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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书名:打火机与公主裙·荒草园 作者:Twentine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3-28 13:27
    “李李李……李峋?”
    “嗯?”
    她试图翻回来,李峋按住她,“别动。”
    “等等……”
    “不用等。”
    “不是,等等!停——!”
    朱韵瞪着眼睛,手脚并用往外爬,李峋抓了几次没成功,被她折腾得分外不耐烦,直接趴在她身上,“我说公主。”
    好沉!!!
    朱韵呼吸困难,费力回头,怒道:“你这是跟公主说话的态度吗!?”
    背上的身躯在颤,李峋笑,完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给她解释道:“这种姿势最原始,从生理解剖学上讲是最完美的方式,公主殿下不是讲求科学么。”
    朱韵被他压得脸上通红,“你先起来!”
    李峋:“你不熟悉这些,跟着我来就好。”
    他再次想要托起她的**,朱韵紧张得都要吐出来了,想也没想一掌拍飞他的手,大吼道——
    “不行!”
    “……”
    房间安静了。
    在这诡异的静谧中,朱韵偷偷回头,不出意外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完蛋了。
    男人理性思考,承诺如同签合同,如今白纸黑字刚敲定,抬笔就遭遇毁约,任谁都受不了。
    何况李峋这人……
    这种场合拒绝他,朱韵想一想也知道自己会死多惨。
    朱韵手挠床单,解释道:“那个……误会,我不是说不行,我完全没问题!”她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就是……毕竟第一次。”
    李峋不语。
    朱韵提议:“我们要不先来个大众口味的缓冲一下。”
    李峋挑起一边眉毛。
    朱韵试图类比,“你看连拳击比赛都有垫场的。”
    他冷笑。
    朱韵好声好气,“咱们先磨合一段时间好不好……未来日子那么久。”
    李峋目光微动,似乎被这句话里的某些东西打动了。
    过了一会,朱韵终于感觉身上的禁锢减轻,肩头多了一只手,给她死鱼翻身脸朝上。
    李峋:“现在算大众口味了吧?”
    “……”
    为了安抚他,朱韵主动伸出双臂。李峋的背很细腻,皮肤光滑弹性,肌肉线条平顺流畅。她的脸贴着他,体会着她从不曾感受过的温度。
    裙子被脱掉了,怎么脱的,她完全没注意。
    他坐起身,解开皮带,过程中,就任由朱韵观赏。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的肩头,营造出一种青瓷般的质感,冰冰凉凉。
    李峋是个很自信的人,这不光体现在他的头脑上,他对自身的一切都有最高的接受度,他总是相信自己是最好的,相信选择他的人是最有眼光的。
    朱韵觉得人的信念真的可以影响很多东西,不然自小挑剔的她,不会在此时此刻面对一个陌生的身体,竟觉得毫无瑕疵。
    这样形容一个男人或许不太合适,可她真的觉得他很美。
    李峋俯身。
    他身高体长,完全将她包裹起来,让她枕在他的手掌上。
    “闹腾够了吧。”他低声,身体已经比刚刚热了许多,大手抓住她的胳膊,语气低沉不满。“半年了,你拖我太久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朱韵从他双臂下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身,而后顺着他的背,慢慢摸到脖颈。
    在她纤细的手指穿入他的发中时,李峋挺身而入。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再没耐心做过多的铺垫。饶是朱韵做了充足的准备,那一瞬还是咬牙一颤。
    她强迫自己先分散注意力,目光落向他的发丝。
    这是她第一次碰触李峋的头发,她总觉得这是他生命里的一块自留地,苍凉得好像学校那片操场,可在荒芜之下,却存放着他永远都不会与外人道出的决心与骄傲。
    朱韵知道在这样的场合里,人的感想难免会有夸张的成分,可她真的有种感觉——她这一生的披肝沥胆和心无旁骛,都将奉献给这个人。
    **夹杂惊雷,响彻心田。
    身体很疼,但不管再怎么疼,她都一声没吭。
    小时好奇心泛滥,朱韵曾通过各种渠道了解过这一夜,她也曾为各种身体力行的发言搞得战战兢兢。而当此刻真正来临,她觉得那些都是胡言乱语。
    根本不会让人心生难过,怎么有资格被称为“疼”?
    李峋动作算不上温柔,他眉头皱着,全身心投入……朱韵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衬衫长裤窝在基地的凳子里写代码的情景。那个她以前觉得坐在他身边都尴尬可怕的男人,如今正汗流浃背地压在她的身上,与她紧密相连。
    一想到这,辛辣的疼痛中,顿时融入了苦茶一般的清润。
    朱韵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她自己也出了很多汗,宾馆的小床被他摇得一颤一颤,身下的床单也皱在一起。
    她脑中闪现出许多不着边际的影像,桌上的空调遥控器、地上团成一团的衬衫、歪了的凳子,还有窗台上被月光照耀着的粒粒灰尘……
    她闻到他的身上的味道,体香混着汗液,从四面八方涌进,她觉得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种能与她契合到如此程度的气味。她被他刮得很疼,疼中又透着一丝瘙痒,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
    有些可怕。
    他的小腹与她相互摩擦,一个软,一个硬,这种对比让朱韵有种要被淹没的错觉。她汗流浃背,目光迷离,身下的床单皱在一起。恍惚间,她仿佛置身于那片操场上,透过他的肩膀,望向漆黑的,没有星星的天。
    此时她终于可以确认,爱才是人最公平的信仰。
    她坚信人人都曾幻想为此殉道。
    *
    不知过了多久,他满头大汗地昂起头,长长呼出一口气,最后筋疲力尽躺倒在她的身上。
    月光挥洒,他不住地**。
    过了一会,他抬起一条胳膊,手掌贴上她的脸颊。
    “公主……”他寻欢后的嗓音沙哑低沉,朱韵从中听出一种让人背脊发麻的性感。
    他躺在她胸口,朱韵只看得到他的头发,她应了一声,他才接着说:“你自己开出的条件,自己要记牢了。”
    嗯。
    李峋躺在她身上,饱食餍足,没过多一会就睡着了。朱韵白天睡得多,现在还很精神,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洗个澡,可她又不想放开他。
    在“松开”和“不松开”这种毫无营养的纠结中,朱韵慢慢熬至深夜,最后终于在腿发麻了的情况下,翻身下床。
    她对自己说,别急,他已经是你的了。
    朱韵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进到洗手间,半个小时后,洗漱完毕回到床上。
    以前朱韵很爱干净,尤其是刚刚洗过澡后,她往往除了手巾什么都不想碰。可现在,她刚躺到床上,就毫不犹豫地将浑身是汗的李峋重新抱在怀里。
    他睡得很沉,缓慢呼吸,朱韵闭上眼,感受到他们身体之间粘合的轻微黏度,那让她无比沉迷。
    入睡前思维混乱,朱韵最后想到……
    这世上第一个创造“肌肤相亲”这个词的人,该是领悟了多么完美的一生。
    她后睡,她先醒。
    睡时是她揽着他,醒时则变成他搂着她。
    他贴着她的背,胳膊从身上绕过,盖在她身侧的手掌上。她动了动,发现头发被他压住了。
    几点了?
    窗外太阳升得不高,朱韵胡乱判断,现在应该在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
    她觉得有点热,伸手去够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李峋很敏感,翻了半个身,沉沉地出了口气,一只手盖在额头上。
    “……几点了?”他沙哑地问道。
    朱韵:“不到九点。”
    李峋皱着眉头,另一只手也捂在脸上,缓慢而用力地揉了几下,睁眼,全是血丝。
    朱韵看着他:“你每天早上起床都是这个状态?”
    李峋往上挪了挪,头靠在床头的墙壁上,蜷起一条腿,连说话都很迟缓。
    “不是。”
    朱韵皱眉。
    李峋看起来很不舒服,凝眉道:“帮我拿支烟。”
    朱韵下地,从地上捡起他的裤子,一摸兜,先掏出那把金色的打火机。
    李峋就这么耗在床上抽烟。
    朱韵:“你要不先把衣服穿上再抽?”
    李峋瞥她一眼,干脆把最后一点被子也蹬开,赤条条暴露在她视线范围里。
    叛逆期没过么,一大清早的这是要干什么。
    李峋身材像是画出来的,但下面那团黑又给朱韵硬生生拉回现实。
    这不是画,这就是一坨鲜活的男人。
    朱韵撇开眼,尝试转移话题。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李峋叼着烟,懒懒道:“不用。”
    “不饿吗?”都折腾一夜了。
    李峋摇头,拍拍身边。
    “过来。”
    “干嘛?”
    “跟我撒会娇。”
    朱韵脸上微热,慢慢蹭过去,李峋揽过她的肩膀。
    她这时才意识到,她已经是他女朋友了。
    朱韵环顾四周,“这屋真小。”
    他嗯了一声:“我习惯住小屋子,下次给你换大的。”
    朱韵问:“为什么习惯小的?”
    李峋说:“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就住在这么大……不对,要比这还要再小一圈的屋子里。”
    他好像在回忆什么,朱韵没有打扰他。
    李峋很快回神,打量她道:“你精神不错啊。”
    那当然。
    “不难受?”
    “昨晚特别难受,今早缓过来了。”
    李峋笑了笑。
    阳光在他脸上照出慵懒的色调,朱韵觉得他们关系应该已经亲密到可以分享些别的东西了。
    “我身体很好的。”朱韵小声问,“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朱韵抿嘴,“我说出来怕吓死你。”
    他纵容地笑:“那你就来吓死我吧。”
    朱韵凑到他耳边说了点什么,李峋皱眉,狐疑道:“真的假的?”
    朱韵:“当然是真的,我二婶之前在妇科医院工作,专门负责这一块,那年代管得松,很容易就弄到了,我和我几个弟弟小时候都常吃。”
    “行了,停。”
    朱韵咧嘴,“你看,我就说会吓死你吧。我身体底子好,从小头疼脑热就少,外伤复原也比别人快。”
    “嗯。”他懒洋洋敷衍,“公主殿下万福金安,长命百岁。”说着,他想起什么般,扯着嘴角道,“不过你身体底子好是真的……”伴随着这句话,李峋的手从朱韵肩膀上拿下,往她大腿中间插。
    朱韵反射性地夹住,咆哮:“干什么!?”
    李峋烟刚好抽完,按灭在床头,顺势入侵至朱韵地盘,手掌从胸顺到腰,再滑向**。
    “你以为我天天早上都能被榨成这样?”他捏着朱韵,“怎么长的,豆腐一样,一碰稀软。”
    什么**喻!
    朱韵脸上烧起来。
    李峋得寸进尺道:“你名字起得好,朱韵朱韵,这辈子你就关注这些下流韵事就好了。”
    朱韵被他摸得浑身难受,最后忍无可忍,一脚踹开。
    “那叫风流韵事!滚!”
    李峋大笑着下床,去洗手间冲澡,出来后又是一副满血复活的架势。
    他让朱韵先离开,自己随后去退房。
    李峋从宾馆出来的时候,看见朱韵正仰头望天。
    他走过去。
    “干什么,等着掉钱呢。”
    朱韵冷眼:“真掉钱了恐怕你接得比我快多了。”
    两人互相白了一眼,瞥向两旁,各自笑。
    绿树成荫,晴空万里。
    他们都觉得自己更赚一些。
    这世上最美好的默契,也不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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