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刺伤 阅读至0%

第61章 刺伤

书名:三朝为后 作者:乐乐丫头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瀚景王目光一转,便染了一层笑意,“好,你我兄弟从未曾赛过马,今日可以尽兴了。”
    “请。”淮意王也不多说,利落地下到场地,挑了一匹良驹。两人并辔而立,远远望去可谓芝兰玉树的一道风景,让人几乎忘了这是赛马,而把它当成了一幅画来欣赏。淮意王一挑缰绳,动作娴熟而潇洒,好像一心沉醉山水之间的浪子,如风般无所挂碍,他转头看着瀚景王,瀚景王却遥望着远方的树,端然坐于马上。他永远是那样微笑着,从容优雅,没什么事能让他皱眉,让人觉得他对什么都胸有成竹,又其实将什么都未放在心上。他的心,好像根本就不在这里。
    宫人执旗上前,检查好两匹马之后,将手一抬,小旗迎风飘摆,骤然落下,“开始!”话音未落,呼哨声起,两匹马已经箭一般地冲出去了。
    所有人都提起了心。如织尤其紧张,她侍立在虞挚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台下,两匹马不分伯仲,前后胶着,旋风般跑到了那棵树下,一个急旋调转了头,踏起漫天纷飞的尘土。两匹马同时旋转,气势如龙长贯出云,肚皮几乎贴在了地上,骑手却能驾驭马儿屹立不倒,众人不由暗暗喝了一声好,如织的汗都冒了出来。
    虞挚慢慢啜着茶,唇齿间清香四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赛马,心里却在盘算着哥哥的案子,不知父亲那边进展得怎样了,但愿雁翎侯已被镇住不敢再和莲妃串通,否则,否则她真的没有法子了。
    正想着,马儿已经跑了回来,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淮意王一马当先冲破了红线,领先瀚景王一个马头。惊心动魄,满堂喝彩,众人不由纷纷站起身来鼓掌,为自己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的比赛。莲妃依旧傲然地挂着笑容,脸色却分明不好看。
    “好!朕心甚慰!”皇上朗然而笑,拿过那副鞍辔,“朕宣布,这副鞍韂由淮意王夺得。”
    “恭喜淮意王!”“恭喜五哥!”座下祝贺声不绝于耳,瀚景王也执鞭抱腕,慨然笑道,“五弟技艺卓越,实至名归。”
    淮意王撩袍对皇上行了叩拜大礼,低头上前接过奖品,端在手中沉甸甸的,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欢呼。他从来低调慎行,今天却因胸中一腔热血,非要争这口气不可,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如此瞩目的位置,这是他最光彩的时候,他不由得抬头向高台上望去。
    如织高兴得手都拍疼了,激动得眼泪都涌了上来,恨不得跑过去为他擦擦汗,紧紧地抱住他。想到这她脸上一红,这时他的目光偏偏投来了。她被烫了一样,赶紧低头躲开,心中却又割舍不下,只暗暗告诫自己,看一眼就好,她就知足了。
    偷偷抬起头来,淮意王果然还在那里微笑,阳光下他的笑容漂亮极了,世上再没有比那更光辉耀眼的东西了。她不由大胆而顽皮地眨了眨眼睛,猜想着他会如何反应。
    淮意王却没有反应。
    如织笑意顿了顿,心里某种不好的感觉漫上,她刚要再看仔细些,前面的虞挚回头掩口吩咐,“命宫里准备一下,皇上过去用晚膳。”
    “是。”她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目光却仍定定地落在场下。淮意王已不知何时移开目光,转向身边的皇室子弟了。
    圣驾一撤,众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宫人们忙碌地清理马场。一个太监牵着瀚景王刚刚骑过的骏马,摸着流汗的马背道,“原本是匹好马,可谁让你最后一局输了呢?”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话音刚落,那马突然倒地抽搐起来。宫人们连忙过来查看,只见马儿口吐白沫四蹄一蹬便咽气了。
    “这,这是累死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宫人道,“王爷接连比了几场,我就知道这马受不了。唉,又不是什么神马,要不是背上的主人吊着它一口气,它早就不行了。”
    “可瀚景王为什么不换马?”另外的小太监不解问道,瀚景王怎么会不清楚马儿的状况,却还不换马,致使自己输掉了一场。
    “唉年纪大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老宫人拢着耳朵大声地回答道,众人不知他这聋病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宫中王爷们的事情还是少探究为好,大家扫兴地散去。
    定波侯府门口,一辆马车缓缓停下。管家从府中迎了出来,身后跟着江潮平,他一身便装,就等在侯府等候定波侯的消息。车夫将小凳搬下放在车边,“侯爷,皙小姐,到了。”
    等了片刻,定波侯没有像往常一样撩帘下车。车夫和管家面面相觑,难不成是睡着了?管家上前敲了敲车窗,“侯爷,小的接您回府了。”
    他的声音不小,可还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管家不由上前一步撩开车帘,一看之下惊呼了一声,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侯,侯爷!江大人!”
    江潮平一见不妙,早就大步上前,让开管家亲自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定波侯腹部插了一把刀,直没到刀柄,奄奄一息地躺在车中,血水已流了满车。他艰难地喘息着,发出沉重的气声,“皙,皙儿……”虞皙已经不见了踪影。
    “侯爷莫再说话,救命要紧。”江潮平手搭了搭他的脉,脸色凝重,回头吩咐管家,“快将侯爷抬回去!”
    “什么?阿姊刺伤爹逃走了?”虞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她宁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能不相信江潮平,“爹怎么样,伤得可严重?”
    “侯爷腹部中刀,失血过多,如今仍在昏迷。”江潮平如实答道。
    “很危险么?”虞挚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流出,在这个时候她没有时间哭泣。
    江潮平这次不再说话,只点了点头。虞挚怔怔地坐在那里,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还应该再问些什么,阿姊为什么这么狠心?她为什么要逃跑?命运为什么这么残忍,让她哥哥入狱,母亲疯癫,如今唯一的依靠父亲都要被夺走。这些她都想大声问问,然而他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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