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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老庄

书名:丑丫头的板砖 作者:行素狂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夏老庄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只有十几户人家,稀稀疏疏地分散在这块平原和山区交界的某个角落里。每户人家相隔的间距很大,不像现在的北方农村,经过政府的规划一家挨着一家,只有四五丈方圆,像一个小笼子一样。这里的人家房子不多,但都处于绿树的环抱之中,没有院落,小孩子可以撒开来玩。户户鸡犬之声相闻,没有青山绿水,有的是山村人家的清静、平和,吵闹、怒骂。很原始、很生态、很开阔。也可能和古代人员稀少、地广人稀有关。
    这个世道到底是什么年代,金丫也没有弄清楚。
    金丫所在的夏家,家主是二老爷夏广孝。他弟兄四个,分别以忠、孝、礼、仪命名。金丫只知道夏家二老爷家就是她栖身的地方,他家有五个儿子,夏家的老太爷虽然住在小儿子家中,却最宠爱二儿子,就是因为二老爷家能生男孩子。夏家四老爷就是搭救金丫之人,他只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刚刚三岁的儿子。夏家另外两位老爷她还不清楚状况。
    二老爷虽然家穷,但房子是最多最好的,那是祖屋,是老太爷留给他的。房子坐北朝南,三间坡屋顶的正房,墙下方是青砖垫底,上部用泥土和着麦糠磊墙,用厚厚的麦秆铺顶。房顶就像是一个蓑衣,下雨时,雨水会顺着厚厚的麦秆流下,只湿表层,麦秆下部都不会湿。正房中间一间是堂屋(客厅),两边是睡觉的房间,二老爷一家就住在这两间。
    正房西面是两间低矮的旁房,也是土墙麦秆顶,一间是灶火(厨房),一间是柴房,也是金丫和旺财(土狗)的卧室,一大半房间里堆着干燥的柴火,一小半用麦秆铺着的一个地铺,金丫就睡在这里,冬天天冷时旺财也会挤在这儿,因为这本来就是旺财的狗窝窝。
    房子没有院落,处在绿树环绕之中,还有好几颗杏树,春天杏花开放,人好像到了杏花源一样。离灶火五六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两平方大小的坑,家里的垃圾都会倒入其中。灶火和正房西北面有一小块空地,用土推起一个一米多高的露天小空间,那是不分男女的茅房。
    这个丑丫头原名也是金丫,好像还有个什么姓氏,记忆中,她有一个慈祥的外婆和一个非常善良美丽的娘亲,却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
    她和娘亲住在一个离村庄很远的田地里,好像是由于娘亲未婚产子被家人赶出的,只有外婆一个人经常来照顾她们母女。
    那是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外婆回去了,突然,娘亲把她藏到床下,她还以为是要玩做迷藏,兴奋中等着娘亲,最后却睡着了,但被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惊醒。
    “贱人,别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稍微有点姿色就想做小妾?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不敢对公子有一丝妄想,你一个凡人竟然能得到公子几天的眷顾,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现在灰飞烟灭也值了。快说,公子留下的信物在哪里?说出来留你一个全尸!”女人边说边四处打量,没有寻到想要的东西,抬手对着金丫的娘亲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从床下金丫看到美貌娘亲倒在地上,一边脸有明显的手掌印。她想叫喊、想爬出来,但她却像被定住一样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仙人,我确实没有得到过什么信物,也不知你说的公子是何人。”
    “哼!既然不说,你也不用说了。”那人感应了一番,没什么发现,顺手丢给女人一个法术,来时,主母已经下令,这个女人注定成为过去,一个凡人而已。
    金丫的娘亲倒在地上了无生气。
    后来的房子起了大火,等那人走远,金丫娘亲缓缓睁开眼睛,在自己身上拍下一张纸符,爬到金丫身边,破除保护金丫的障眼法,用最后的力气拼死把金丫护住,把她带离火海,但大火还是无情地烧伤了金丫的皮肤,她已经昏迷不醒。
    “宝贝,娘亲不能守护你了。”看着放在小河边的金丫,金影(金丫的娘亲)泪流满面,身体内仅有的一丝灵力用来对付那个女人了,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可她又怎么舍得丢下年幼又有烧伤的孩子,这比生生把她的肉体撕碎还要痛苦。
    金丫醒来之后,不见了娘亲,她浑身疼痛,尤其是脸上,喉咙,更是疼痛难忍。
    后来,听人说,是夏家的四老爷打渔回来时,在一个偏僻的野外,捡到她的。那时,她浑身泥土和水泡,可能是想爬着到小河边,却晕倒在那里。远处,一片黑漆漆的,也不见有什么人,四老爷看她可怜,就把她放在渔船上,挑回家。(渔船是双兜船,比较小。)乡下也没有多高明的郎中,四老爷在土郎中的指导下,在野外给她挖一些草药,每天涂在烧伤的地方,她命贱,好养,愣是没有发高烧,竟然就那样活了下来。
    金丫伤好之后,四老爷见二老爷家没有女孩,就把她送到二老爷家,想让二老爷有个女儿养着。可二老爷一家都嫌弃金丫太丑,一直拿她当个丫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知道心疼。虽然金丫年龄小,该做点事情一样要做。做不好就会鞋底伺候,谁让她的样子丑陋无比,看着就想让人抽她。
    金丫以前也是娘亲和姥姥(外婆)的手心肉,每天给收拾的干干净净,小脸雪白透亮,头发乌黑顺滑,每天都会给她洗澡,衣服鞋袜虽说不是绫罗绸缎,也是干净柔软漂亮的棉布。哪里做过什么活计?所以刚开始,她不理解,她委屈、害怕,可没有熟悉的娘亲和姥姥在身边,没有依仗的人,她白天晚上的哭泣,吵闹,没少二太太的打骂和教导,几个月下来,小小的人儿几乎什么都会做了,不会做就要挨打,二太太可是抓住什么都能当武器的。可就是没人教她处理个人卫生。
    北方农村嘛!条件本来就差,就是二太太她们,大冬天的,天气几乎可以说滴水成冰,又没有暖气和东北大炕,洗澡还要烧热水,很废柴火,天又冷,几个月洗一次澡已经是很爱干净的人了。洗时,先脱掉一只袖子,把一只胳膊洗好,再洗另一只胳膊,然后穿着棉裤子洗上身,完了,穿上棉上衣,开始洗下身,洗完之后,冻得嘴唇发乌,牙齿颤抖。所以,冬天很少有庄稼人洗澡。可能只有镇上的地主老财们才会洗。每到夏天,村子里每个农家孩子的身上,基本上可以揭下一层黑色的污垢。
    还好现在是夏天,就是用凉水也能洗。
    金丫在二老爷家中是地位最底下的一个,就是旺财也比她好过。
    前几天,由于一点屁大点的事,金丫和三公子夏子荐拌了嘴,小孩子淘气,子荐不知何时手上竟然有半块板砖,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就把金丫给开了瓢,她这个金丫也就来到这里。
    “丑丫头,你干什么浪费柴禾?”吃过晚饭,二太太见金丫洗刷完碗筷之后,又把锅中加满水,准备烧水,不由问道。
    “太太,烧热水,烫死虱子。”金丫忍着喉咙的不适,沙哑地解释道。
    “不行,这水是你二老爷在村中的大井里好不容易挑来的,你不能浪费。再说,家里的柴禾也不多了,你用完了明天用什么?”二太太不满地说。
    “明天,我打满水、拾好多柴。”金丫哑着嗓子回道。二太太小气,家里的柴禾都是庄稼杆,每年都用不完,她也不舍得让她用。
    “好好的臭美什么?你省着点,别浪费!烧好水,随便给五少爷洗洗澡。”二太太见金丫这么说,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儿子,对金丫吩咐。
    二太太说完,一边使劲地摇着蒲扇,一边跑出简陋低矮的灶火间。夏天,这里面太热了,黄土堆成的房子,只有一个非常小的窗口,烧火的热气散不出去,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有这个丑丫头也不错,至少夏天可以少停留在灶火(做饭的地方)。
    二太太弯腰拾起地上的一个小木凳,坐到风口和四老爷一起说闲话去了。
    “丑丫,给我扇扇子。”四岁的四少爷吃饱了饭,浑身脏兮兮的,又和往常一样爬到小木床上,见金丫端着一盆热水到柴房,就大喊着让她过去。
    “乖!你自己先玩着。”金丫被热水蒸气熏得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哪有时间理会这个小屁孩。
    ------题外话------
    稍微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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