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傻眼了，支支吾吾，道：“您听我解释，这件事…其实…”
“其实什么？我听你解释，我看你能不能解释出花来。”
郑老大怒。
他又不傻，自然已经猜出来了。
根本不是林国栋治好的病人，他撒谎了。
正因为不是他治好的，他才说不出所以然来。
郑老一直好奇，为什么一直没有效果的药，突然有效果了。
这个谜团，一直困扰着自己。
他猜测了种种可能，穷尽了自己的医学知识，都找不到答案。
现在才明白，问题跟医药没有任何关系，问题出在人身上，人心坏了。
“我…我也解释不清楚。”
林国栋欲哭无泪，道：“是陈昊治好的病人，我只是想跟您报喜。”
“结果，一时鬼迷心窍，才说是自己治好的。”
“我只是想让您夸奖一句，才这么说。”
“没想到，您要亲自来看。”
“我没办法，只能用无数的谎言，来掩饰第一个谎言。”
说谎就是这样。
第一个谎言很简单，可，渐渐地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饰，越陷越深。
这就是谎言的代价！
“这么说，你也是被逼无奈？”
郑老冷冷道。
“是，我是被逼无奈。”林国栋点头，想要装可怜，博取同情。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去求陈先生？让他教你？”
郑老心如明镜。
刚才林国栋跟着陈昊出去，其目的，他再清楚不过。
“可见你从来都没有悔改之心，死到临头都不肯悔改，还想着用自己的小聪明蒙混过去。”
这样的行事风格，郑老心中已经有了盖棺定论的评价：心术不正。
医术不行，可以学习。
可，心术不正，终生难改。
“我…我刚才也是鬼迷心窍！”
林国栋重重抽了自己一巴掌，跪在地上。
“老师，您原谅我，我不对，我错了。”
啪啪啪！
他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
鼻子都抽出血来。
可见力气之大。
“行了，别叫我老师，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是你的老师了。”
郑老冷冷道。
这种学生，是他的耻辱。
绝不能让他打着自己的名号骗人了。
“别啊！老师！求您了，别这样对我。”
林国栋吓了一跳。
没了郑老的名头，他很难混啊！
别看他是第一医院工资最高的医生，可并不是医术最好的。
甚至还排在末尾，经常被患者投诉。
胖子上次就狠狠投诉了他。
要不是因为郑老的名头，医院其实也不愿意留他。
现在没了郑老名气的加持，他就彻底完了，迟早要被裁撤。
“用不着装可怜求饶，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郑老冷冷，道：“你干的事情，我会告诉你们院长！”
“您说什么？”
林国栋错愕，道：“咱们师徒一场，您不至于如此赶尽杀绝吧？”
“我只是告诉他而已，至于他作什么决定，那是他的事情。”
郑老没有别的意思。
最主要是告诉院长，他跟林国栋之间师徒关系的终结。
这是最重要的。
就林国栋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不知何时会搞出大乱子。
作为名医，郑老很重视自己的羽翼，不想让林国栋这种人玷污。
要是他出了医疗事故，害死了人，大家不会记住林国栋，而是会说：郑老的徒弟！
郑老不是傻子，他可不想背黑锅。
“那还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林国栋怒吼，道：“这么多年的情谊，您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不能！”
郑老的口气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