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妆则是在给她捏脚,昨日进宫,车马不让行,那么大个皇宫,全靠走的,清娍昨日还不觉得,今个一起来就是浑身酸软,腿更是酸的不得了。下了学就回了院子,连老夫人那都没去。
绿绦在边给她打扇,边回报今个打听来的事。
“……小姐不知道,院子里王婆子说,那王小姐前些日子便不住安乐候府了,被沈二夫人送回王府去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年皇上因袁皇后之死清理后宫波及前朝,也就在那时,老侯爷逝世,叶府为了几个孙儿前程,也为了一府老小的安危,便借此向皇上请旨,叶家无论儿孙,报请解官,为老侯爷守孝三年。当年了了候爷的承爵的一应事务后,侯爷又辞去了正一品领侍卫将军一职,挂了个太子太保的虚衔。叶府自此闭门谢客,除非必要场合,否则一概不出席。
而这一闭,却不止三年,老夫人为独女逝去又是闭府半年,借了月初老夫人寿辰才重新开府迎客。
而开府后,皇上恩典,候爷官复原职,世子大少爷也是进宫伴二皇子读书,二少爷则是到了兵马司任职。而三少爷,四少爷则是到国子监上学,虽说不考功名,但学些东西总是无错的。
如此一来,叶家家学就只剩下叶蓁,清娍,墨哥,沈鹤轩自是不好再在叶府借读,便回了安乐侯府。
谁知沈鹤轩才回府,当晚王小姐就在花园的太湖石堆的假山边上堵了他,说是写了首诗,请沈鹤轩帮着看看,谁知沈鹤轩才伸手接,王小姐就柔柔的倒向他。
沈鹤轩一侧身让了过去,那王小姐重重的砸在假山上,晕了过去。
沈鹤轩先前是看自家大伯母的面子才一直忍着这位王小姐,如今这王小姐愈发不知礼节,便回了自家娘亲。
沈二太太看自己宝贝儿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心疼得不得了,也不管拂不拂了老夫人的意思,与自己嫂嫂生不生隙,连夜派了粗使婆子用了轿子将王小姐送回了王府。
又让身边的刘妈妈去给王太太带了句话,“府上真真是书香门第!”,这话说完,在场的一应丫鬟婆子,包括王家自己府上的都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偏偏王太太像个没事人似的回了句谬赞了。
这些日子王太太又带着王小姐走家串巷,拜访各个公卿之家。
却不知京中这些公卿之家最怕的就是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家。与这样的人家结亲,在节骨眼上是会被拖累致死的。
听完这渊源颇深的前因后果,清娍问绿绦“可问过那王婆子怎么知道的?”
“问过了,她儿子是府里赶车的车夫,说外面已经传遍了。”绿绦伺候清娍这么久,自是准备好清娍大致会问的问题。
“知道了,以后看着点这个王婆子,别让她把院子里该说不该说的事到处说。”清娍又吩咐。
碧妆答会约束着的。
既是外面传遍了,那这位王小姐想要嫁人都是得离了京城,远远的嫁了的,这位王太太怎么又会带着她走家串巷呢?这家人究竟想做什么?
不能嫁人,那……是想要进公卿之家做侍妾?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昨晚王太太听三舅母说大舅母不过去了,一脸失望了。
也就是说,这王家在打大表哥的主意!也不知道这王家母女时怎么想的,叶府一般是不纳妾的。看她三个舅舅就知道了,别的人家似叶府这般地位,绝对是五六房甚至更多的妾室。他三位舅舅却只是二舅舅有位通房丫头。大舅舅则是有位宫里贵人赏的姨娘也是名不副实。
况且大表哥婚事没有定下来,外祖母,大舅舅,大舅母怎么可能允许新媳妇不进门,就让大表哥有了妾室……
清娍一阵胡思乱想,竟是睡了过去。
“这孩子难过什么呢?是不是受委屈了,她一向懂事,也不与我们说。”待清娍醒来,就见自家外祖母坐在自己边上,还拉了她的手。歪了头,却见是她三舅母并叶蓁也在边上。
原是她外祖母听叶蓁说她有些不舒服,便拉了叶蓁母女过来看她,却见她睡着了却还在流泪。
“让外祖母,三舅母拖步了,我没事,就是昨日走的多了些,腿有些酸软。”
“傻孩子,在家里就跟自己府里一样,可是受了委屈?”她祖母却是不允她避重就轻,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她三舅母也是在边上附和,“可是有奴才怠慢了你,你说与三舅母,三舅母揭了她的皮!”
叶蓁唯恐天下不乱,刚要凑把火,清娍就斜了她一眼,“外祖母,三舅母我没事,只是梦到娘亲了。”
其实清娍倒是梦到娘亲了,只是是她现代的父母罢了。
老夫人一下更是心疼,搂了清娍在怀里,“好孩子,你还有外祖母……”又是一阵安慰。清娍不由心中安定,她外祖母,几位舅母如此疼她,她的将来定不会把她辜负……
晚上在老夫人院子里用饭,清娍她大舅舅又是问,“听你大舅母说清姐不大好,怎么样了?”
叶蓁听了在边上痴痴地笑,清娍却又只得硬着头皮答,“已经大好了,劳大舅舅挂念!”
她大舅舅这一问,又引发几位表哥的关心询问,叶蓁更是笑,众人奇怪的看了叶蓁,叶蓁边笑边道,“表妹只是想家想的哭鼻子了!”
墨哥道,“清表姐哭鼻子,羞羞羞,我都不哭鼻子!”
众人一愣,又是一阵哄笑,清娍羞红了脸,又斜了叶蓁一眼,一时间气氛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