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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名:一路上有你 作者:梦裳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小乘风急忙用胖乎乎的小手,拂去母亲的泪水,“妈妈,你不要哭,小风不问你了,你不要哭!小风不要看到妈妈哭!”
    “小风,你恨妈妈吗?妈妈没有能力给你一个爸爸!你爸爸他走了,妈妈留不住他!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都是妈妈不好!”
    “妈妈不要哭。爸爸走了,小风陪你一起等他。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就好了!”
    等他?要等到何时呢?要怎样才能得到一个人的心呢?是等待吧!是的,有儿子陪着她,她会用一辈子等待的。但愿她的一片痴心,能够等到他归来!
    吻了吻儿子细嫩的小脸:“小风乖,我们一起等爸爸回来,一起等他回来……”
    10年等待的日子就这样慢慢的划过,转眼夏乘风已经14岁了。14岁的他早就已经明白,爸爸是不会回来了。他不要他和母亲了。虽然也为自己悲哀过,但是夏乘风天生就是那种自立型的男人。不要什么父亲,他一样过的很好。他的成绩从小学开始就一直都是学校里的第一名。这样的努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母亲。14年的辛苦养育,念萍20岁就生下了乘风。身为孤儿的她,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丈夫也离她而去。她只能靠每天在酒吧赶场弹钢琴的薪水,来养活母子俩。不过虽然经济不是很富裕,但母子俩过的都非常开心。
    每到放了学,夏乘风都惯例的去菜市场买菜。从小夏乘风就能够体谅母亲的苦楚。念萍每天晚上赶场弹钢琴实在是太辛苦了。酒吧生意好的时候,念萍还要随时加班。所以很小的时候,家里的事务,夏乘风都一个人栏下来。母亲已经为了生活奔波劳累,不能再让她为家里的事情烦心。夏乘风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从小他也养成了独立自主的个性。
    这一天夏乘风和往常一样,做好了饭菜。因为第二天自己还要上学,所以每次夏乘风都是自己先吃好。然后把饭菜摆好,放在桌上。母亲工作回来,自然会吃。吃完了饭,夏乘风开始完成学校老是布置的作业。最后预习一下明天的功课。安排好了一切以后,时间已经不早。夏乘风梳洗了一下自己,准备上床睡觉。可是刚掀开被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轰轰的传来。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焦急的在门外叫喊:“小风啊,小风啊!我是你梅姨!你在不在啊,你妈出事了,你快点出来啊!”
    夏乘风迅速的打开屋门:“出什么事了,我妈出什么事了!”
    梅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显然不知道怎么开口。迟疑了一下,然后拉起乘风的手就往外跑:“别问了,先去医院,你妈现在在抢救室,情况非常不好,所以我来带你去见她!”
    “我妈怎么会在抢救室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梅姨,你快点告诉我啊!”夏乘风急的都块发疯了。
    梅姨拉着夏乘风来到车上:“到了医院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要打扰我,我必须马上开车送你到医院!”
    梅姨将夏乘风迅速的送到医院,然后带他来到了重症抢救室。一到门口,夏乘风就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都面色凝重的站在哪儿。
    “这就是念萍的儿子!”梅姨告诉警察说
    夏乘风到现在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个警察站出来,手上拿了一个类似于笔记本的东西,严肃的对夏乘风说:“今天晚上11点左右,这位先生……”警察转过身来,指了指旁边陌生的男人说,“发现你母亲受了伤,躺在西郊一家酒吧附近的树林里。经我们初步调查,你母亲……遭到一群抢劫犯的抢劫和……轮奸!”
    “你们说什么?”虽然夏乘风才只有14岁,但是学校的健康教育早就学过生理上的一些事情。所以夏乘风很明白轮奸表示着什么意义!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那,那我妈妈,她现在怎么样了!”夏乘风沉痛的询问着警察。
    警察看着夏乘风痛苦的表情,心里也是非常的难受:“刚刚,你母亲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医生像我们表示。你母亲本来就患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心力衰竭的现象。现在她的情况非常危险,医生正在对她进行抢救!”
    “心脏病!我妈怎么会有心脏病呢!怎么会呢!梅姨!妈妈她,妈妈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她有心脏病啊!”夏乘风无助的问梅姨!
    “小风!你妈妈其实一直都有心脏病的!只是你妈妈怕你担心她,所以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梅姨说着说着,不禁流下了泪水,“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有这个病了!生你的时候,她还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呜,再加上这几年的奔波劳累,她的病就更严重了!没想到,没想到她会遇到这种事情。她这一辈子真是太苦了,认识了你那个没良心的爸爸,还没有生出你,就抛弃了你们母子。她一个人,支撑到现在……”梅姨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你们谁是顾念萍的家属!”抢救室里的医生走了出来,看来抢救已经结束了。
    “我是的,医生,我是她的儿子,我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面前稚嫩清秀的面孔,真不愿告诉他这个结果,但是不告诉他又能怎样呢?
    “小弟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母亲的心脏病本来就很严重。再经历过这种事以后,她已经没有办法承受这种刺激。我们现在为她打了一剂强心针,你进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吧!她的嘴里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她一直说她很想见儿子!”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14岁的夏乘风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面前的事情。呆呆的走向手术台。一进去就看见母亲因心脏衰竭,而窒息发紫的脸。轻轻的握起母亲的手,夏乘风这时不知道是哭还是不哭好,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小……小风!”念萍艰难的喊着儿子的名字,“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夏乘风噗通一声,哭着跪在念萍的面前,“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离开我,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如果你再离开我的话,你让我一个人,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下去呢!”
    “小……小风!”念萍的泪顺着她的脸庞不断的溢出来,“妈,没有你那么听话了……妈……不行了!妈……也好舍不得你啊……可惜,老天爷,他不给我这个时间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在天上看着你!”
    “妈妈,你不要这么说,我求求你,你别离开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妈……没办法答应你了!”念萍急促的喘息着,心脏的极度衰竭,使她呼吸非常困难,“好想……好想再见一面呐!……只要一面就好了!”
    “我……我知道你要见谁!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见他!?”夏乘风沉痛的说
    只要一面就好,你在那里呢?就算不能够爱我,也来见我一面吧!就要离开这个人世了,可悲的是,我最放不下的竟然还是你!好像再看一眼,看一眼就了无遗憾了!
    念萍的泪疯狂的留着,强心剂的药力渐渐的涣散。最终还是没能见上他一面,14年了,等了他14年。最后还是没能活着等到他的归来!真的好可惜哦!
    就这样,念萍带着她一生的眷恋和遗憾归入了天国!
    “妈……妈!妈妈!……”乘风疯狂的叫喊这,悲哀的是,无论再怎么哭喊,已经逝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了……
    天空中飘着一朵朵灰蒙蒙的云,小雨一直下到现在。仿佛老天也在哭泣。看着念萍的遗像,夏乘风说不出的悲苦。他不明白,为什么像母亲这样一个善良美好的女人,为什么会遭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让她死的那样痛苦!他的母亲没有做过任何的坏事,母亲是多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这些天夏乘风问了自己无数个为什么,可是没有人能够给的了他答案!
    烧焦的冥纸的灰烬,随着空气到处飞舞。好像是念萍的的魂魄来做最后的道别。
    妈妈!你在人世间受尽了苦楚!但愿在天国你可以得享安宁!一阵微风吹过,遗像旁的幔帘轻轻的摆动。回头望去,从门口走进了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
    男人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到灵堂前,眼里似乎有可疑的泪水。看了念萍的遗像许久许久,然后噗通一下,神情沉痛的跪了下来,悲声而道:“念萍,我回来了!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离开了!你还没有听到我的忏悔!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男人已经泣不成声。
    夏乘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颤抖的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男人胡乱的摸了摸自己的泪水,然后眼神渴望而怜惜的看着夏乘风说:“小风……我……我……我是……我是你的父亲啊!我听说了念萍的遭遇,在这之前,我一直……一直试图想要来找你们!可是,我没有勇气来,我真的没有勇气。可是现在念萍她去了,而你还这么小,我是你的爸爸,我责任和义务照顾你……我会……”
    “够了!”夏乘风狂吼着说,“你说你是谁?父亲!!!哈哈哈哈!”夏乘风悲苦而无奈的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风。我,知道你恨我……”
    “是的,你说对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说你是我父亲!父亲到底是什么你了解吗?”
    “小风,原谅我!求你原谅爸爸!”
    “住口!什么话你都可以说,就是‘原谅爸爸’这四个字,绝对,不要在我和妈妈的面前说!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替你心虚!原谅什么?原谅你抛弃妈妈,还是原谅你抛弃我?这些年来,你知道妈妈是怎么过的吗?”眼泪顺着夏乘风的脸庞轻轻落下。
    “她每天晚上都在哭泣!当她哭泣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一个未婚妈妈生下我,没有亲人,受到旁人唾弃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你不在我妈的身边,不在我的身边!最后妈妈死的……”夏乘风已经说不下去了,他觉得很疲惫,面对眼前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他却对他没有丝毫的感情。
    “上完香你就走吧。给妈妈上完香,也算是你忏悔过了。妈妈……临死的时候,都想再见你一面!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情,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男人绝望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忽然转向身旁的梅姨说:“梅丽,你帮我和小峰说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知错了,你帮我说说情!”
    “你要我帮你说什么情?”梅丽严厉的对他说:“你当你能狠心的做出来,你就不怕今天会有的结果。念萍她死的那么惨,那么冤。她辛苦的带着小峰过日子,有心脏病也没钱治!你当初狠心的抛弃他们母子,你今天就不该来请求原谅。因为你根本就不该被原谅!你要我帮你不可能!”
    “梅丽,我知道我犯的错是不可原谅的!好,我不祈求原谅!可是小峰现在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如果我不照顾他的话,谁来照顾他呢?我总是他的父亲啊!”
    是啊,虽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纵是有千般不是,他也总是乘风的爸爸。再说现在念萍又不在人世了,凭乘风一个人小孩子,要怎么照顾自己呢?
    “我说了,你不是我爸爸!”夏乘风冰冷的说,“我从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而且,我不会有事的,我懂得怎么样照顾我自己。要生存下去,我当然会有我的方法,不需要你替我操心!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的人生里没有你!请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小风!我……”
    “请不要再说任何一个字!从现在开始,我不认识你,从来都不认识你!我现在没有亲人,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我只有我自己,我会生存下去,我只生存给在天上的母亲看!”
    妈妈,你放心吧!我会活下去的,你不要担心我,我会活下去的!
    雨依然下着,雨丝在空中织成了一个庞大的透明的网。这仿佛是母亲的泪织成的网,然后包围着这些她曾经爱过的,想过的,怨过的人们……
    好像那些雨滴的声音是念萍在诉说着:
    我不在这里,不要在我的墓前哭泣。
    我不在这里,不要在我的坟墓旁边叹息、流泪。
    我不在这里,我没有睡着。
    我是扬起的千千扁帆,
    我是雪地上闪烁的白光,
    我是拂照着田野的太阳,
    我是秋天温柔的雨,
    我是夜空的星星,
    不要站在我的墓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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