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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名:一路花开向前去 作者:许瑞丹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可是,爱情真的来到过他们的身边,只是他们性子都太骄傲了,相爱很易,相处却很难。
    即使这样爱情也真的在他们身上绽放过绚烂。
    他们离婚时,我还看到母亲小心翼翼地存放父亲曾经写给她的情书,一个人发呆落泪,追忆属于他们特有的酸甜苦辣。
    那个年代的追求,不外乎三种:
    一是写情书
    二是看电影
    三是约会在黄昏
    我见到过父亲写给母亲的情书,不是像现在人,爱情的表白就是我爱你三个字。
    他们总把爱的深沉诉诸于笔墨端,时长时短,有苦有甜,有欣喜有悲伤。
    曾见他们情书往来:
    父: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父: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父: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母: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入你相思门,知你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还有一些是他们对诗的情书:
    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作毫不在意
    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与树的距离
    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
    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树枝无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
    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
    而是纵然轨迹交汇
    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母: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
    而是尚未相遇
    便注定无法相聚
    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之所以把这首诗完整的写下来,那是因为,青春年少的我被这首诗感动得一塌糊涂,曾经幻想,以后也会有人写这样的对诗情书给彼此。只是父母的婚姻生活让我觉得,一切都是虚伪的冲动。
    有时候是他们闹了小别扭:
    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父亲有移情别恋嫌疑)
    父: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母:诉衷情,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父: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边展两头
    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父: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嫁给我吧!
    母:WhenYouAreOld
    Whenyouareoldandgrayandfullofsleep.
    Andnoddingbythefire,takedownthisbook,
    Andslowlyread,anddreamofthesoftlook.
    Youreyeshadonce,andoftheirshadowsdeep;
    Howmanylovedyourmomentsofgladgrace,
    Andlovedyourbeautywithlovefalseortrue;
    Butonemanlovedthepilgrimsoulinyou,
    Andlovedthesorrowsofyourchangingface;
    Andbendingdownbesidetheglowingbars,
    Murmur,alittlesadly,howlovefled
    Andpaceduponthemountainsoverhead,
    Andhidhisfaceamidacrowdofstars.
    父:ADrinkingSong
    Winecomesinatthemouth
    Andlovecomesinattheeye
    Thatisallweshallknowfortruth
    Beforewegrowoldanddie
    Ilifetheglasstomymouth
    IlookatyouandIsigh
    母:秋以为期
    父:似喜如狂
    女人的心莫不是黄连做的,时常苦涩,需要糖衣来包裹。我母亲终于陷入父亲设置的甜蜜陷阱,跳了进去,一跳就是这么多年。
    据老辈人说我父母很相爱的,从他们的情书数量之多,别具特色来看应该是相爱的。可是在我的记忆力,两个人总是在吵架,有些时候,父亲会去劝说,多说时候是不理不睬。这真的难以让我相信他们是相爱的。
    我小学的时候还没有特别深刻的感触,到初中时候很深刻,他们总是说到我。似乎为了我才在一起继续生活的。
    一路上不是很好奇,继续回想我所知道的父母之间。
    他们相遇相知的故事带些传奇性色彩。
    一年夏天,父亲到乡下外婆家过夏,遇到了到乡下舅妈家过夏的母亲。而且他们都是来自B城的,两人却不认识,因为父亲家在城南,母亲家在城北,他们没有在一起上过学嘛。
    一天黄昏要下雨了,急急忙忙回家的父亲,见到在河边边赶鸭子边唱歌的母亲。看着前方窈窕的淑女背影,长长的辫子乌黑油亮地垂在背后,青春多梦想,男人的青春多关于女人的梦想。我从来不避讳说我家老爹是个好色之徒。
    吹了声口哨,引诱母亲,呵呵,母亲竟然没有回头继续赶他的鸭子。父亲的轻狂并没有让他和母亲的距离更近,反而更远。
    不过长期的攻势之下还是有些成果,用父亲的话说就是让母亲记住了他。
    听我表姨说,有一日她和我母亲在树林里捡材草烧火用,一直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而且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些树一直在动。那是父亲爬上树,吹奏口哨,晃动树枝,导致的。表姨就问怎么回事,我母亲就说:“谁知道哪家的猪仔拱树?”
    一个夏天过去,他们虽然没有完全意义上的互生爱慕,可也激发了父亲继续追求下去的斗志。父亲没事就骑自行车到城北母亲家附近溜达,很多时候都是等待门外,情书不断。铁汉柔情,佳人欣喜,自然两好加一好,好上加好。
    父亲想母亲家提亲了,可是他们真正结婚是第二年的事情。因为母亲家的舅舅比较多,而且母亲是最小的,她的哥哥们结婚完毕前,妹妹是不能出嫁的,这是我们那里那时的风俗。
    就是这些时日的等待,父母也创造了一个个有一个关于爱情的美好。
    至于为什么离婚呢?
    他们只是说觉得过着没有意思了,离婚好了,也赶赶时髦,离婚也有赶时髦的,也是现在闪婚的多,闪电离婚的也多。
    终于到家,不想了。
    至少他们先在又复合,维护了他们爱情婚姻的部分完整。
    这就是父母的故事,很简单,却也很复杂,生活中有爱情也有诱惑。
    回家后觉得两人变得和谐很多,而且我发现他们长着父亲脸,少了争吵,而是共同回忆些曾经的美好时光。
    回家收拾停当后,母亲把那个包裹给我,我静静地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心,跳动的厉害,却痛的更很。即使知道也没有说什么,一句对不起也没有吗?
    即使不是我,可是我还需要对不起吗?
    似乎多余了。
    算了。
    在家的那段时日,母亲没有怎么问我关于我的婚姻的事情,她知道我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父亲有过犹豫,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但也暗示让我说说看,见我无意多说,也就罢了。
    我的家庭就是这样子,冷淡的,也有些温馨的平和。
    他们在黄昏的时候,会邀请我一起散散步步。看看城市的风景,讲些我童年的趣事。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们都会感叹,我怎么会忘记了呢。
    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他们却还记得那样的清晰。
    这是不是说时间可以化开属于我现时的忧伤,我也可以忘却那些不快活的时光。
    从那日起,我就学着像父母那些欣赏夕阳下的黄昏,聆听清晨歌声里的黎明,放开心胸接纳外界的友善和美好。
    注:英文诗歌翻译
    第一首:
    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第二首
    饮酒歌
    酒入唇
    爱入眼
    那是我们的真理
    在老去和死去之前
    我举杯唇边
    看着你,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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