜做好的菜就要冷了，就得重新热过。也不能让所有人都喝茶等，跟万流芳她们前后一起进来的都已经开吃了，万流芳只能吩咐上菜。
小餐厅里已经坐满了，陈学维还没到也就算了，龙歌作为主人竟然也不见踪迹，这就有点说不过去，可是电话打过去没人接。
“哎哟，表妹，你们也这吃饭呢！”
一个有些突兀的声音出现在旁边，话没说完人就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身后跟着几个人也直接拉开凳子坐下。
“可真是太巧了，正好没位置了，跟你们凑一桌行么？放心，我请客。”
赵淑荣睁开眼睛，看了龙歌一眼。
“如果是这样，你还有那么一点资格跟田家周旋周旋。”
龙歌笑笑。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丈母娘已经是在给我机会了？”
赵淑荣端着杯子没有说话，沉默了两秒才，把桌上的卡滑到龙歌面前。
“好，就当是我给你机会了，这当作是万世集团的股份。”
这张卡里的一千万，丈母娘已经送出手三次，龙歌也不矫情。
“我还在愁启动资金问题，这可是想睡觉就送来枕头。”
龙歌说完才觉得在丈母娘面前说这话有点不适合，虽然丈母娘是长辈，但毕竟是女人，整个空荡的客厅里又没有别人。正想喝口酒遮掩一下尴尬，发现面前多了个杯子，一看是丈母娘的杯子。
“好小子，机会我可是给你了，要是你不争气，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就算是为了我的女人，我也会抓住机会的。”
龙歌已经明白了，和丈母娘碰了碰杯。
“为合作愉快，祝你马到功成。”
“为我们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