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破……那个打扰一下。”他们这一套动作下来真真连贯流畅,一看就是演练过无数回了,“你们这是?”
在外人面前丢尽颜面的小破孩狠狠瞪了白虎一记,又换来白虎亲热的一顿猛舔。好不容易将白虎的大头推开,站在原地整了整肚……衣衫,企图用倨傲的神情来掩饰懊恼和尴尬:“咳……那个我们刚刚进行到哪一步了?”
滴……嗒……又是两滴新鲜的口水顺着他婴儿肥的下巴滴落在草地上,滋润了不知名的花草。他此时的形象,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刚刚那凶猛地攻击是他发出的。
“在下天衍山贞戒,这是在下的顽徒。我们机缘闯进阁下领地,还请阁下海涵。”
“原来是天衍山的后辈呀,摩耶那秃驴可还活着?”小破孩将毛笔往怀里一抱,双手抱胸,拽拽地问着话,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场景不曾发生。
“师祖身子硬朗着呢!”你才秃,你全家都秃!又黑又秃!
“小兔崽子,大人说话,你插个什么劲。”说完将腿往毛笔上一跨,背对我们,“两位怎么来的就怎么离开吧。再在此处逗留,我可不保证你俩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刺溜,毛笔噌地飞出老远,白虎落后,紧跟着离开。
“师父,这小破孩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呀。”说着指指脑袋。
“般若,下次见人不得无礼。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可是……师父,你有没有受伤?”没有外人在,被批评的我万分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嗒嗒往外掉“都是般若不好,要不是般若招惹了他,师父也不会被他攻击。”
茂密充裕的草丛中凭空出现一条小道,蜿蜒延伸至远方,半响,向前行走的师父,状似叹了口气:“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莫在哭了。修佛者忌……”
“修佛者忌因个人喜好冲动行事……忌因众生皮相不平等视之……忌性情倨傲悲喜不定。”接过师父的话,抽抽搭搭地将往日师父的告诫脱出,累积的鼻涕堵在鼻头,无处倾泻,呼吸不畅,只能张口吸气,外加不时吸着鼻涕。
视线里突然出现救援的手帕,越过它,看见认真盯着前方脚步坚定的师父侧脸。不由自主的趴在师父肩头,刺溜一下醒了下鼻涕。这感觉,浑身都舒爽了十分!反应过来,又偷偷看了看师父神色并无变化的脸,索性一次性把鼻涕擦的干干净净,又准备用另一面擦掉刚刚一直没擦干净的眼泪。
“般若……”师傅无法辨别情绪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手中的帕子被惊吓地松了开,然后被另一张干净的手帕填满,“不用如此节俭。”
真是美好的误会呀~师父您就一直误会吧~我是不会承认,因为懒才继续用另一面擦脸的。不过,话说这坏习惯是从哪来得?又是从门派里的后辈那里借鉴来的?
心情一下好了许多,心里偷笑,手里拿着新手帕漫不经心地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