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刚强凝视着鸦雀岭军寨的平面示意因,倒抽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无从选择,必须一开打就全面进攻,依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全线压上,然后在全面进攻中发现对方的薄弱点”
“不错……”周祖浩抬起头,道:“”全面进攻,全线出击”
“如何压制和抵挡对方的远程攻击?”欧阳刚强涩然道,第一轮的进攻,已经让他见识了对方军械的犀利,“定州的远程武器,比我们射程看要远只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展开与他们的对射,聊胜于无罢了我们在外,而对手在内,我们可以源源不断地制造各种军械,而对方困守孤城,可是坏一个,就少一个了”周祖浩道,“攻城车,蒙冲车,冲城车,我们要多多制造,另外,我们还可以制造一部分器械,来掩护步卒,减少伤亡”欧阳刚强道”可惜,这里无法大量取土,否则,我们便算垒土攻城,凭我们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便是填,也生生地将其填平了”周祖浩微笑”欧阳将军,看来我们得稳下心态,慢慢地与对手磨了,我们还有贲将军的第三支队伍,等他一到,我们在军力上将占据绝对优势”
欧阳刚强笑道:“那我们就暂缓两日,先大量地打造这些器械,战事一起,这些东西的损坏率必然是极高的,可不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却掉了链子,不得劲儿了”“那是自然!”周祖浩笑道”
兴州周同麾下第三支反攻小艾河的贲宽所部”在出发之后不久,便得知周祖浩,欧阳刚强部已抵达了鸦雀岭,并率先发动了进攻,已拿下了前沿阵地,兵力直抵主寨之后,贲宽所部便改变了行军路线,全军斜刺里直插向小艾河,准备切断鸦雀岭与小艾河对岸定州军的联系与归路,李锋骑在战马之上,有些担心地看着鸦雀岭方向,对方主攻鸦雀岭的军队已多达三万之众”而自己走后,鸦雀岭上的兵力已只有万余,能不能挡住还是一个未知之数,特别是李清还在那里,更让他担心不已,“李将军!”李铁策马一溜小跑地到了李锋跟前”敌军贲宽所部一万余人正直插小艾河,看来是准备掐断横刀师的后路”
李锋冷笑一声””他想捡便宜,咱们便让他碰一鼻子灰”现在他离我们还有多远?”“不到五十里,先锋斥候距离我们只有不到三十里”“李铁,你带一哨人,先去给我将他们的斥候队伍吃了”李锋咬着牙道:“对方一定以为,这一段的地形,不适合骑兵大规模作战,但咱们给他一个惊喜”
兴州贲宽所部,是以原泰州兵为骨架,再将其它州的镇军经过改编组成,战斗力较之周祖浩与欧阳刚强的军队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而这些镇军在经过前一段时间的血腥清洗”更是人心惶惶,为了稳定军心,出发之前”这些士兵都预先下发了一年的薪水,人头”银子,多右手段齐下,总算是稳定了这些军队,正因为如此贲宽率部出发时,已经落后了许多,贲宽也是一员老将,出自洛阳京师大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手下这些兵拉上去进行残酷的攻城战,他是一点信心也没有,特别当对手是名闻天下的定州兵时,都说定州兵野战无敌,但大多数人都忘了,定州兵起家之初,便在于抚远坚守,数万蛮族围攻不到一万人坚守的抚远,楞是没有打下,最后还被抄了后路,烧了粮草,连军事重镇上林里也丢了,不得不黯然退场,可以说,那一战是定州征服蛮族最为重要的战略转折点,从那时起,定州便由守转攻,开始大举地进攻蛮族,终于在三年之后,一举征服在草原之上横行上千年之久的蛮族,将广大的草原纳入麾下,既然不能与对和硬碰硬,那自己便只能打打边鼓,敲敲钉脚了如果定州军横刀师自感无法坚守了,那么,自然便会选择突围,自己切断对方后路,在这里以逸待劳,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能够截住对方的残军,贲宽小算盘打得叮当乱响好时候,他的斥候队伍碰上了李铁的翼州骑兵,已被摧枯拉朽地吃得一干二净,只余几人狼狈逃窜了出来,李锋大队人马正准备出击的时候,过山风的信使到了“李将军,过大将军急件”信使气喘吁吁这个时候过山风怎么突然传来了急令,李锋疑惑地打开密封的信件,“什么,过大将军不许我打垮我贲宽的部队?”李锋的脸色唰地变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任由贲宽所部截断后路,鸦雀岭将四面受敌,过山风这是什么意思,他想陷大帅于死地么?他想干什么?造反啊?”李锋一急,顿时口不择言,信使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李锋地位虽然比过山风低得太多,但他有一个特殊身份啊,他是李清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一直以来,李清对他是疼爱有加,他急怒之下,信口开骂,信使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过大将军说,李将军您只能不断地骚扰对方,沾住对手,使其不向鸦雀岭方向增兵即可”信使结结巴巴地道,“这是乱命,老芋不听!”李锋狂暴地喝道,伸手拔出战马,就待向全军下令,信使大急,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过大将军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一急之下,上前一步,便抱住李锋的大腿”李将军三思啊!违抗军令,论罪可是当斩啊!”
“松手,过山风斩不斩得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再不松手,我现在就斩了你!”李锋怒道,“报!”不远处又是马蹄声急,一个传令兵飞马而覃,人和马都是大汗淋*
过大将军急令,李锋将军接令”
李锋看向那传令兵,身体不由一震,他清楚地看到,他名传令兵手中捧着的一柄镶嵌着宝石的战马,正是李清日常的佩刀,那传令兵高居马上,手举李清的佩刀,大声道:“过大将军有令,如果李锋不遵军令,可执大帅之刀,就地斩之”
李锋所有部将的眼光唰地一下”全望向了李锋,李锋呆了片刻,看着李清的佩刀,咬牙半晌,终于跃下马来,大步向前,双手高举,弯腰道:“李锋遵过大将军令!”此语一出,所有人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过山风军营,熊德海,姜黑牛,布扬古等一众将领都有些担心地看着过山风,今天诸将奉令回鼻,接受军务布置”方知道三天之前,过山风加下数道军令给李锋,强令李锋不得大规模攻击截断鸦雀岭归路的贲宽所部,这在众将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这不是陷大帅于死地么,如果大帅有什么不测,过山风定然难逃一死,过山风却面色如常,批阅完一些公务之后”抬起头来,示意众将坐下”自己则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呵欠“过大将军!”姜黑牛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发问道,过山风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1”
“各位将军,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给李锋所下命令有些匪夷所思,是在陷大帅于死地?”过山风问道,众将皆沉默不语,过山风笑道:“你们是不是还会在心中猜忌我过山风是不是心有异志,图谋不轨?”
众将脸上一齐失色”不敢!过大将军对主公忠心不二,我等不敢有些想法!”
过山风哈哈大笑,自己麾下重将,姜黑牛原本就是王启年部出身,熊德海是海陵营出身,而布扬古更是李清亲手提拔,自己虽然手握重兵,但只需有一点不臣的念头,立马便会成为孤家寡人,主公一方枭雄,岂会任由自己手握定州最大的集团军而不加以制衡?
“这是主公临行之前,与过某反复商议过后,亲自下得命令,现在只不过是借我之口下达罢了,我过某这辈子就一个主人,那就是主公,主公所命,过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果你们心中在转这个念头,对过某如此不信任,那我就失望得很了!”过山我冷笑道众人心中一惊,都站了起来”不知主公与大将军妙策,还请过将军示下”
过山风一笑”罢了,大战在肛,也不须要瞒你们了,主公这一次要彻底打穿秦岭防线,为我们进攻兴州打开门户,但你们也都知道,秦岭防线对手布设重兵,如果硬打,我们即便获胜,也将无力进攻兴州,更何况,我们的卧榻之旁,还有宁王这只猛虎在一侧,所以,主公在定下此计,以身为饵,诱惑敌军”
“以身为饵?”
“不错,让贲宽所部截断横刀师归路,同时让他们意外地发现,主公居然也在横刀师,造成一个主公没有来得及从横刀师撤回就会断了归路的假象,如果发现主公在鸦雀岭,兴州周同必然会不惜代价猛攻鸦雀岭,当他发现现有部队无法拿下之时,必然会调集重兵前去支援,离鸦雀岭最近的兴州军队是那一支?”过山风看着诸将,“虎亭!”几人异口同声地道,“不错,虎亭,我们这一次进攻的重点便在虎亭,但前提是,虎亭守军主力被调走!”
“虎亭主将宋凯歌会让当么?”姜黑牛担心地问道,“他不上当,我们便千方百计地让他上当”过山风道”贲宽所部截断鸦雀岭归路,数天之后,主公将被对手意外发现在那里,而此时,我们的重兵也将向小艾河云集,作出营救的假象,调动虎亭守军,相信那时宋凯歌也必然接到了周同的军令,虎亭一动,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们在〖运〗动的过程当中,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向小艾年〖运〗动是候,进攻虎亭是真,熊德海,你部一直向小艾河〖运〗动,而布扬古和姜黑牛在向小艾河〖运〗动过程中,忽然转向,攻击虎亭,这其中的欺骗迷惑敌军,就不需要我来教你们了吧?”
“过将军,如果我和布扬古都走了,这么多部队忽然离开是很难瞒得过宋凯歌的!”
过山风冷笑”那时候,宋凯歌和他的军队已经不存在了!熊德海,你到达小艾河之后,与李锋会师,合击贲宽,将他一举拿下!”
“王启年将军的启年师在同时将向虎亭五十里外的安福寺守军发动进攻,便其无法增援虎亭,姜黑牛,布扬古,你们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虎亭,然后挥师侧击安福寺,助王将军拔除那里的敌军,如此,秦岭防线全线崩溃,其它各点敌军将不得不放弃防线,撤回兴州,为我们打开攻打兴州的门户”
“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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