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嫁祸 阅读至0%

第86章 嫁祸

书名:三朝为后 作者:乐乐丫头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刚刚咬了一下他便倒吸一口冷气,猛地睁眼翻身将她压住,眉梢一抬,“忘恩负义,为何咬我。”
    虞挚推他不动,肌肤相亲让她脸上一红,转头躲避他的目光,“你过去那样对我,我难道不该报仇么?”
    瀚景王凝视着她,冷不防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他的伤已用衣物草草包扎过,缠绕的白色布带上渗出血迹,虞挚的手就被他放在上面。
    她一惊之下想要移开,却被他稳稳按住动弹不得,“你……”他伤口不浅,这么一碰难道不痛么。
    “满腹怨气终究不是办法,我给你一个机会。”他气定神闲地望着她,仿佛这具身躯根本不是他的,然而笑容中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他还是知道痛的。
    虞挚却如何都沉不住气了,挣扎着缩回手,又急又恨说不出话来。伤口在他身上,倒好像她比他还疼似的。
    “看来我虽万恶不赦,你却是慈悲为怀。”瀚景王终于笑了出来,如三月春风拂过她的面颊,“堪比以身饲虎的菩萨。”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后半句更是在咬着她的耳垂吹气,带着蛰伏猛虎一般的饥渴优雅地噬咬着她的肌肤。好好的佛家经典也能被他阐释得如此撩人,虞挚听着都觉得罪恶无比,却又尝到了禁忌独有的诱人甜美。
    “你这恶魔,坏我修行。”她低低笑了出来,赌气地负隅顽抗故意与他作对,却遭遇了极为强硬的镇压。他利落又有些粗鲁地俘虏了她。
    虞挚咬唇转开头,他热切又冷峻的、居高临下的注视让她觉得自己分明就是个任人宰割的俘虏,卑贱而羞耻。他却立刻扭过她的脸执意撬开两片樱唇,一鼓作气不容丝毫的隐瞒与躲避。
    这个男人,温柔可似春水,冷硬起来又如棱石。
    也许真是个恶魔转世罢。
    “一切都已过去,”欢愉中有那么片刻,他在她耳边喁喁低语,“你无需担心也不必再提。”
    虞挚神思不甚清楚,听得似是而非。一切都已过去……她当然明白过去他别有用意,所做一切都是在暗中帮衬,她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帮她,他明明懂她的意思但为什么就是不回答。
    她想问,却已忘言。他偏就有法子让她自顾不暇,决计不容她有片刻思考似的,将她的心神魂魄统统填满,再装不下任何杂念。
    虞挚叹息着放弃,不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洁白如玉的肩头颤抖着,如无力收拢的羽翼。
    夜阑人静,泰极殿中奏折散落一地,杯盏尽碎一片狼藉。
    “为什么不告诉朕!”皇上一掌拍下,震得龙案发出铮鸣。
    “这一石二鸟之计,既杀了虞昭容又陷害莲妃,一举除去两个祸害岂不痛快?”太后从阴影中走出,眉头不悦地皱起,她没想到皇上会盛怒至此。苏知意是她派出去的,打着莲妃的旗号行刺虞昭容。莲妃平日嚣张残忍,苏知意没受多少刑便向太后投诚了。
    “祸害?在母后眼中,陪伴朕多年的女人就是祸害?”皇上怒极反而平静下来,摇摇晃晃地走下大殿。
    “皇上这是在责怪本宫?”太后见他如此反应,自知做得太过,她讨厌莲妃的跋扈和虞昭容的虚伪很久了,深怪两人扳倒了皇后,这次行动不能不承认有她个人的喜恶掺杂进去,并不是一心为了皇上。
    “儿臣岂敢。”皇上摇摇头,四十多年来,无论他是皇子、太子还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永远在太后的掌控之下,无法自主。
    “如今虞昭容生死未明皇上便如此,她若死了,皇上还要怪哀家不成。”太后也有些怒气,但更加有些害怕了,一队队侍卫已经派出到山下寻找虞昭容,却一点踪迹都没有。
    “死了好,都死了才干净。”皇上萧然摇手,缓步走下大殿,走了出去。
    太后紧攥了手帕,气得浑身战栗不知如何是好,虞昭容阴魂不散,离宫了还让他们母子不和,“来人!”她冷声道,立刻有太监行礼听命。
    “让定波侯带着虞家亲自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问他们的罪!”
    “是!”太监领命退下。太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端庄。窗外的夜色正浓,今夜却恐怕无人入睡。
    含川宫里,一并宫人早已被遣退,明妃还没有就寝,事实上她如何睡得着!
    “你这逆子!将母妃的话全忘了么?!”她持竹戒指着淮意王,声泪俱下。淮意王跪在地上,赤膊上身,肩头还缠着绷带,血迹斑斑渗出。他脸色苍白,一言不发。今日明妃强作镇静送淮意王离宫,本以为他能就此一去再无波折,谁知竟半路出事。如今京城搜拿刺客正在戒严,要不是含川宫人冒死将他领入宫中躲避,恐怕就要被羽林侍卫捉拿归案!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连命都不要了,连珏国都忘了,你可曾想过后果!”明妃声嘶力竭,挥开竹戒重重落在淮意王身上,一道道血痕立现。她却好不顾惜狠下心来打了四十几下,直到手臂酸软再没力气,淮意王背上已血痕斑布,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却紧咬牙关半声都没吭,目光定定地落在地上,纹丝不动。
    他对母妃有愧,也希望身体上的疼痛能让自己清醒,能让自己心里的痛苦减少些。
    因为闭上眼,便是虞挚清冷绝望的目光,大声喊着让他离去。
    “你太让我伤心了。”明妃扶着额头哭倒在椅子上,竹戒掉落在地。
    淮意王目光一暗,跪行上前,“儿臣知错,母妃不要哭坏了身体。”
    明妃被他这一安慰,心中反而更加难受,她何尝不明白儿子用情至深,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为心中的爱人赴汤蹈火,这样甜蜜的爱情每个人都有资格享有,然而她的儿子却不能!因为他一出生便背负了沉重的枷锁,一生不得自由,如今他却还在恳求她的原谅。
    “是母妃对不起你。”明妃一把抱住儿子,痛哭失声,“为什么要把你生在皇室,为什么要在这样吃人的地方!”
    淮意王默然抚着明妃的背,与母亲的激动崩溃相比,他沉静而隐忍。然而烛光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脸上也有一道泪痕慢慢滑过。
    香彻宫中空空荡荡,如织站在正中,于明灭灯火中环顾四周,苍白的脸上神色僵直,唯眼中泛着一抹奇异的光彩。曾经宫女如云的宫殿多么空旷,曾经金碧辉煌的富贵多么颓败,虞昭容没有了,八面威风没有了,隐秘的儿女私情也烟消云散。屋室空空,又被盈盈烛光填满。
    宫门悄然开启,寒风灌入,如织猛地清醒回过头来,“谁?”
    “是挚儿么。”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传来,脚步缓慢清晰。
    “皇上。”如织忙福身下去,却被一只手托住。龙涎香气扑面而来,带着帝王的尊贵威严。
    “你不是。”皇上眯起眼审视着她,好像要将她的五官拆开仔细比对。眼前的人拘谨地低着头,一双流波似的眸子清澈如月,惊惶而又带着灵秀,和记忆中的眼神重叠。
    “来服侍朕。”皇上寻到了她的手,温暖的大手一握,转身便向内室走去。如织惊慌极了伸手想要去推,触到他衣袖上的祥龙団锦时蓦地一颤,回过神来,自己疯了吗,那可是皇上!
    皇上似是感到她的迟疑,脚步顿了顿。如织的手旋即握住了他的,低头时唇角一抿,“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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