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那红楼的灵舟，丝毫动弹不得。
不是不敢动，也不是不想动。
而是被气机锁定！
无法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
修为低的完全感觉不到，可那到了返虚境，得窥大道之后，才能有那么一丝冥冥之间的感知。
这红楼，被人盯上了。
究竟是被谁盯上还不知道，但看那灵舟之上忽然散发的波动，熟悉的都知道，这是红楼三位楼主中，地楼楼主的气息。
他们已经请出了楼主令。
到底是谁出手，才能逼得他们使出楼主令？
在这大瑞境内，能使其到如此境地的，难不成是大瑞的那位老祖宗？
可他敢？
一个说书成道的老人，敢挑衅一家一级势力？敢挑衅一位飞升境的陆地神仙？
在场的返虚修士，无一不是朝着大瑞的方向看去。
司暮雨不在，留守天幕的自然便是那尹州牧。
可大家伙却发现，这个尹州牧，竟然昏昏欲睡，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这就没办法了，只能看着。
反正自己看戏，总不可能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别人不知，尹州牧却知，在这渡州，在这山水县，敢出这手的，还能是谁？
谁还敢挑衅红楼？
当然是他！
那位隐居在十里坡的破天道长！
只是没想到啊，他竟然会为了玲珑公主出这个手。
这可是好事啊！
说明什么，说明他愿意和大瑞交好，愿意替大瑞撑腰！
既然如此，有一位渡劫乃至飞升境的老神仙，敢为大瑞撑腰，还怕什么？
不过想到这，这尹州牧又有些感叹。
这玲珑公主，果然是得天独厚啊。
出身皇家，得到龙武大帝的宠爱也就罢了，又能拜入司天监，被那位监正收为关门弟子。
现在更是刚来几天，就引得一位隐世大能为她破戒出手。
不然除了她，谁还能说动那位破天道长。
众人都在思量间。
却忽地无一不惊惧，赶忙驾驭起自家法宝，再次远退三千里，而后死死盯着那道剑芒。
那道从地面斩向天幕的剑芒！
剑芒呈半月弧形，普普通通，寻寻常常，但其中蕴含的大恐怖，便是他们离开三千里之后，还能清晰地感受到。
更别说那被剑芒直指的红楼灵舟了。
“福伯，怎么办啊？！”
公子哥急的担惊受怕。
老仆也是面无血色，但还是强装镇定道：“公子别慌，待会我抓住机会，送你离开。”
至于那两个异族女子，已是跪坐在灵舟甲板之上瑟瑟发抖。
陈凡就蹲在十里坡道观门口，将那柄断剑随手插在地面，眯眼看着自己斩出的那道剑芒。
“就是有些慢，要不是自己盯着，都让他们跑了……”
男人暗自感叹道。
终于，剑芒斩到了那灵舟之上。
“轰——”
众目睽睽之下，那艘一级势力的灵舟便宛如纸糊一般，瞬间化为飞灰。
剑芒依旧朝天幕斩去。
随后那堆飞灰之中，有一道流光芥子从中飞出，瞬间朝着远方掠去。
在场的人也都不惊讶。
这一级势力出来的少主，没点逃命手段才奇怪。
地面的陈凡自然也看到了那远去的流光，惊讶吗？
不惊讶。
这是陈凡故意放走的。
如若不然，真要杀了一位一级势力的少主，那一级势力肯定得发疯啊，到时一位飞升境天天来吵自己。
自己还怎么种田？
像现在这样子，把他们吓走了，他们不敢再来了，自己安安心心种田，两全其美嘛。
至于他们要是还想来找暮雨联姻……那就到时候再说好了。
而此刻，望月山万里之外。
那红楼老仆和公子哥才停在一座山巅，被吓得冷汗直流。
“福伯，到底是谁出手啊！我爹的令牌竟然都没能撑过一个呼吸，感觉就跟没有一样。”
“难不成是大瑞那位老祖宗？”
福伯一边喘息一边摇头道：“不是，那个说书的不敢，也没这个实力。”
“那是？”
公子哥疑惑不解。
福伯后怕道：“这大瑞，藏有一位飞升境……”
公子哥跌坐在地上，“大瑞？”
“也不一定，可能是隐居在这大瑞也不一定。”
“不管了公子，这次的历练先到此结束，我们先回宗门请楼主定夺。”
“好！”
随即一道流光再次远去。
……
望月山顶。
剑光斩碎灵舟之后，一道涟漪荡开，呼吸间便将那仙府最后一层屏障斩碎。
随即一道浓郁灵气四散开来，沁人心脾。
剑芒飞天而去，再没动静。
司暮雨见状也知道，是陈凡求那位破天道长出手的结果。
随即传音尹州牧。
不多时，天幕之上，忽地传来尹州牧爽朗的大笑。
“诸位，竟然红楼的道友无缘此道机缘，那我们便按先前商量的来，如何？”
先前商量的是什么？
大瑞先进啊！
原本可能还会有那么一两家势力跳出来阻挠一二的，可现在，见识到那剑芒之后，谁还敢多言？
谁还敢在这多说？
真不怕那隐藏在暗中的大能再来上一剑不成！
“理应如此。”
“尹道友不必客气，大瑞先请便是。”
“道友还不快些，再不进去，我们可就先下手为强了，哈哈。”
“……”
尹州牧笑着回礼，随后便见到司暮雨从地面直升天幕，随后带领着三名大瑞的分神境，没入那道青色宏光之内。
一切都尘埃落定，陈凡也没在十里坡久留，毕竟破天老哥不醒，待在这也没意思。
连个一起击剑的道友也没。
至于宁采臣，原本是想一起回去的。
可陈凡看到他那脸，嫌弃道：“你这摔跤摔得也太惨了，还是等你好些再回去吧。”
宁采臣：你以为小爷我愿意回去？！
可却忽然看到地面那块木牌，自己留下的那句话后头，那个原本是陈凡的名字，后面又加了几个字。
“陈凡的长工——宁采臣！”
再一抬头，才发现那个妖人已经远去。
他才狠狠地踩了那木牌一脚，返回道观。
……
被折叠的无尽虚空深处，赫然屹立着一道仙门。
仙门门口还有几个身着银甲的修士。
此刻他们正在竭力稳固着那道仙门。
其中一个破口大骂道：“哪个天杀的，天天在下面捅，有本事上来啊！”
刚回到兰若寺门口的陈凡瞬间打了个喷嚏，随即紧了紧衣衫。
“暮雨这不是刚进去仙府吗，怎么就开始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