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杨成的视线，零编织万界图的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但随即已是恢复正常。
杨成没有说话，他眼中的惊恐依然没有散去，他此刻甚至庆幸，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一是想到梦里的情景，即便是从梦中醒来，他都觉得自己心如刀割，就跟灌了铅一般，沉重之极。
只是，想到最后看到的那个人，杨成还是尝试着叫出了声，“虚？！”
“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零，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零的表情上，是从未有过的淡漠，“主人怀疑我？”
“零，我看到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她叫虚……”
“与我何干？”
零的视线逼来，第一次，两人这般对视，杨成在她眼中看到的是无尽的冰冷。
“零，我看到她杀了梦儿，杀了滢秋，杀了梓暮，”杨成握了握拳头，终于还是说出了声。
“然后呢？”
零面无表情，那一个瞬间，她就像是一个木偶，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个样子，杨成的心都是倏的一疼，“我只是想问，你识不识得她？”
零没有回答，她就那样静静看着杨成，没有任何表情。
整个院落中，随着她的沉默而陷入沉默，压抑非常。
良久——
“哈，今天天气不错！”杨成忽然站到椅子上，跟个笨蛋一样自我陶醉道。
偷偷撇了一眼零，看她还没反应，杨成继续道：“我忽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笑话。”
见零还没反应，杨成干脆围着零转起了圈圈。
“说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去游泳池游泳，忽然她一个不小心挂破了泳衣，零，你猜之后怎么着？”
感觉到压抑的气氛，杨成轻咳两声道：“你是不知道，当时那游泳池还有好多男人，一看到这种情况，那些男人纷纷看向那个泳衣被挂破的女人，死死盯着。”
零的嘴角有些抽搐，但果然……还是忍住了。
杨成继续他的发言，“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漂亮的女孩子顺手抓过了旁边的一块警示牌遮住身上的重点部位，可哪想到，泳池所有的男人都笑了！零，你猜是怎么回事？”
零没回答呢，杨成自己先倒是乐上了，“哈哈哈哈哈，告诉你啊，因为那个牌子上写得是男士专用！零，你说好笑不好笑，哎吗我了个大槽，笑死我了！”
零：“……”
“零，这个笑话还没完，当那个女子发觉牌子上写的字后，心下一急，赶紧将牌子翻了过来，可没想到，场中的男人们非但没有停止笑声，反而更加变本加利了，零，你再猜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已经忍不住了，真得忍不住了！”
零：“……”
“告诉你啊，因为牌子背面写着，此处水深2米，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零真得已经听不下去了，“主人是蠢货吗，真得是一个蠢货吗？”
“零，你终于肯说话了，”杨成一看零开口，停止荒唐的大笑，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道：“零，你不生我气了？”
“吾犯的着去生一个蠢货主人气么？”零叹气道：“这么公然堂皇的去水，难道主人就不怕被城主府外面那些人的唾沫淹死吗？”
“咦，本少主可是万界至尊，怕什么，其实呢，主要是我算到有一个叫作者菌的家伙，正满面忧愁和哀伤，考虑着接下来要我怎么泡到你顺便和你做一些羞羞的事情，还有，他还在悲天悯人地发着感叹，考虑什么剧情耗费了他多少脑细胞，他还考虑着如何博取大家的同情给他投什么票和支持啥的。”
零：“……主人说的话吾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听不懂没关系，”杨成认真捧着零的脸道：“更重要的是，我想将喜欢你的心情传达到，我没有任何怀疑你的心思，在我的生命中，你就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看到你不快乐我心里就会更加难受。”
轻轻将零拥入怀中，那柔软的身体，幽幽的清香，包括大手所触及的柔软的那种感觉，果然最棒了！
杨成
现在陶醉非常，谁想的零反倒是说话了，而且一下子说了很多。
“吾觉得，主人应该先去关系一下远征回来的滢秋妹子，她那么辛苦，想必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主人！其次，应该去管教一下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整天动不动的丢火球会让人头疼的！第三，梓暮马上就要出关，想必她想听的就是你一句赞赏！第四，你这两天睡懒觉总不是个办法，这样会让一直服侍你的梦儿无所适从！第五，你的老爹最近又新进了一批神器，你在他面前说话有分寸一点，不然城主府总是因为你多出一批不必要的开销！第六，请主人的咸猪手规矩一点，如果你再让它得寸进尺一步，吾不确定主人还能不能重振男人的雄风！”
“咳——”
杨成强忍着没让自己的老血喷将出来，“零，你看我都这么用心抱着你了，为什么你一直考虑的都是别的事情啊，咱俩呢，咱俩孩子都有了，什么时候把正事做了？”
“吾觉得，主人还是没听明白……”
“哎呀，头有点疼。”
零奈何道：“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想躺在你的怀里休息一会，等我休息够了，然后就按照你所说的逐条去做。”
“真是拿色狗一般的主人没有任何办法呢，先说好，主人若是控制不住双手，以后……”
听零答应，杨成动作疾如闪电迅速无比，下一秒，他整个人已是躺在零的怀里蹭来蹭去了。
零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编织起她的万界图来。
而杨成，现在内心依旧耿耿于怀。
先前零那个样子，和梦中的虚，完全一模一样，不论是长相还是感觉，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那一瞬间的失神，如同木偶一般的样子，如出一辙。
假若零就是虚的话，那么自己梦中的可怕场景又是怎么回事？假若真有一天出现那样类似的事情，自己究竟要怎么面对零，两人之间要如何相处？就算不是，两人之间，肯定也有着必然的联系，否则如何问到她这个问题，场面就像是要失控一般可怕？
零，真得会是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