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公子就是黎殇。
黎殇是什么人?
你不认识?
你不认识却很正常,因为本来就很少人认识他。
可是终南山上掌门郝道人你却一定知道,他二十年前剑术已到顶峰,遂将剑术融入围棋之中。十年前,他独创了清风棋局----------八年内江湖多少惊采绝艳的人物上终南山,却从未有人可破这高深棋局。
江南云水阁阁主云之遥你也一定听说过。云之遥三岁诵唐诗,五岁编琴谱,十岁已经博览群书,博闻强识无人能比,而他的武功造诣更是深不可测,闻悉,天底下的事情,若是有他出手,便以成功一半。可是十年前,他却在云水阁前留下一句箴言,破箴言者才可入阁内见他。九年内,无人见到云之遥。
前两个人如果你都知道,那么你也一定知道精通机关淫巧之术,江湖人称“二诸葛”的诸葛胜了。你若是出得起价钱,二诸葛就可以将你的府邸改造得比固若金汤的洛阳城还要结实,八百个士兵也休想攻下,他制作的机关,设计的迷阵,天下能破的人绝对不多。十年前,他归隐深山,他隐居的山并不难找,他住的屋子也很明显,隔着一片桃花林,你就可以看到他的屋子。可是十年来,无人可以穿过那片桃花林。
这三个人,对江湖游侠心而言,有着一种神秘的虚幻,这种虚幻,正是由于这三人都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三人。
黎殇呢?
二年前,黎殇带着书童上终南山,一日之后,只有人道清风棋局不复存在,只见郝道人与黎殇品茶金顶之上。
一年前,黎殇游经江南,路过云水阁,半日之后,云水阁阁门打开,二日之后,云之遥亲自送黎殇离开。
就在今年,黎殇摘了一朵桃花回,却有人道,诸葛胜屋前桃花林仍在,可是诸葛胜所住的屋子却已经不在。
黎殇是谁?
2
黎殇不过是个少年,是个病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可是,这么样一个病弱的少年,却比天下最聪明的三个人还要聪明!
也许正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才会遭天妒忌,洛阳城乃至天下的人都知道,病公子黎殇活不过二十岁的。
今年,黎殇已经满了十九。
十九岁的男孩子,若是进入了江湖,定是雄心壮志,执剑天涯,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吃最辣的菜,甚至找最漂亮的姑娘睡觉。
黎殇不同,除了每年出游一次,他没有离开过洛阳;他也不喝酒,他喝最上等的龙井、普洱或者铁观音;他不骑马,因为身子太病弱,但他的轿子却若软而又舒适;他吃的菜不辣,因为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吃味道太重的饮食。
姑娘呢?
黎殇也一定不会找姑娘睡觉的,因为他的病不允许他风流。
可是黎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人知道,甚至见过他的人都很少很少。
有人说他长得并不好看,脑袋奇大无比-----------这不难想象,一般绝顶聪明的人都会有个大脑袋。
也有人说他是个侏儒,所以他从来只坐轿子,不走路。
还有人说,因为患病的缘故,他的身体瘦弱不堪,容貌已经苍老得像个老人。
总而言之,黎殇一定不会是好看的人。
2
“谁是黎殇呵?”秦青清站了起来,她浑身酒气,身上的布衣已经许久没有换过了,头发还是乱糟糟的,惟独她双眼,还是那样的清澈,明亮。
清澈如同清水。
明亮如同青山上的朝阳。
没人理秦青清,秦青清喃喃道:“你们既然不告诉我,我难道还不会出去问别人?”
秦青清说着,已经晃着身子走出了酒馆,他抓着一人便又问道:“谁是黎殇!”
那人见她一身酒气,可是眼睛却亮得像是一盏灯笼,自是吓了一跳,赶紧逃开了去,“酒疯子酒疯子。。。”
深夜里的人已经不多的人,可是却没有人回答秦青清的问话,他们看着这邋遢的少年只是哂笑。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秦青清在笑。
她跌跌撞撞便倒在了一架轿子旁,轿子停住了。
这轿子大得很,从外观看便知道坐在这轿子里一定是舒服极了。
秦青清笑哈哈的抓住了轿夫,“我今天问了许多人到底谁是黎殇,没人回答我。你呢,你知不知道?”
轿夫面无表情,好似就一块木头一般,双目根本不看秦青清,而是看着正前方,好似是随时准备要继续抬着轿子朝前走一般。
“我知道。”
轿子的门帘没有打开,可是轿子说话的人的声音却很清楚,也很奇妙,他的声音不算是很好听,却带着一种吸引人的神秘力,让你觉得这声音已经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秦青清哈哈一笑,她靠在轿子的横木上,“你为什么知道他是谁,我却不知道呢?”
秦青清已经有些醉了。
人岂不是在不想醉的时候才会醉?
“你总是会知道的。”轿子里的人回答道。
“那我现在不能知道?”
“不能。”
“为什么呢?”
“因为时候未到。”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到了?”
“到了的时候。”
这人的回答岂非很妙?
最妙的回答便是,无论你问什么,都等于没有回答。而却留给你最大的想象空间。
秦青清还是醉着,可是那双眼睛却更亮了,她站直身子对着轿子问道:“那你是谁?”
“不重要。”
“你是谁不重要?”
“是。”
“你怎么知道你不重要呢?”
“因为我是谁对你,永远不重要。”
这岂不是又是一个很好的回答?
秦青清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确实确实,你是谁对我怎么会重要呢,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对我重要的人?”
说完,秦青清已经倒在了轿子里,她的身子已经倒向了轿子。
轿子的门帘被她的身子推开,她就倒在了轿子里的人的身上。
片刻,轿子里只有一声叹息,这叹息很低很低,似乎根本听不到,但那叹息却让人觉得有着千言万语。
轿子里那奇妙的声音又吩咐道:“起轿吧。”
轿子便起了,四个轿夫还是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好像这世上除了前方,已经没有他们可以在意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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