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顽固了,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了。”说罢,目闪寒光,一连串的狠击,刀锋旋转,带动周遭的树叶纷纷落下,对方招式变化莫测,虚晃一招,转移了老者的注意力,一个剑花,剑身却朝老者丹田刺去。
顾盼兮止不住一声尖叫,“小心——”提醒得声音始终慢了一步。
聂莫言伸手捂住她的唇,在她耳边说话,“江湖人起纷争,最好不好插手,否则,会牵连不清,到时候,白的都会说成黑的。”
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大口喘气,仍觉得窒息,不敢相信,一个血淋淋的谋杀案,就这么眼睁睁地发生在眼前。
树下
“你、你……”那名师弟,脸色聚变,难以置信地看着老者。
老者满嘴的血红,却得意地笑了,“这就叫同归于尽。”
师弟缓缓低头看着以同样位置插入他左肋的短刀,面如死灰,怪不得他能轻易刺中,原来已被人下了套子,一提气,抽出插在老者身上的刀,捂着自己身上的刀,施展轻功,淹没在夜色中。
“没用的,那刀上有剧毒,你解不了的,哈哈哈哈……”老者苍凉地狂笑。在一阵剧咳后,他气虚地说:“下来吧!”
顾盼兮一楞,和聂莫言一个视线交汇,张嘴无声地说:“是我们?”
聂莫言点点头,拉着顾盼兮从树上落下。
眼前的情景,还是让她有丝腿软,蹲下身体,恐慌、急切问道:“老人家,你觉得怎么样?”
聂莫言也跟着蹲下,目察了一番,无奈摇头,“他不行了,刀刀致命,尤其是最后这一刀!”他指着腹部的不停渗出的血,那一刀刺得很深!
“哇——!那怎么办?这么又没有医院……又没有止血带……他这样流下去……当然会死啦!”她着急地大叫,现代名词一个接一个。
“你说的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他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我是说,这里很不好,没有电话,没有120,不能急救,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呜……”她语无伦次地说完,再也受不了哇的大哭。这就是古代,医疗没有进化,也许有一线希望的人,却因为医疗的薄弱,让白白死去,同情和焦急地心情,相煎熬,无力感袭满全身,她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他简直傻眼!
“咳咳……”老者出声咳嗽,把他们俩的注意力,调整过来,指着胸口的位置,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呼吸难过,胸口疼?”顾盼兮马上一副了然的神情。
老者一听,呼吸得更急促了。
“啊,怎么办,他痛得更厉害了。”她抓着聂莫言的手,使劲的摇晃。
“不是,我觉得他不是说他胸口痛?”聂莫言观察着老者的反应。
老者无力地点点头。
“看,我说对了吧!”他转头对顾盼兮说,又转过去对老者说:“你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我们帮你拿出来?”
老者又点点头。
聂莫言动手掏出一本册子,上头的字迹,已经被殷红的血染透,看不到原来的标题。
“这是什么?”顾盼兮抹抹眼泪,凑过脑袋,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要不老人家不会在临死前,还念念不忘。
“……十……”老者虚弱的吐出一个字。
“四……四什么?”她茫然得问着聂莫言,灵光一现,她一拍手,大叫:“我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聂莫言不可思议地反问。
“他要说是的是四大名著是不是?”
老者浑身颤抖,努力张嘴……
聂莫言瞠目,半响。“不是你说的这个?”他否认。
老者又缓了口气,几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是?不是四大名著,难道是四大美人……”她继续猜测。
老者又激动起来,抬起抖动不已的手……。
“难道不是四?”她根据老者反应继续蒙话。“是五?五朵金花?”
老者已经翻白眼,挣扎着说话:“是……是……十……十……”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说的是十……”顾盼兮像猜中谜语一样,兴奋地拍着聂莫言的肩膀。
“我也觉得是十!”
“可是,是十什么,难道是十二金钗?”
“不可能是你说的这个!”
“那就是十三太保了?”
“不对,我觉得你说更离谱了!”
“那是十什么,我再猜不出来了!”
“十……”
一旁听着他俩谈话的人,几度气血攻心,眼睛越翻越白!
“我听江湖现在都在找一本叫《十宗秘籍》的书,难道是这本?”聂莫言随口猜测。
“啊……对……对……”老者两眼一亮,他们俩终于蒙对了,他可以放心了,两眼一闭,手无力地垂落,他带着笑容走了!
“老爷爷,老爷爷,呜……老爷爷死了,聂莫言,他死了!”她哽咽地又流泪,他在临死前,把这么重要的秘籍留给他们,交付的是信任,她真是觉得原来生命中真的有不能承受之重。
而聂莫言却皱紧眉头,一本秘籍,已经引起武林各派纷争不断,他不想受牵扯,可是却莫名得到了这本人人想要的秘籍,不知是福是祸?
两人给老者挖了墓穴,在立墓牌时,犯难了,不知道该写什么好。
“唉!好可怜,以后连个拜祭的人都没有,活了一世,死时却成了默默无闻的无名氏。”顾盼兮同情万分的说。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没有墓铭,反而可以让他可以永远安生,你说追杀他的人,没有得到秘籍,会不会来掘他的坟呢?”聂莫言将空白的墓牌立在墓前,拿出匕首,刻上无名氏。
“会吗,人都死了,也让人不得安息吗?”她为他的话,而心凉,不得不去回味他口中所说的正派人物,会不会真的能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来,可是她真的不敢肯定,好人和坏人,真的不是靠名义区分的吗?
“走吧,我们对他也算仁至义尽,难不成你还要在这儿守头七?”聂莫言拉着不动的她。
“我是想守,可是我怕啊!”
“怕什么?”
“怕鬼啊,他死得那么惨,阴气一定很重,会有怨魂,他一旦化为厉鬼,出来找替死鬼,怎么办……”她越说越恐怖,不停揉搓胳膊上的鸡皮,顿时觉得阴风阵阵,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不时几声听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叫声,一切混淆成鬼片里毛骨悚然地背景音效。
聂莫言兴起作弄的念头,恶作剧地在她耳边吹风,“我死得好惨——我死得好怨——”
“啊!”她浑身毛孔张开,向前弹开,转身,看到看到聂莫言笑得前俯后仰,怒火中烧,大吼着:“敢吓我,看我的无影脚——”
“哎哟,我的屁股——”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是真的累了!
就算是在破庙,身下躺着是干枯的稻草,闻着空气中发霉的味道,听着门外淅沥的雨声,看着忙碌地身影,翻烤着火上的红薯,香气弥漫,心不知不觉就发了烫,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山珍海味,现在的状况甚至是有点惨兮兮的,可是她却满心舒畅,是因为环境,还是因为眼前的人?
他捧着烤熟的红薯,和她并肩而坐。
“盼兮,把那本秘籍拿出来看看吧!”他呵着嘴里热气腾腾的红薯,含糊不清地说。
“看什么看,你也想练上面的记载的绝世武功吗?”她剥着红薯的皮,偏头瞟他一眼。
“我功夫够好了,我是好奇嘛!难道,你不好奇吗?拿来看看,就看一眼。”他用胳膊拐拐她。
眼睛一转,不否认,她也好奇,“好吧,我们一起看!”从屁股底下抽出那本让她当坐垫的秘籍。
“这写的是什么啊,我怎么看不懂?”那些形状古怪的字体,看得她眼晕。
他把秘籍横过来,竖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才泄气地放下,“我也看不懂!”
“这是什么秘籍,写得想蝌蚪文一样,谁能看懂啊,难不成藏了什么玄机?”她皱眉,把目光调到手上的红薯,相对来说,她对那些武功啊还是秘籍,都没多大兴趣,还不如把肚子填饱是实际。
“对了,有些秘籍就是暗藏了玄机,需要借助别的东西和药粉什么的才能显现,你说这个是不是?”聂莫言摩擦下巴,做出推断。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对,对,对,电视上好像这么演过?”
“电视?什么东西?”
“你先别管,我们现在用什么来试,又没有药粉?”她避开话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电视的用途!
“我们先用水试一试?”
“水?”好像电视有这么演过的,她点头同意。
聂莫言用破庙里的旧木盆,放到门口接雨水,等接满大半盆,端了进来。
顾盼兮拿着秘籍,看着他:“要怎么试?”
“放到水里去?”
“都放进去?如果不显示怎么办,那么秘籍不是毁掉了吗?”
“那就先撕一页,试一下。”
“撕?”她有点口干,毕竟这个是一本武林人士奉为至宝的秘籍,看看这么厚,撕一页,也应该看不出。
“唰”有人已经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