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成本，高回报。
选题虽偏冷，却有着高度的大众性。
而更重要的是，国家对纪录片的发展有着极大的政策倾斜。
现如今方案在手，资金有保证，政策有支持——
冯大导演已经开始美美地憧憬了，该片播出之时，便是自己扬名之际！
“……”
“先期给我1000万的资金，多退少补，半年之后，保证给你送上一场最精彩的美食盛宴！”心下盘算了许久后，冯玉川郑重决定道。
“呵……”崔文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却很是强势地一把揽住对方的肩膀，正色告诉他，“老冯啊，你是在欺我年少无知，还是纯粹在跟我开玩笑？方案已经详尽到每个分集都有了具体的选题方向，你们只需要扛着摄像机实地取景就好！前期的调研策划基本都省下了，唯一需要支付的，无非就是人员的劳务费和器材的耗费，最多再加上人员的差旅费跟器材的运输费！然后你跟我要1000万的先期投入？”
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冯玉川的身上，感受着对方的身高和体重，再加上那极度不善的语气，冯大导演一时间那叫一个压力山大……
“1000万只是预算，而且原则是多退少补……”冯玉川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崔文泰冷声打断。
“最多600万！年底之前我要在电视上看到节目的正式播出！”
说完，根本再不给对方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去。
“……”
望着崔文泰渐行渐远的背影，冯玉川的内心颇为纠结又复杂，甚至很有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看来，昔日的小P孩儿已经成长起来了，不好糊弄了啊！
不仅仅是心智上的成熟，眼光也变得长远了，眼界自然也就随之宽阔了起来，甚至就连野心也跟着膨胀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开始为接手星月而努力了……
故而，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
今后在谈生意的时候，那就莫再提及什么旧情。
叙旧的时候，更是要远离那些黄白之物，不然就连仅剩的那点儿旧情都耗尽了……
“……”
话虽如此，可冯大导演对此还是倍感压力山大的啊！
方案虽好也足够详细，然而分集太多，故事太多，人物也多，取景地更多，后期剪辑更是多的一匹，想要在短短的三四个月里搞定，仅靠一个摄制组肯定不行。
于是乎，冯玉川心急火燎地跑去找高主管求助。
毕竟已经惹恼了崔文泰，再想要从他那里获得助力已然不可能。
而想要跟大巫师先生当面请教方案细节的话，没有崔文泰的从中牵线，自己怕是很难与大巫师先生愉快交流……
思来想去，也唯有求助于高主管了。
“……”
将那份方案仔细看过之后，高主管心下自然是倍加赞赏。
“我敢保证，等到这部纪录片成功播出，你也能跻身当代导演代表人物之列了！”高主管很是肯定道，同时也表示会给予倾力相助。
只是在与影视部那边电话沟通过后，高主管面带些许歉然道：“影视部暂时能抽调出来的人手不多，知名的导演也就林德夫一人……剩下的，我帮你再另想办法吧！”
冯玉川听后，内心当即一阵苦涩。
摄制组人手不够的问题倒是不难解决，可让他为难的是……林德夫只是个电视剧导演啊！
毕竟，影视圈的鄙视链就是如此，拍电影的瞧不起拍电视剧的，拍电视剧的又瞧不上拍网剧的……
也不光是电影对演员的演技要求更高，仅从影响力上来说，电影节比电视节更具权威，影帝的含金量也比视帝重得多……
其实若论演技，论艺术的话，人家话剧演员更有资格高人一等……
“……”
然而鄙视归鄙视，甚至内心满满的失落感，冯大导演却仍是感恩戴德地谢过了高主管，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不满。
毕竟自己是单枪匹马空降过来的，在星月娱乐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且不说，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危急关头有人肯于出手相助，绝对是雪中送炭了啊！
可就是不知道，高主管究竟会帮自己想出个什么办法……
等到冯玉川起身告辞后，高舜英女士一个电话，将大巫师先生召唤了来。
不出意料的，崔文泰也如影随形般，尾随而来……
“你打算把冯玉川晾到什么时候？”兄弟两个刚一落座，高大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向崔文泰。
崔文泰轻笑一声道：“他要打算继续躺啊平摆啊烂的话，我就会一直晾下去，直到把他彻底晾成咸鱼干！”
“那你可真够损，也真够渣的！”高大姐一脸的鄙夷之色，“既然不打算负责，那你当初把人家勾搭过来做什么？”
“我当初绝对是抱着纳贤甚至是拜师的心思，把他给拉过来的！”崔文泰罕见一脸认真的神色，话语中却满是愤恨道，“哪成想热脸贴了冷皮鼓！之前拍摄那部《疯狂的石头》的时候，他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态度，然后就是一副隐士高人的嘴脸！我让他没事儿的时候，也去搜罗一些可用的剧本，他却跟我说什么，优秀的作品都是可遇不可求！这回好了，优秀的作品有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也交给他了，他要还跟我不阴不阳的话，我真得会跟他翻脸！”
“……”
“那你就这么放手不管了？”高大姐没有继续多嘴，毕竟崔文泰已经成年了，且又不是个蠢的傻的，就算是说教也轮不到自己，于是便就事论事起来，“冯玉川在公司里，势单力薄，即便有心却也无力，这部纪录片至少需要数个摄制组同时进行……”
“这些我当然知道，要不然能把这活儿交给冯玉川？”崔文泰咧嘴一笑道，“他哥冯汉广可是海城电视台总导演，借调几个摄制组肯定不成问题的啊！”
“不是借调，是合作！”一直默不作声的巫君宝，终于舍得开口，给他纠正道，“可以跟电视台约好，给他们一个优先播出权……”
“对对对！不是借调，是合作！”崔文泰连声附和道，“我们始终秉持着一个互惠互利，共赢双赢的原则……”
“这倒是真的，只要能拿到这部纪录片的优先播出权，电视台定然会积极合作！”高大姐接过话去，随后又不甚确定道，“只是600万的预算，会不会太紧张了些？”
“我刚刚已经让老周帮我核算了下，600万的经费绝对绰绰有余了！”崔文泰很是慷慨道，“若是还有结余，就当是给老冯这个总导演的红包了！”
“……”
办法到手了，高大姐毫不客气地将他二人轰走，随后便给冯大导演去了电话，结合了方才的那一番谈话内容，告知对方——
第一，600万的资金应该是足够的，请他尽管放手去做就是。
第二，公司内部的人手不足，那就去电视台借调……不，是商谈合作！
可以给予电视台一个优先播出权，但所有的摄制小组均要以你为核心，出了成绩算你的，出了纰漏当然也要算在你身上！
第三，时间紧，任务重，我会帮你协调公司上下，保障此番摄制工作的顺利进行，同时还会请该方案的创作者，全程负责监督指导……
如此，人力，物力，财力俱全，元旦之前若是不能见到成片的话，冯大导演当真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
高主管口中的‘反思’二字很是字正腔圆，甚至可谓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话中深意，冯玉川自然是心知肚明。
看来，自己之前的消极怠工态度，已经惹人十分不满了。
然而冯大导演也很是委屈，若是那个大巫师一早就拿出这部纪录片的方案来，那自己还消极个甚，怠工个甚啊！
算了，一想到自己还要向这位大巫师请教方案细节，冯大导演决定大度一回，原谅他了！
可是再一想到对方跟崔文泰的关系，担心自己会受到冷遇，不由地又纠结了起来……
“……”
话说在跟高大姐商定了具体事宜后，巫君宝便给李医生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仿佛李医生一直就守在了电话旁……
“我把那份方案又做了细化填充，你可以发给你那位堂妹看看……”巫君宝刚说了没两句，却被对方开口打断了。
“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李采薇！”李医生不满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娇嗔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抱着火炉吃雪糕？
毕竟像娇嗔这种字词，就不应该出现在李医生这种性子清冷之人的身上。
就像是给痴肥的崔文泰套上了一条瑜伽裤似的，反正就挺违和，挺辣眼的那种感觉……
“好吧，你可以把细化后的方案再拿给……嗯，李采薇看看……”巫君宝笑着妥协，随后又继续道，“另外，本月20号那天，星月娱乐有一场赈灾救灾的专题晚会，电视台承办的，届时会有好多明星艺人登台演出，估计会很热闹，你若有时间，有兴趣的话，可以带上……嗯，李采薇，一起去看看……”
“那，我再带上曼宁，好不好？”如果说刚才那一句话中有点儿娇嗔的感觉，那么此刻的这一句似乎就带着些许娇憨的味道了。
难道说，电话那头并非是李医生本尊？
一会儿娇嗔一会儿又娇憨的……莫非被某个女神经给夺舍附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