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老鼠一样活在黑暗里的人,真真最是难缠。
“老黑,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哦,忘了告诉你,我现在是田青云的女朋友,你说一会儿门要是开了,我告诉他你在占我便宜,你说,他会怎么处理你?”
她轻飘飘地就抹去了他脸上侥幸庆幸之类的神色。
老黑要哭了,立刻就记起来刚刚他跟在灰子后边,等他去和大少打招呼的事儿,那保镖说大少正和自己的女人吃饭,顾不上见他。
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老黑知道他这种小虾米,连和大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她说自己欺负她,那他绝对得掉一层皮,虽然,当初告诉他消息的人警告他敢出卖自己,就灭了他,可是,那毕竟是很远之后的事情,而且他也不一定就知道自己出卖了他;而眼前这件事,交代不好,立时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天!这真他妈是乐极生悲了,管他哪,逃过一劫是一劫,豁出去了。
“我说,姑奶奶你饶了我。”
夏长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从酒店拿出来的小便条本子,推到他的跟前,把细小的铅笔塞进他的手里。
老黑慌不迭地写了几个字:“火车。”
粗壮的手指不经意地一抖,把那细细的装铅的小笔给拦腰折断了。
夏长歌气得嘴唇直抽,这厮真是铁了心要给她装傻,磨磨牙恶狠狠地问:
“叫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在坐火车的时候,想去前边的驾驶室顺点东西,听到驾驶室里一个乘警躲在一侧小声打电话;
你那天刚好说了让我留意绑架女明星的事情,我就特别留意,听他说什么把那女人送到云霞湾风景区之类的话,顿时就觉得有点像,就给你打了电话碰碰运气,成了我算是立了功,不成我也没什么损失,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你就胡编吧!几号火车?男人特征。”
“二十出头,很精神的小伙子……”话没有说完,无比结实的门终于从门锁那里崩坏了。
“该死!跟得这么紧!”夏长歌诅咒着,不着痕迹地把本子装到了口袋里,踩在背上的脚用力一拧,老黑就很知趣地顺着洗手池歪遁到地上。
她怒气腾腾地往边上一站,目光带着千重杀气和万般怨念,正对上站在门口吃惊地瞪着眼睛的田青云,额——还有他身后那探头探脑的那几个男人。
“茜茜?”田青云愣了,戒备地怔了一下——自己娇弱甜美的未婚妻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布满煞气的眼神!
他的目光一敛,转向顺势歪在地上撞死狗的家伙身上。
夏长歌随即也目光下垂,紧握的双拳略略放松下来,一再暗示自己,平静——平静——深呼吸!
探知最后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她成功地压下了要爆发的戾气,故意地眯着眼睛甜甜一笑:
“门被反锁了,我正要通知你,发现这男人的眼睛不太规矩,我瞧着不顺眼就收拾他两下,没事儿。”
田青云瞬间觉得自己的大脑被颠覆了,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胆大,敢独自教训这种猥琐的中年男?
还有,这男人的眼睛不太规矩,瞧瞧你身上穿的衣服,运动短袖领口仅有的两粒纽扣,你都扣上了一粒,他长了透视眼才能不规矩地用眼睛占你便宜。
这样一对男女,怎么都不可能产生什么联想,她为什么还有撒谎?
他又瞧了地上的那个男人,见识过的妖魔鬼怪多了,一眼就看出这男人一肚子诡计。
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至于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用不了几分钟,他的手下自然就会把那男人的实话揍得吐出来。
田青云唇角一勾,慢慢地从门口踱到夏长歌身边,俯下身子,声音如同春风细雨一般的温和:
“教训这种男人,你开口就行了,还用得着自己动手?啧啧,你也太辱没自己了,小心脏了你的手!走,这里交给他们得了。”
夏长歌在刚刚的目光对决中,已经觉得自己破绽百出了,刚刚又说了那么粗糙的谎言,她懊悔得直想把舌头咬掉。
田青云顺势心疼地拉了她的手,煞有介事地托起来看看,叹口气微拧着眉头,用手指小心地揉揉,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宠溺:
“手还痛吧?瞧瞧,都红了。”
夏长歌第一次经历男人如此细致,如何程度的呵护,惊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像木头一样僵着。
莫名其妙地眨巴眨巴眼睛,心下涌出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往常就是与歹徒恶斗,伤到青紫挂彩,手掌也绝对不可能肿的,那手早就不是一般的手了,是铁砂掌;同事们的安慰顶多不过就是拍拍她的肩膀,奖励地对她伸伸大拇指。
哇靠!从这男人身上传来的关切,第一次颠覆了她的感知,原来这妖孽男不仅眼睛会放电,连这手被他握着,都能让她有些发热。
她汗滴滴地试图把手抽出来。
那双握着她的手,黏住了一样,毫无放开的念头。
夏长歌无言望天,老天爷,难道女人在男人面前装娇弱,就是为了这副深情款款的呵护?的确有那么一丝丝的怪异滋味,可这不也是找罪受嘛。
只好干笑:“呵呵,哪有那么娇贵了。”
田青云不干了:“娇贵,当然娇贵。”
说着转头看自己的手下,和风细雨的声音已经转为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呼啸而出:“养你们干什么,连主子被人关住了都不知道,我的女人,刚刚被绑架回来,竟然又遇到这种荒唐的事情,现在看看,我都觉得这所有发生过的伤害她的事情,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三个手下顿时汗涔涔的,当即灰子就躬身道:“大少息怒,我们这就帮于小姐出气。”
说完三个人如狼似虎地扑向了老黑。
鬼哭狼嚎一般的惨叫顿时响起,夏长歌只能心里为老黑默哀了,她侧头看那虎虎生风的拳脚直直地落在老黑身上,当即就慌了神,真的把这厮打个三长两短,她的损失就太大了。
当即晃晃两人紧紧地握着的手。
田青云看过来:“怎么?”
夏长歌的脸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大少,别打了,我觉得出了这么多事,我可能需要去拜拜菩萨,不关这些人的事,放了他好了,当为我积德。”
“你叫我什么?”
“大少啊?不对吗?要不,我叫你青云好了?”夏长歌不笨,当然听出他的不满,努力地套近乎。
某男挑挑眉,审视着她的脸,抿抿唇不满地说:“你一贯都是叫我青哥的,这么生分,我听着更想揍这家伙。”
……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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