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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王爷

书名:一邪王妃一 作者:木简荨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挑衅,这绝对是挑衅。
    陶楚却觉得浑身都兴奋激活了似的,好似血液都跟着燃烧沸腾起来。
    前世的她,每天都处于各种战斗杀戮之中,来到这里,只见那些内宅妇人是怎么斗的,她虽然新奇,可实则觉得无趣,因为从前的她,解决问题的方式从来都是,要么你终结了我,要么被我终结掉。
    此刻,这穿着一身骚包白衣就来行刺的男人,那挑衅的眼,真是让陶楚觉得兴奋起来,久违的感觉,久违的遇到了对手的感觉。
    正当她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被控住脉门的阿暖姨,却突然出声道:“小姐,奴婢还可以继续。”这是阿暖姨自昨日跟了陶楚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与外表不同,阿暖姨的声音竟是温和无比,真应了她的名字,阿暖。
    然阿暖的话语刚落,就听见执扇男子轻笑一声,一语道破她的处境:“你的毒针被我全数打回,如今遭受反噬,不仅双腿麻木动弹不得,颈处和头部两侧脉门也都被毒针控着,若是你不立即解毒而要继续助你家小姐的话,不消一刻钟,你这条命便没有了。”
    男子话一说完,陶楚心中微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阿暖姨才跟自己相处了不到一日,就如此舍弃性命的保护自己。
    略一思忖,陶楚出声阻止:“阿暖姨,姨娘将你交给我,便是要我们相互扶持。”顿了顿,她看着阿暖姨因为自己所说而带着明显震撼之意的眸子,继续坚定的说道,“这位对手,我也很期待。”
    阿暖姨出身江湖,自然知道陶楚说的是真话,她从前只以为陶楚只是一般的内院小姐,然昨夜与她相处,看她脚步轻盈便像是有功夫的,如今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那么她就只有无条件信任。
    点了点头,阿暖姨不再说话,开始专心的攻自己身上的脉门解法。
    听见陶楚如此说,执扇男子眼中也泛起了兴味,然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的桀骜不羁:“与我武斗,以你现在的内力修为,完全是以卵击石。”顿了顿,他又提议道,“听闻姑娘可素手绘天下,不若,就比这个吧。”
    说罢,羽扇一挥,两人眼前立即出现一座空城幻影:“你筑城设防,我布阵进攻,若是我的兵卒布置到城门口,姑娘的城还未建好,那便是在下赢了。反之,是姑娘胜。”
    “赌注?”陶楚看着男子,羽扇之后竟然还带着白色面纱遮面,也不知道是长的有多见不得人。
    “若是在下有幸赢了,在下要姑娘脱下这身狐裘,送与在下。”男子眉目潋滟之间,尽是风华,“若是姑娘赢了,那么今日行刺之事,在下便助姑娘达到预期的效果。”
    陶楚点头。
    话毕,没有多余的语言,两人便开始对阵。
    男子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比速度,可若是一座城建的少有漏洞,就会被对方趁虚而入。
    陶楚以指作笔,开始在眼前的幻影中筑城,而执扇男子,也开始布置攻城阵型,其法跟围棋一个道理,若是陶楚的设防中有空隙,男子就会有卒士进入,或是男子的兵力渐渐的占据陶楚所筑之城,或是陶楚能够及时防守堵死对方的生路。
    如此一来,竟然还花费了些时间,两人僵持,不相上下难分胜负。
    就在此时,阿暖姨已经将自己脑部两侧脉门之处的银针顺利拔出,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原先因中毒而陷入混沌的双目也恢复了清明,她看了看正在比试的两人,在跟陶楚一个眼神的接触中,就懂了陶楚的意思,在男子一挥袖之间看破了男子的命门死角,出声提醒道:“小姐,他的命门死角在腰部。”
    阿暖姨声音方歇,陶楚便弃了城局,原本筑城的手倏地向男子腰部袭去,就在她的手将要碰触到男子的腰部时,突现一条白蛇从男子腰间窜出,蛇头口部大张便是要咬向陶楚的颈部。
    “小姐,七寸!”阿暖姨再次提醒,陶楚反应机敏的一把捏住了那条蛇的七寸之处,却忽的觉得手上被割伤的痛,而此时那被抓住了要害之处的白蛇,竟是一把软剑!只见这软剑剑柄为蛇首,剑身也是状如蛇身,只有一侧锋利的剑锋提醒着她,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如同一条犀利的一出动便夺人性命的毒蛇。
    因着阿暖姨的提醒,整个局势又发生了变化,执扇男子腰部死角被看破,他眸中现出怒色,白色的孔雀羽折扇现出锋芒便要向阿暖姨的颈部袭去,陶楚见此,身形一闪便挡在了阿暖姨的跟前,男子见陶楚动作,惊得忙收回攻势,就是这一瞬间的动作,陶楚手中的蛇剑便向男子的腰部攻去,男子死角尽现,一手以扇阻挡,另一手则撑着身子后跳,狭窄的车厢此事早已残破,等男子再次稳住身形的时候,只觉得手臂一阵疼,那把白色的剑便已搁在了男子的颈间。
    “你输了。”陶楚控着手中的剑,只消男子稍一动弹,便要割破他的喉咙。
    “你不按照事先说好的规则比试。”男子垂目看了看搁在自己颈间的蛇剑,随即眯着眼睛看向陶楚,带出一丝锋芒。
    “生死之事,只有输赢,没有规则。”明明是先坏了战局,可陶楚说出这番话来,竟让男子的眉眼绽开笑意。
    “原来如此。”男子拨开陶楚手中剑,而此时,陶殊德带着管家等人恰好赶到,见此处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却只见黑衣人的尸体,而不见自己的女儿。
    “姑娘虽然不守规则,然在下的输赢赌注,还是作数的。”男子说完,便起身,马车车顶早已破开,男子便如此站起,拨开面纱的那一瞬间,恍似世间所有的华颜便都被比了下去,只余男子露出的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只见他,剑眉之下墨眸如同黑色琉璃,眼尾上吊尽是风情,鼻梁高挺性感,丰唇微抿色泽潋滟,五官便如此精致的立体在棱角分明白皙无暇的脸上。
    他眉心微蹙,红色丰唇因为不悦而微微嘟起,却给人一种丝毫都没有违和感的高贵冷艳感觉。
    陶楚看在眼里,心中却深觉触动。
    陶殊德见到马车中人,惊诧之后便慌忙跪下行礼:“草民拜见沈王爷,王爷千岁!”
    马车之中,陶楚从男子身上收回视线,低敛下眉,果然他就是,沈王爷,沈白。
    传说他三岁时即会排兵布阵,击退了当时入侵大华国的北国铁骑军团;四岁时便于国子监完课,读完了国子监的全部科目,五岁会骑射,至于六岁时,则在一次皇家围猎时,射杀了皇上亲弟宁王爷,随后,杀戮一起不可止,终于因为这种残暴嗜血的性感惹恼了皇上,被逐出皇宫,封他为王,皇上不准他在宫中居住,更不准他离京,又因他并无封号,然始终是皇上亲子,当世唯一的一位王爷,久而久之,上京中人便称呼他为“沈王爷”。
    “起来吧。”沈王爷高高在上的站在破旧的马车上,看着陶殊德眸子闪过一起杀气。“本王途经此地,遇到这位姑娘遇刺,本王的随从全部战死,幸而本王还有些功夫,撑到现在居然等到了陶老爷。不知陶老爷跟这位姑娘的关系是……”
    “这是草民的女儿,不想在此处遇刺,还拖累了王爷。”陶殊德说完,赶紧过来扶沈王爷下马车,却不小心碰到了沈王爷手臂上、方才被陶楚割伤的伤口,此刻正流着血,染红了沈王爷一身白羽氅。
    沈王爷看着被割破的衣服,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来:“这件白羽氅,可是白鹤之羽、极为难得的。”
    陶殊德一听这话,便立即表示道:“沈王爷是为了救小女才蒙受如此大的损失,草民自当有所补偿,草民先送王爷回城吧。”说完,便搀扶着沈王爷坐往自己的马车,又吩咐管家一回到家就去库房取千两黄金、人参以及其他名贵药材若干送往沈王爷府。
    而陶楚再被下人扶着出马车的时候,看着这个一身名贵珠宝的沈王爷如此小气哭穷的样子,真真的是觉得,此人,脸上蒙着一层假皮,泼皮无赖贪财的假皮!
    遇上此事,陶楚自然是被陶殊德以十分正常的理由又接回了陶府,随后又因为说二姑娘受到了惊吓,故而又往陶楚那里送了许多药材等补品,而陶楚房中断了许多日的炭火食物等,也都一应恢复了正常。
    本以为这失了宠的二姑娘会被老爷送往下乡庄子里送死的秀儿跟娟儿,见二姑娘不但完好无缺的又回到了陶府,而且还重新得了老爷的宠爱,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然让她们难受的不止于此,还在于陶楚身边多了一个古怪少言、却出身狠辣的怪人,阿暖姨。
    偌大的陶府宅门之中,对于陶楚的归来,都是各有不一的看法,然最最气愤的便是大夫人跟陶黛熏,尤其是当她们听闻,乃是沈王爷救了陶楚之时,那隐忍气愤的表情,只怕若不是当时陶殊德在场,早就骂了出来。
    陶殊德一走,大夫人立即就忍无可忍的摔了她最喜欢的杯盏,只骂沈王爷是墙头草、没立场,说变就变,收了她的钱买陶楚的命,却中途倒戈,不但人没有杀掉,反而还一边倒倒向了陶楚那边,跟老爷说,陶楚身为陶府之女,怎可去乡下那种地方住,一句话就抹杀了她们之前所有的设计筹谋布局心血!
    大夫人花钱买命,却不想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然却不敢去指责沈王爷;而陶楚这边,在房中歇息之时,却在想着沈王爷今日走之前所说的话。
    “陶府之中那么多人,为何只你姨娘兄长和你出了事?本王好心提醒你,在没有相当的实力之前,还是莫要以为凭以己之力便可成事。锋芒太露而又无实力保障的话,只怕日后,你会重现曾经的惨境!”
    这话说的,竟然与陆姨娘所说不差。
    躺在床上,陶楚摩挲着手中紫水晶,沉静无声的阿九突然发声道:“小楚,在想什么。”
    陶楚的手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道:“我在想,前世之时,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出色忠诚,总部却不信任我,而是最终要除掉我,反而是重用白月那样的无能之人。”
    阿九再没了声音,也许也是在困惑这个问题吧。
    没有再开口,陶楚静静的想着前世,又想到今生的陶楚,在她穿越而来之前,名动上京的才女,明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依然被害的那样惨。
    似乎原因真的就如沈王爷所说,自幼便锋芒太盛,故而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如今的自己,最近的举动虽然完全逆转了局势,给了大夫人极为沉重的一击,然也是将自己重新暴露于有心人的眼前,只怕大夫人以后,会用更加狠毒的手段对付自己。
    特别是她,重新暴露了曾经陶楚的绘画天分,只怕陶殊德也不会白放着自己这棵摇钱树不放的,届时,又会怎样?
    那么,陶楚自问道,有实力去应对、承受那些锋芒所带来的后果吗?
    摇了摇头,陶楚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别说没有金钱跟实力,就是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
    孤军奋战,只有浴血而不会有胜利。
    陶楚闭上眼睛,却仍是没有睡意,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城局,到底是该继续持锋芒前进,将自己陷入众人都责难的被包围局势,还是以守诱敌、困死敌人,赢得真正的胜利。
    ------题外话------
    没有人看这个文吗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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