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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向他宣战

书名:丑女不愁 作者:钓江叟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轩及李氏慌忙跪下行礼,“未能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嘿嘿,凤老大,你来啦!”柳如风嬉笑两声,摇着手中没有太大用处的玉扇。
    只有两人未曾反应,一个是冷着面的凤傲天,一个是沉思中的莫愁。
    那清孤的身影,只垂着手臂,抬凤目,皱秀眉,缎衣上乱啼的静鸟被散进来的阳光照得斑斑点点,明的是那轻羽,暗的是那眼睛,恰恰与凤傲天黯然的眼神遥相呼应。
    有些愕然的女子,直视着微笑的凤冷天,洒下丝丝缕缕青瀑垂向淡紫色纱衣,碧玉笈也偷眼瞧那明黄衣服的主人。
    “起身吧!”凤冷天轻咳,径自走到正位上坐下,手指轻叩檀木桌,“小安子还在外面候着,朕今日只想与莫相好好谈心,却不曾想四弟与柳弟也在呢,刚要进门,便听到退婚二字。呵呵,是四弟要退婚么?若是四弟觉得莫儿配不你,大可跟我说清楚的,朕不喜欢强迫他人!当然,朕觉莫儿必也是人中龙凤,才会做主将她配与四弟,这也是经过四弟你同意的呢!”
    “皇上明鉴,一切全由皇上做主!”莫轩起身,面上是那不卑不亢的表情,双手交叉,掩在袖下的右手仍在抚弄那玉扳指,锦衣上的狮子正昂着头气扬扬。
    他料定凤冷天不会退婚的:一则,皇帝金口玉言,岂会朝令夕改;二则,这两兄弟虽面上相和,但芥蒂颇深,想是没有化解之时;三则,自己是当朝红人,政治联姻不过是种手段,想来,凤冷天是懂得个中道理的,断不会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谊而退婚;四则,外有神月教蠢蠢欲动,内有篡位谋权之辈,凤冷天还要依靠自己。
    李氏默默起身,站在莫轩身侧,她无法改变莫儿的命运,只得暗处祈祷女儿能得个良人;至于莫轩,她的丈夫早已不是原来的人,除了无奈,又能如何?看到了,却又说不得,唉!
    李氏心中的苦,莫愁暂时无法了解,待到明白之时,已是阴阳两隔、物是人非了。
    “呵!”莫愁心想,“这皇帝是怎么回事?有点儿罗嗦呢,哪有皇帝讲一口气讲那么多话的?听他说话的意思,根本就没有给凤傲天辩解的余地嘛!这样看来,这皇帝是不会退婚的!”
    凤傲天轻皱眉,紧抿着唇,手用力地攥到一起,青筋凸出,指节仿佛要刺出皮肤。这女人竟然面带得意之色?
    玉猪扇坠正被柳如风轻扰着,俊眉上闪着一丝兴奋,眼中满含期待。他妹妹是当今的皇后,而自己自小便也凤冷天等兄弟玩耍,感情自然非同一般。至于凤老大这个称呼,当然只有自己明白其中的意思,嘿嘿!
    “定是你这小子出的主意,开玩笑竟然开莫相头上,真真是该打!四弟当初可是同意这门亲事的,他哪会行如此荒唐之事?是不是,四弟?”凤冷天将视线转向正皱眉的四弟,这个一向冷心之人为何会对容貌与母后相似的杜三娘倾心?他不是很讨厌母后的么?自小到大,他都不曾真正了解这个弟弟。
    “只要她能忍受得了我,那么我没有意见!”凤傲天清冷吐出几个字,除了三娘,任何人他都不放在心上,不管那人丑也好,美也罢,没有人能代替三娘的位置。至于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呵呵,既然皇帝一定要他娶,那么,他会让这女人自动退出的。
    “嗯?”莫愁挑衅地看着凤傲天,“若到时是你受不了我,又该当何论?”
    “任凭你处置!”眉拧成了麻花,凤傲天应声道,他要如何向三娘解释?
    “好,有皇上在此作证,若你输,由我休了你,并公之于众;若我输,我自写休书,同样公之于众。如何?”
    “这……”凤傲天又是一愣,这女人怎会如此奇怪?“自写休书?你倒没有必要难为自己的。”
    “是呀,莫儿,你这是什么话,皇上已经为你作主了,难道你还要任性不成?”莫轩假嗔道,这丫头当真刁钻得紧!
    “对呀,未来小嫂子,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柳如风不由得不佩服这个大胆的女人。
    “皇上作主时,莫儿未必就想嫁他。而今,皇上即便不同意,莫儿也要嫁他。莫儿嫁与不嫁,只有自己可以作主。”莫愁轻笑一声,“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没有道理可讲。”
    一入候门深似海,想来,古代深闺中的女子们即使想洒脱,怕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毕竟没有可以向往的天空,那一片天除了丈夫再无其他。她却不是,想到这,莫愁又恢复了轻笑模样,继续在这有凤街头闲逛,视线突然被一个捏糖人的老者所吸引。
    老者鬓发皆白,稀疏的胡须正随着那说话的动作轻抖着,纵横的皱纹在细瘦的手上漫延,左手持糖棒在糖浆瓷盆中悠悠搅着,倏尔起挑,在空中划了个圈,右手迅速地在清水中点醮之后轻捏着稍成圆形的糖体,一捏一揉一挑一拨,一个活生生的小兔子便出现了。
    “哦……太好啦!”围在老者身边的孩子们高兴地跳着叫着,脸上均是兴奋的红色:有的偷偷地将手伸向早已捏好的糖人,轻捻了下便将那手快速送入口中,细细回味那甜蜜的味道;有的蹲在糖人面前,看那栩栩如生的模样,脸上满是崇拜的目光;有的则拽了老者衣服的一角,央求着让老者为其捏只老虎。
    呵呵,自己如他们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曾粘着母亲要东西呢,莫愁眼神突然一黯,身上有了凉意,阳光竟也偏心了,将温暖洒向别人,独独落下自己?
    透明的液体不期而至,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大概是觉得眼眶有太多束缚,轻盈地跃出来,经过细嫩的脸流至唇边,打了个弯,又向下巴流去,终是滴向青石街上,“啪”,清轻的声音不曾扰了这熙攘的人群。
    于热闹街头黯然落泪的莫愁并没有注意到,透过人群,穿过楼阁,在那窗前注视她的那一抹淡然眼神,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意。而我们却要感谢这命运所带来的缘分,不经意间,我们或许会跟一些人一些事分开。那遗憾,也只有命运才会发出一声叹息,而本人无法得知,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看那便是宰相家的千金,唉,这女人啊,运气倒是不错。”
    “好什么好啊,四王爷如天人般的人物,岂肯甘心娶了丑女,少不得对那丑女恶言相加。”
    “这倒也是,四王爷是凤翔有名的冷心之人,却对那杜三娘情有独钟,这丑女啊,可有得受了!”
    莫愁将那几人的言论抛诸脑后,淡然一笑,杏眼流转,月牙形胎记却遮掩了它的神采,若是没了这胎记,想来,她也会是一个不错的女子。凤傲天喜欢杜三娘?杜三娘是谁?她便知道这“堂堂”凤翔四王爷不可能连点儿绯闻都没有的嘛!
    走走停停,回回转转,走了有些时候呢,莫愁的脚竟有些酸麻,该休息了!索颜院?好奇特的名字!楼阁如画,枕凤湖而立,青山为纸,碧水为墨,实在是美得很,心中赞叹一声,便向那台阶迈去。
    “哎,小姐,你不能进去!”一女子拦住了去路,礼貌有加,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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