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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名:不如不许倾城色 作者:萧飞燕舞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一、江湖相忘
    呼呼的热气从空调喷口里源源不断的泄出,扑上已经起了雾的玻璃,依稀可见窗外一片阑珊地夜色。
    指尖轻轻的滑过玻璃,凡是所触的地方都凝成了水珠,扑扑地往下落。
    远处的灯火人家,在窗外深蓝夜色里有种雾中看花的美感。唯有那抹水痕处格外清晰明了,像没有调好聚焦的摄像头,遗失了一些该有的清晰。
    深夜,公司楼下的小道幽暗的灯光模糊不清。看过去,恍然间好像是一个淡淡的人影,白南脚步声不由得一顿,一种熟悉在悄悄蔓延。
    漆面的黑色高跟鞋叩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在空旷无人的深夜里似乎还有一丝丝回音。其实,昏黄幽暗的灯光下空空如也,那人影不过也只是恍然间的错觉。嘴角爬上苦笑,他终究不曾回来过。
    并不想开车,心情似乎莫名的有些惆怅。白南看看手表,应该还有末班车。
    坐公交好了,坐着慢悠悠的末班车,看着斑驳的光影过去就不再回来。
    有些回忆,是否需要重拾?
    只是,昏黄的灯光下好像曾经有位白衣翩然的少年,如画地眉眼。在回忆中,年少时,给匆匆跑下楼后的我一个宛若天人的微笑。
    泛黄地灯光笼罩着完美无缺的恋人,在回忆中偷生,此生怕是不能再见。
    白南嘴角爬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有自嘲更有许些悲凉。只能说,世事无常。可能早已物是人非,生死两茫茫。
    神游之际,末班车的车灯蓦然照亮她的眼。她有一瞬间的眩晕,像跌入一片海洋,淹没了所有星光。
    不会游泳的她,年幼不小心掉进了水库。那种恐惧似乎要捏碎她的心脏,她只能无助的挣扎,水从嘴里不断涌进去,压迫着她的五脏六腑。
    痛苦,绝望。
    那种直面死亡的无力的虚无感,至今都还牢牢的记着。
    她现在何尝不是溺水的呢,漠视时光的匆匆等一个换心人。
    她多想能在他身边,不论困难与否,至少能有面对面的一个笑容让彼此安心。只怕虚无的等待会一点点吞噬她的心,怕再见他时自己只能有一脸茫然。二、陌上花开
    头痛。
    白南重重的敲敲脑袋,昨天晚上公司聚会自己力战众多男士,头痛就是一时逞强的后果。淑敏有些好笑的看着白南的动作,从包里翻出了一些白色的药丸,微笑:“笨蛋,吃这个啦。后悔了吧,昨天是谁被领回来的时候醉的像坨烂泥。”白南一愣,出手就要打淑敏,结果被一个轻巧的闪身躲过了。
    白南便再去追,两人在暖阳下嬉笑打闹,无视了自己身上的职业装,黑色的严肃的高跟鞋和得体的妆容。
    见到淑敏跑开了很远,白南懒得追了。笑吟吟站在原地等着淑敏回来,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接起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是沉默。
    “喂?你好?”白南皱起眉头,声音略显不满。电话那头却是依旧的沉默。
    若是平时,白南定会愤愤的骂一句神经,重重的合上手机。
    但那熟悉的沉默和恬静,只能是他。
    ……我的林常
    跑远了的淑敏忽的发现身后追逐的女孩在远处化为一个人偶大小的模样,远远的看不清喜怒。
    淑敏有些担心,转身往回跑,远远的喊着:“南南,怎么了?”
    白南稍稍缓过神来,电话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细细的声音紧紧揪住了白南的心脏,呼吸变的困难,其他的一切都如同隔世,世界就只剩下那淡淡呼吸声。
    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跳动的心脏,流动的血液,深褐色的瞳仁和漆黑的睫毛,近乎肉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淑敏有些担心的走近白南,她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中的愁绪,面无表情,不知喜怒。淑敏和白南做了八年的朋友,知道她的一切。她的别扭、她的自尊、她的原则、她的底线,白南她从来都是笑着的,对于白南来说她有她自己的倔将,这种倔将的隐晦你若懂得,你就会走进她。
    娇滴滴而又爱穿粉色佯装天真的姑娘太肤浅,浅尝辄止,白南这种女人适合深交,越深入就会越发迷恋。
    淑敏站住了,远远的看着白南。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只是个局外人。
    因为那段感情,不含一点杂质。
    白南呼吸有些不稳“是你吗……”微微哽咽的声音,每一个发音都有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知道的……是你……”
    “你……还好吗……”电话里还是沉默,白南咬咬嘴唇觉得万分感触涌上心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明白,可是所有的语言只是化作了一句淡淡的:“我……还在等你”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笑了,眼睛弯弯唇角淡淡,呼吸也变得愉悦。
    “我知道,你懂。”白南感觉到了他的笑意,心一点一点的荡开温柔的涟漪。她想乘着阳光飞到天上去,去到一个有他的国度。
    电话那边放起了昆曲,反反复复唱那一句山桃红: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冬日暖阳,陌上花开,亲爱的,可缓缓归矣。
    在中国,X城。有一个女孩,在你的心里默默等候,致死相随。
    而你,在地球上某一个不知名的角落,该回来了……
    我的林常。
    三、生死两茫茫“听说Y市那个很多年的古街要拆了重建呢”今天有个大CASE老板要她带两个新手,两个都是小女孩,刚刚毕业还有少女的特质,一上车就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那个啊”“叫什么……什么巷……”
    “昙巷”白南依旧静静的开着车,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白姐你怎么知道啊”
    “没什么……以前在哪里住过”
    “要拆了,好可惜啊。听说那里很漂亮,是吧白姐?”
    白南没说话只是点头笑笑。
    她所认识的美,其他的人并不能理解。
    那是在最美的时光里,在最美的地方,留下了最美的回忆。
    那时和常是邻居,翻过一座墙就到对方家。两家关系一直很好,时常会在院墙上看见对方笑嘻嘻的小脸。
    那时候奶奶总爱做一种糕点,叫不出名字。蛋黄的鲜嫩颜色,一层层的面酥包裹着热呼呼糖浆,总喜欢抱一怀偷偷地躲在屋顶上两个人一起吃完。
    林常总是会把最后一个让给白南,看她吃着东西的样子。那时候并不知道,在哪里流动的温暖都叫幸福。
    白南会靠在林城身上,脚底下是昙巷偶有路过的人头和家家灯火,阑珊得灯火缭绕着说不清楚的情愫。
    还记得那时候昙巷里住了一个很美的女人,总爱穿一身红缎绣花的旗袍,拿一把水绸面墨骨地扇,最喜欢依依呀呀的唱些昆曲。
    每次到傍晚的时候,她和林常就会偷偷抱一个小马扎跑到女人家里。看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摆弄着水绸面的墨骨扇,一扬一落,妖娆的身姿,婉转的唱腔。白南最是向往那件红缎的旗袍,上面有精致的绣花,手指划过时会有酥酥麻麻轻微触感。
    昆曲柔情,总有他们听不懂的情意。其实女人心里,应该装了一个得不到的人吧。女人把一生的情啊爱啊都装到了昆曲里,在红缎旗袍下的身段里展现。
    常,你会回去看看吗?会回来送我件红缎的旗袍吗?我不喜欢红色了,我要深夜天空的宝石蓝,那样才配得上你深褐色韶光依旧地眼眸。
    十年生死两茫茫。
    我仍未见你孤坟,所以我并不死心。四、已入相思门工作结束以后,白南回到家,她住的房子,在白马街56号。面积不大,几十平方舒适而温馨。
    曾经在夏夜,白南和常躺在屋顶上,常问白南:“以后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一个不大,有你有我的家”白南的声音细细的像是快要睡着的模样,常宠溺的把白南的头移到自己的手臂上,仔细的看着这个女孩。
    江南女子特有的模样,白皙细腻的脸庞,柔软的刘海贴在脸上,说不出的温婉动人。
    常有些动情,低头吻了吻白南的额头:“我爱你。”
    “我知道”本来已经睡着的白南睁开眼,月光下的目光闪烁着有点狡黠笑意。然后又快速的闭上眼,嘴角弯起弧度。
    “我知道的,呆子”
    常看着怀里的人有些无奈地笑笑,也闭上了眼。兀自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说:“我知道你知道的,傻瓜。”一副以人之道还治彼身的样子,微微上翘的嘴角路出几分得意。白南睁开眼有些气结,伸手使劲捏住了常的脸。常还是一副装睡的模样,眉眼中俨然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
    “好啊你,看姑奶奶的九阴白骨爪”
    “白南你偷袭!”
    “哼哼我就是偷袭怎么了!”
    “好男不跟女斗!吃我一招!”
    “林常你干嘛压我!欺负我弱女子……唔……”
    那时月光,那时影成双。
    白南点了一支烟,任由思念在烟雾里嚣张的滋长。
    跟常从小是邻居,后来双方家长因为一次车祸双双去世。留下了一大笔保险金,林常的奶奶搬来照顾他们,把白南当亲孙女一样地疼爱,更胜过疼爱林常许多。白南有时候会炫耀地对林常仰起头,林常也只是笑笑伸手弄乱她梳着利落马尾的头发。两个人从孩子相依成长到成年到工作,他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知道对方的每一个缺点,熟知对方的每一个表情,甚至每一条掌纹都有熟悉的触感。
    他们的爱情,生长在相互依存的羽翼下,相依着生长甚至血液都互相交融。直到都不是小孩子了,白南才明白这样的爱情有多珍贵。
    曾经,白南很讨厌林常,讨厌他永远温和的双眼,讨厌他不多言的微笑,讨厌他清新的体香远没有淡淡的烟味来的神秘诱人。
    曾经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她摔门而出。其实不是什么争吵,是她一个人生气的冲他大吼:“我讨厌你”他没有留下表情,转身关掉了房门。
    冲出小巷的白南蹲在街角边一边咒骂林常这个混蛋一边狼狈的抹着眼泪,这个时候钟出现了。
    那时候的钟染着金发,耳朵上都是闪着光的水钻,眉骨处打了枚银钉,像极了电视上的的三流恶人专业户。后来白南嘲笑他那时的样子,像一个恶俗的暴发户,心里极度空虚只能用闪亮的金银填补自己的躯壳,庸俗!
    当然这已是后话。
    当时的钟觉得自己很冤枉,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看到路边有柔弱的少女在哭泣,自己只是想充当一下英雄而已,结果英雄没当成反倒给人辣手摧花。以至于钟很多年后回忆起来的时候还是会用小手帕抹掉眼角的两滴眼泪。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年白南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时,突然感觉面前一片阴影,抬头就看一人影,面部由于逆光看不见眉眼,只看见两只耳朵灿灿生光的水钻和一个充满了恶人气息的黄色非主流发式,不知道是心中的怒火无处散发还是钟耳朵上耀眼的水钻亮没了白南的智商。在钟渐渐靠近的时候,白南一记左勾拳,接着他到地不起。
    白南倒没有畏罪潜逃,蹲下帮钟处理了下淤青。半晕半醒的钟恍惚看到一个白皙细腻的少女,温柔乖巧的模样,正为自己疗伤。瞬间热泪盈眶,脑子里开始杜撰一个无知的温柔少女,路边捡到一个重伤的少年带回家,两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日久生情,成就了一出绝美的爱情神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醒来时,钟看见一个少女正蹲在他身边,肌肤细腻五官温婉柔顺,下垂的眼眸上纤长的睫毛上隐约有水珠流动,他很久没有消息的心脏孱弱地颤动了。
    那时的他想到一句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前半句是恰当的,后半句印证了他们接下来的故事。
    有时候白南也会想到这句诗,像玉璋词牌叩上额头,只留余音杳杳,散入苦涩的空气里,像烟如雾,抓不住却又那么真实的存在。
    钟也会时常感叹,那时年少,也曾轻狂。五、除却巫山不是云白南还是请了假,决定在昙巷即将拆除的前一个星期回去看看。带了简单的行装,和满身的回忆。
    江南小城还是一如既往的恬静而安详。
    那个穿着旗袍爱唱昆曲的女子,穿着她最爱的缎面大红的旗袍,画着远山眉,描着金粉的上挑眼线去世了。据说一个男人接走了她的骨灰,男人绝望而悲伤,抱着檀木的骨灰盒泣不成声,脆弱的得像个孩子,高大的身影显得滑稽而压抑。
    那些情啊爱啊的故事,昆曲不是已经演绎到极致了吗,可惜女人唱了一辈子的昆曲仍不懂得。
    爱啊,是两个人的事。
    走过昙巷青石板的街,四周是粉墙黛瓦的江南水乡的宁静。
    熟悉的街道,该搬迁的人们早已经搬迁。只是很怀念,在这里有张阿姨小店里面有玻璃纸包裹的水晶般的糖果。
    那里有胡伯伯的早餐店上学时一定会在蒸腾的热气里装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一边喊烫一边呲牙咧嘴的往下咽。
    再过去是他们院子院子里的藤椅还如当初一样摆放着,并没有想象中的灰尘满满的样子。院门依旧没有上锁,白南推开门发现一切都像他们离开时一样,只是院子角落的夹竹桃又开花了,扫把很安静的靠着,不是往常因为总是打闹而摊在地上。走进房子里,木桌子上干净的像奶奶时常擦拭的样子。
    她的房间还是依旧的模样,书桌上用玻璃压着她小时候的照片,缺了两个牙的她和一边顶着熊猫眼的林常,笑的灿烂而得意。那是她被巷子里的小胖墩欺负,林常冲上去两人打了一架,林常挂了一个熊猫眼,小胖墩则再也不敢欺负她了,时不时谄媚地给白南送上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后来小胖墩长大了,变成了大胖墩,去了别的城市准备娶妻生子,度过一生。
    而她跟林常散落在世界上两个不知名的角落,仰望着同一片星空。
    手划过另一张照片,奶奶一手挽着穿着裙子的白南,一手牵着林常,一家人和睦而温馨。
    在过去,是穿着跆拳道服的白南,神情严肃而肃穆,林常靠在到场旁边无聊数着天花板上的灯。那种气氛,极度的默契和谐。
    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白南快速的转过身,有两个字哽咽在喉咙里。
    停滞不前
    “白南?”来的是个男子,手中领着塑料袋,面容依旧带有痞气,耳边却只剩一对蓝色钻石的耳钉,穿的是衬衫皮带西装裤,普通的上班族模样。
    “钟。你怎么在这里?”白南有些惊讶,接过钟手里的袋子,有一些简单的速食。
    “没有了,想说回来看看嘛,奶奶拜托我一定回来,她说,你们一定会到。”
    “奶奶在哪里!”
    “别急,坐下我跟你说。奶奶和林常一起消失了之后,林常把奶奶安顿在养老院,然后通知了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常有他的理由。”
    “……”白南沉默了,她仍有不甘却没办法反驳。
    “走吧,我们去看奶奶。”钟站起来,背影比当年少了稚嫩和青涩,散发出一股香烟的沧桑与成熟。
    养老院里,奶奶坐在长椅上,岁月留白了的发丝和鬓角,深刻了的皱纹和衰老。
    “奶奶……”白南咬住下唇,眼中泪光闪烁,这个老人给了她太多太多的美好回忆。
    “我的宝贝,奶奶……好想你。”老人趔趄的站起开,张开手臂迎接那个很久未归孩子。
    那个怀抱,有举世无双的芳馨,是这个老人倾尽一生的温柔给与。
    奶奶的手微微颤抖,轻轻地抚摸着白南的头发。像在安慰那个没有长大,受了委屈只会扑到她怀里哭泣的孩子。
    那个晚上,在奶奶怀里哭累了的白南睡的格外踏实,像在母亲子宫里蜷曲着熟睡着,其他的都忘记了。
    早上,白南跟奶奶告别,这个城市还在等着她。早上奶奶把白南送到院子门口,亲切的摸着白南的脸颊“好像时间真快啊,以前还是两个孩子,现在都长成大人了。”
    白南忽然很伤感,因为看见了奶奶一切安好。想起某个人不知道在世界何处沉浮,独自煎熬。
    “奶奶,林常……他不知道现在好不好。”
    “奶奶相信他一定很好,你去寻找你的爱情吧,一定会有结果的。”
    白南笑笑,暗想不应该动摇的,那个仍在跳动的心,就是爱情。我守护着半面破镜,等着对你说出那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六、只愿素手相与拎
    钟陪着白南走在这座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最近过的好吗?”
    “很好啊,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有自己的小房子。你呢?”
    “我也是,生活在小城里,当一个白领,生活很平淡不是吗?”
    “是啊”白南忽然转过头,看向钟的耳垂“为什么还戴这颗耳钉啊。”
    钟伸手摸了摸耳朵上那颗宝蓝色的耳钉“习惯了吧”
    “记得我第一见到你的时候你耳朵上都是亮闪闪的耳钉。”
    “哈,我知道。像个邪恶的暴发户嘛。”
    “是啊,我还打了你一拳……”
    这时候,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之后的回忆,他们都知道。
    钟喜欢上了白南,他把一头金发剪成平头,摘掉耳朵上亮金金的耳钉,换上白衬衫。整个人像去三生池洗了个干净,眉眼也越看越顺眼了,只是那股痞气并不曾消失。
    然后钟进了白南在的学校,做了白南的学长,时不时的出现在白南面前。偶尔送个早餐偶尔拿些零食,白南也不拒绝,反正有吃的又有喝的,干什么拒绝呢。在白南跟林常闹别扭吵架的这段时间填的满满的,白南把钟当兄弟,两个越混越熟,有时候会翻个墙逃个课,导致白南成绩直线下降。林常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的帮白南整理好笔记放在桌上,白南每次回来后看到桌子上工整字迹记着的笔记,会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偷偷的认真看一遍,明天依旧翘课打机。
    她看不见,第二天林常看到她空荡荡座位时的眼神。
    那些青春期留下的叛逆痕迹,可能伤过你最爱的人。
    在高三的上学期,林常被保送上了一所重点大学。
    很久没有说过话的他们,在一个很大风的夏天,释然了。
    林常找到白南,他说:“你想跟我考一个大学吗?”递给了白南一张宣传册,上面是林常所在的大学,那个城市有最漂亮的海。
    白南点点头,认真的翻看那本小册子。那所大学所在的城市有最漂亮的海,还有……林常。
    林常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很紧很紧似乎要嵌入他的身体。
    他说:“我会等你的。”
    然后他轻轻的吻上了白南的额头,他的嘴唇温热,指尖薄凉,映在白南的身体上。
    白南羞的脸通红,两只手抚上林常的脊背,正色说:“我会努力的。”
    “对不起”
    “啊?”
    “我应该主动跟你说话的。”
    “我也不应该生你的气的。”
    “白南”
    “嗯?”
    “我爱你”
    “什么?听不见?”
    “……没有!”
    然后林常飞去另外一个城市,白南则把积满灰尘的课本都翻出来,拿着林常的笔记,不再逃课不再出去玩,只是日复一日的坐在书桌前苦读。
    那天,白南送钟一对宝蓝色的耳钉。那是她三个月的积蓄。
    “我想努力跟林常考一个大学,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
    “白南,我只能对你说一句加油。”
    “对不起……”
    “没事,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然后钟消失了,听说是去了北京,也有说是去了西藏的。
    白南则在第二年的9月,在火车站扑进林常的怀抱。
    钟陪着白南在小城走了三天,最后一天他要去工作,走之前他亲吻白南的额头。
    “悼念我没有结果的爱情,并再此终结。”
    他大步走开,送给白南一个LUCK的手势。
    风中传来钟的声音:“去找他吧,找回你的爱情。”
    白南微微的笑了。
    爱情,就在这里不是么?七、终话最后一天,白南撑了一把油纸伞,在下雨的青石板路上慢慢的走着。
    这条路以前他们会来这里放烟火,青石板上留下了烧焦的痕迹,现在看起来年岁已经久远。曾今这里的烟花,照亮了她年少的时光。
    倒数十分钟,昙巷就要被拆除了。
    十,如果这次你再不出现,我可能会惩罚你以后天天做饭。
    九,你上次做饭的时候,是你因为堵车而迟到半小时。被我惩罚做了一顿饭,那时你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八,你送我的珐琅蓝的手镯被你带走了,你留下了我送你的男士手表。
    七,我一直带着呢,同事都奇怪我怎么用男士的。
    六,这也要罚你做顿饭,我要吃宫保鸡丁、可乐鸡翅、紫苏煎藕片……
    五,好饿哦,只有五分钟了,你再要是不出现就罚以后都要你做饭。
    四,你如果不出现怎么办……
    三
    二
    白南被一双鞋闯入视线,抬眼,是那双深褐色瞳仁微笑的眼眉。
    一他说。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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