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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石头

书名:丑丫头的板砖 作者:行素狂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金丫又找到了好东西吃,这回可真是具有营养的小动物。
    昨晚下雨时,金丫跑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小便,发现书上有两个‘爬杈’(蝉的幼虫)在树的下部,慢悠悠地往高处溜达。
    金丫眼前一亮,这小家伙可是个宝贝。
    蝉的幼虫学名禅蛹,饭店里叫金禅,素有唐僧肉的美誉,西游记里的唐僧就是金蝉子转世。它营养丰富,味道鲜美,在现代已成为人们的美味佳肴,油炸金蝉就是一道名菜。爬杈含蛋白质比任何动物肉食和禽蛋都高得多;有人体所必需的多种营养素,对促进生长发育、补充机体代谢的消耗等,都有极佳的辅助治疗作用,是难得的天然无公害高级营养食品。
    天基本黑透时,金丫已经摸了一碗爬杈,用水泡上,把泥土去掉,偷偷放点盐,淹着。
    第二天中午,金丫见二太太做好崔先生的饭之后,没有把油及时藏起来,就偷偷用一点点油把爬杈给油煎了一下。这次她没有吃独食,吃饭时,拿给大家分享,可二太太一尝味道很好,就不让金丫吃了。几个孩子一人分几个,留十几个给崔先生,金丫只能看着几个孩子吃得流油,她的午餐还是一碗红薯面条。
    金丫心想,多亏做好时,吃了几个,要不太可惜了。
    “在前朝有个人叫石冲,是一个荆州的最高官员,商人路过荆州时,石冲对他们拦路抢劫,还时不时的强抢路人,这样,他很是富有。好多富人的财富都有些来历不太干净,但他们不仅挥金如土,还喜欢攀比。你们几个都知道,包谷杆子比较甜,每年收掉包谷后,大部分人都吃过包谷杆,有条件的人还能吃上比包谷杆更甜的甜秫秸(青色的甘蔗),大家肯定认为那很甜很好吃。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有吃过糖,那是一种比甜秫秸更甜更好吃的东西,可石沖家饭后却用糖水洗锅,有的富人就用蜡烛当柴烧和他攀比;有的人把紫丝布铺了四十里,当地毯踩,石崇就用云锦布做了五十里当地毯踩。据说……”晚饭后,崔先生用不温不火的声音给几个孩子讲着故事,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几个孩子听得如痴如醉,伴随着他讲的内容,有时羡慕、有时憎恨、有时不屑。
    “如果有一天你们成富人了,你们会像石沖一样吗?”崔先生通过故事,教习几个孩子做人的道理。农家的孩子大多朴实无华,但如果有一天能坐上高位,他们还能守住那颗纯洁敦厚的心吗?
    “先生,石沖是坏蛋,我要靠自己的劳动来当上富人!”三少爷抢先表示自己的心意。
    “先生,如果我能成为富人,一定勤俭节约不浪费,还会对穷人好。”二少爷也大声说,好像怕小声就不能表达自己的决心。
    “先生,我想尝尝糖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四少爷只记住了好吃的东西。
    二少爷和三少爷脸红了,瞪了弟弟一眼。偷偷看看崔先生有没有生气。
    “呵呵呵!好的,以后先生有糖了,一定给你尝尝。”崔先生看着虎头虎脑的夏子型,笑着说道。村里大部分的孩子,都是他给起的名字,对于夏家这几个兄弟,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来,我这有块石头,你们用手摸摸,看石头会有什么变化?”崔先生见天色不早,准备离去。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之后是一块鹌鹑蛋大小的透明石头,对几个孩子说道。
    “先生,这不是您经常戴在身上的宝玉吗?快收好,别让几个孩子弄坏了。”二老爷见状,忙站起,想要劝说崔先生。
    “无妨,你们哥几个也都摸过,让几个孩子也见识一下吧!”崔先生摆摆手,示意二老爷不必担心。
    “你们几个小心一点,别弄坏了。”二老爷见崔先生这样说,忙吩咐几个孩子。
    四个孩子都小心地轮流摸摸那块小石头,光光的、滑滑的、凉凉的,还是透明的样子,没有一点点变化。
    崔先生有点失望,又有点了然,这几个村的孩子基本上都摸过,没有一人能引起石头的反应,也是,这里的环境几乎没有什么灵气,人大都是平凡的农民,祖上没有遗传基因,后代没有出现特殊的人也是必然的。
    “金丫,你也来摸摸看。”崔先生好像突然看到坐在干草上的金丫,对她说道。
    金丫看看那块透明的石头,她对玉没有研究,只隐约听说,好像透明透亮的都是好玉。她想,这一定是一块上好的玉,说不定价值连城。听崔先生喊她,金丫突然觉得到了命运转折的关头,她今后的生活和这块透明的石头有莫大的关联,一瞬间,她有点恍惚,有点恐惧。
    “丑丫头,先生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快点起来!”四老爷虽然不赞同让金丫摸宝玉,怕她弄坏了,但对于崔先生的话,他很认真执行。
    崔先生倒没有在意金丫的迟疑,反而上前几步来到金丫面前,把她的小手拿起,石头放到她的手心里。身子有意无意挡住身后二老爷一家的视线。他突然有些紧张,有些渴望,好像多年的等待就要有结果了。
    透明的石头在接触到金丫手掌皮肤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墨绿色,绿到发青、发蓝。金丫奇怪地看着变换颜色的石头,这是什么?魔女的水晶石?
    崔先生心头狂跳,一手压着胸口,一手好像不在意的用布包起石头,缓缓放在怀中。
    “金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石头有变化。记住,谁都不能说。要不,你的小命不保。”崔先生把声音压成一线,吹到金丫耳边。
    金丫奇怪地看看嘴唇蠕动的崔先生,那严肃的神情让她也郑重起来,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唉!还是没什么变化!”崔先生转过身,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让大家以为就是这样,才一步步稳定离去。
    金丫心中充满疑问,但什么也没说,是福是祸,她无法预测,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让别人有利可图,她看不到。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丑陋无比,只有七岁,瘦的皮包骨,就是想卖掉也不会有人买。
    今夜一轮弯月如峨眉,高高悬挂在遥远的天际,月光与星光争辉,却比不得群星灿烂、星汉昭昭。连日来的雨水旺盛,淡淡的雾气萦绕在树木茅舍之间,如梦似幻。
    多日的雨水造就了青蛙的繁殖,求偶声声声不断,咕呱咕呱的此起彼伏、长长短短,杂乱无章,更是扰人入梦。
    一天的太阳把湿草晒得很是干燥,金丫躺在干草上,远远近近的咕呱声,硬生生地穿进耳膜。
    记得前年夏天,也是如此的雨天之后,家里的小水塘(本是垃圾坑)里,夜间青蛙不停地传出噪音,吓得她哇哇大哭,外婆就捡起几块坷垃头(土块),等在水塘边,只要青蛙一开始鼓噪,就往水塘中砸进一块,直到金丫熟睡不再有动静,她才放心地休息。
    今夜青蛙声依旧,她依然恐惧讨厌它们的鼓噪声,可至亲的母亲和外婆在哪里呢?她愿意自己蹲在池塘边,时不时地丢下一土块,让母亲和外婆好好安睡,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丧失天伦之乐的痛苦,为什么要发生在她一个七岁的小丫头身上?
    难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可她只想和亲人一起平平安安的生活,不想担任什么大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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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献给我的外婆,素素未能报答姥姥的抚养之恩,但永远也忘不掉外婆对素素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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