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太美了!”浣儿向坐在她身边的郁郁母亲由衷赞叹,只见郁郁母亲眼中闪动的泪光,她是喜极而泣。浣儿不由抱了抱郁郁的母亲。
望着满头白发的郁郁的父母。在他们的欢颜下一样还压抑着一种不为亲家所认同的尴尬。可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们愿意屏弃自尊,参加一场翘脚的婚礼,他们的伟大又有谁能知道。
浣儿在想:自己的父母,如梦的父母,沐羽的父母,甚至容若的父母虽然都是知识分子,都懂得许多大道理。可在子女感情,学业,工作等问题上竟远远没有两位农民乡亲开通及有人情味。她突然为知识分子可悲。
听到郁郁与沐羽对彼此忠贞不渝的宣誓,恍然间自己站上神坛,对面是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看着他的眼神,说出海枯石烂不会变心的誓言。
浣儿顿时脸红了,为自己不可遏制的欲念。
她做贼心虚的望望周围,所有人都在鼓掌,为一对已结为夫妇的璧人。
出教堂后郁郁要抛花球。大家都摩拳擦掌,但花球竟然向小昭飞去,小昭一挡又飞向紫琼。紫琼顿时羞红了脸,大伙一起向他们打趣,还问他们何时修成正果。紫琼羞的无地自容,赶忙用眼神请求小昭支援,却对上小昭含情脉脉的眼神,更是不知所措。看来两人有戏。
在宴席上,浣儿问沐羽为啥下定决心先斩后奏。
“主要是受到如梦与疾风的激发。本来郁郁一直坚持非我父母点头不可。可是我一次次努力,郁郁一次次恳求,他们仍心如磐石,不为所动。我曾笑言,父亲从商后便铁石心肠了。可母亲还说父亲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我。现在呢!我要郁郁,父亲却站到我的对立面,甚至不惜以断绝父子关系为要挟。我真不明白,郁郁那么好的女孩,为什么他们不喜欢,郁郁究竟碍到他们什么了,至于那么激烈反对吗?”沐羽很激动,喝过酒的脸更红了。
“怪就怪我家太穷,无法与你们门户相当。”
“贫富偏见。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提这个。人家查尔斯王子还娶平民做王妃呢!我看我父母精神财富非常匮乏。根本无法与伯父伯母伟大的爱相提并论。”
“还伯父伯母呢!要改口叫爸爸妈妈了。”浣儿取笑他。
“是呢!”沐羽憨憨的傻笑,同时幸福的拉紧郁郁的手。
“郁郁、沐羽。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么就是大人了,不可以再孩子气。沐羽父母这样做,一定也有他们的苦衷。做父母的哪有不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的,所谓爱之深,恨之切。郁郁呀!凡事都要记住公公婆婆就是自己的父母,都要懂得孝顺与感激。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多找机会与他们沟通,而不是一味的埋怨。”郁郁父母语重心长。
浣儿真的很震撼,多么善良与质朴的一对老人。她甚至希望他们就是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物质财富贫乏,但他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对,真的让她难忘。
浣儿相信凭郁郁对沐羽的爱,以及他们的执着一定可以开启沐羽父母封闭的心灵,一定会接纳她。
晚上浣儿把沐羽结婚的喜讯发给容若。没有想到他不仅知道,还是这场婚礼的总策划。
原来三天前,沐羽上网找容若,把他的苦恼告知了容若。
聊着聊着,他们都聊到如梦与疾风私奔这事,看来这件事对所有朋友的触动都很大。
容若说:“本来我对我与浣儿的异地恋情不抱有太大希望。我无法要求一个女孩子无怨无悔等我那么多年。我没有信心。再加上浣儿斩钉截铁拒绝同我一起到美国,更让我希望破灭,不再敢抱这个希望。可经过如梦一事。我突然感慨人的性情不同,爱情的表达方式也不一样。如果我是如梦,我一定陪在浣儿身边,为爱放弃学业。如果浣儿是如梦,她也一定会摒弃一切杂念,毅然决然跟我来美国。可我们都不是如梦,所以我们才会有这种局面。但我们之间的爱比起如梦与疾风不会少一分一毫。我不再过多去想未来。既然我们无法掌控未来,那么只有珍惜现在。现在我要做得就是努力学习,努力去爱,争取早日学成归来,与所爱的人相守。”
“在这之前,我与郁郁非常痛苦。我们希望得到父母的认可,可是父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仅对郁郁恶语相向,甚至以断绝父子关系来要挟。郁郁快挺不住了,她不忍心我们父子反目,多次提出分手。我不答应,我们心心相印,谁也离不了谁。忠孝两头,孰轻孰重。这时如梦的离家出走,像给我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我决定以这种明确的态度来让父母作出让步。我要亲情,也要爱情。容若,我想先斩后奏,在父母逼婚之前,先与郁郁拜堂成亲。”
没有想到容若不仅赞成,而且还竭力促成此事。他们联系的这个牧师正是以前容若继父的患者,是胰腺炎,长期在他继父医院就诊,随访。甚至在他急性发作,在ICU抢救时,也是他们父子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所以容若找到他,那是不会推脱的。所以就有了这场翘脚的婚礼。
“原来你是帮凶,你们两家是世交,你就不怕他父母向你父母投诉?”浣儿笑言。
“为爱伸张,就是受到减寿的惩罚也愿意。”
“胡说,你当了这次月老,肯定可以活到99,成为白胡子老爷爷。”
“那你岂不是成白发婆婆了,那个时候我们一定是儿孙满堂了吧!”
“你又胡说,你到了美国,怎么变得喜欢耍贫嘴了。”浣儿佯装生气,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那晚她睡的很香,真的梦到他们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