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安心 阅读至0%

第96章 安心

书名:三朝为后 作者:乐乐丫头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红烛盈盈,陈氏仰卧在床,长发已松散开来。她伸出纤白的指头挑弄着瀚景王的腰带,“王爷可好久未到臣妾这来了。”
    “想本王了?”瀚景王嘴角一挑,覆身下去拈起了她的下巴,姿态轻佻。
    “想得很。”陈氏咬唇嗤嗤地笑着,许久未温存,她十分主动地为他宽衣解带,脱鞋上床。
    瀚景王笑眯眯地享受着美娇娘的服侍,漆黑透澈的眼眸中也蒙上了一层不甚暧昧的情愫。陈氏不由凑上去寻他的双唇,冷不防被他扶住了双肩。
    “王爷?”陈氏奇怪地睁开眼,只见瀚景王怔怔地看着她,双眼慢慢瞪大,嘴也张了开来。
    “王……”陈氏不禁去摸自己的脸,不知有什么让他这么惊诧,还未等她伸手,瀚景王已蓦地扭过头,打了个无比响亮的喷嚏。
    陈氏忙掏出手帕递上,瀚景王接过刚刚碰到鼻子,便立刻又打起了喷嚏。
    “王爷可是着凉了么?”陈氏关切地抚着他的背,刚刚喝酒风寒,可能是邪风入侵。
    “你这什么香?”瀚景王将帕子丢给她,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言语中有些不悦。他接二连三地打喷嚏憋得俊脸通红,看样子十分难受。
    “是,是月桂香。”陈氏结巴了起来,莫非是自己的香料让王爷不适?
    “本王受不了这个。”瀚景王又打了两个喷嚏,才得以把话说全,“以后别用了。”
    陈氏眼看着他被呛得涕泪涟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花大价钱精心调配的香料反而弄巧成拙,真是该死的丢人。
    “本王出去透透气。”瀚景王已经整衣起身,一看就是没了兴致。陈氏懊悔不已,若是被王府里的人知道王爷半夜就走了,她以后如何抬得起头来。
    “对了。”瀚景王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明日见到别人,只说本王在你这歇了罢。”
    陈氏一听这话简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称是。王爷久经风月,对女人的心思自然是十分懂得拿捏的,连这点都为她想好了。陈氏心中感激,等回过神来要送送瀚景王的时候,他早已经捂着鼻子离去了。
    清早虞挚支撑着起来,侍候皇上更衣上朝,待他走后实在忍不住困意,又回到床上小憩了半个时辰。这三个月来不需听着更声起身,如今看来实在是难得的幸运。
    睡到天大亮,身边有人轻唤,“娘娘,该起了。”
    虞挚睁了睁眼,喃喃道,“是如寄呵。”
    “娘娘瞧,还有红萼,陈泉,东临。”如寄挽着帘幔,笑容浅淡一如驱散寒夜的晨光。
    虞挚卧在枕上,静静地看着跪在榻前的众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又回来了,香彻宫不再冷清,大家好像分散的蒲公英,被风一吹便又聚拢到一处,生根发芽,郁郁葱葱,滋长出新的希望。
    “真好。”虞挚低声自语。不知为何,她不再像过去那么讨厌清晨,第一次觉得一天的开始并没有那么沉重。
    “奴婢服侍娘娘梳洗。”红萼也笑了出来,劫后余生,还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人轻松呢。
    江潮平来请脉的时候,皇上还未下朝,不过还是遣了付如海过来打探,知道虞挚没事才放心。
    付如海走了,虞挚便将宫人屏退,偌大的殿里只剩她和江潮平两人。
    阳光静静地倾斜入内,照在人身上一片温暖,虞挚斜倚在榻上,无意地拨着杯中凉透的浮茶,低眉不语。
    因为江潮平没有说话。
    这件事若他不问,她为什么要说呢?
    他一直伏案写着方子,虽说是写,实则是凝眸握笔,良久未落一字。终于思忖定了写个开头,又觉不妥,一把将纸扯过揉成一团,心里也随着皱皱碎碎被揉成团,一种未名的沉闷就憋在胸口。
    窸窣轻响,一盏茶放在桌边。浅碧水光盈盈,虞挚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四目相对,她嘴角淡淡弯起,“安胎的方子这么难么?”
    江潮平转开目光,低头站起,作为御医可以回答的话有千百句,此情此景他却一句都无法言说。不知怎的,时间就这样停顿了,如木叶凋落。
    “安心难。”良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虞挚看着他,目光澄澈,缓缓开口,“皇上一心要弥补我,正想方设法地表示信任,这个时候他不会换御医的。”当日她与皇上决裂,江潮平和静妃也在场,如今皇上派他们去白露庵接她回宫,示好之意十分明白。现在又将香彻宫的旧人悉数送回,便是要证明他对她的信任。
    她顿了顿,“我的脉从此只有你来诊,没人会发……”
    “我的意思并非如此。”江潮平忽然打断了她,眉心微动,抬眼对上她的目光。百味杂陈,心中翻江倒海十面虚空,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不敢说,而她又何必在乎?
    最终一声叹息,“药方臣总会拟好,娘娘放心。”微微颔首,提起药箱转身离去。
    虞挚并未回眸,只是轻轻抚上小腹。她这一路走来,亏欠最多的就是他了吧。不得不欠又无法偿还,这样的债,只怕永远没有尽头。
    回宫几日,嫔妃们纷纷到香彻宫探望,却无一例外吃了闭门羹,虞昭容的饮食控制得也极为严格,由御膳房分出专用的炊具灶台烹调,穿的衣服也命浣衣局健康年轻的宫女清洗。她除了偶尔到静妃处坐坐,与韩淑容和九皇子到灼华园走走,几乎足不出户。
    溯月宫中,静妃亲自给虞挚披上衣服,“你从未这么认真过,绣起来像着了魔似的,一个时辰不动。”
    虞挚正低头绣着一件小小的袄面,闻言放下针线,“坐了这么久么?”她扶着红萼的手站起身,舒展腰背在宫里来回走着。
    “天都快黑了。”静妃笑着告诫她,又问,“你不回去?皇上晚上许会去你那。”
    虞挚摇了摇头,“我怀着孕,御医说了万事都要小心,皇上很听劝,这几日都睡在永安宫,偶尔来后宫都是去如美人那里。”
    静妃瞧了她一眼,“你这会儿倒放心把皇上安排出去,淡泊名利得很。”
    虞挚被她这句无心的话说得心虚,勉强笑笑算作回答。她疏远皇上并非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心中的抗拒,因为荒凉的心底因为一个人的步入而有了跫音的回响。
    短短三个月,这世界由春入夏,她也死而复生,再回宫已经天翻地覆。她仿佛有了虔诚的信仰,在水深火热的宫闱中得以支撑。
    然而,这燎原的生机与炽热的情感只能埋在心底,她的面上依然静如止水。
    ------题外话------
    几天不来潇湘,什么时候改版多了一栏粉丝?书童状元是怎么个意思,不过多谢亲钻石和鲜花啦
    我的微博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