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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杜若不简单

书名:三个王爷一台戏 作者:糖果小猫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7
    “快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你追上了,喂!我逃跑,关你什么事?”我无视那个满身风尘的红色身影,继续跑路,“怎么,毁容了?怎么戴上面具了?”
    “跟我回去。”邵玉轩嘴角抽了抽,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到自己胸前。
    “不要,我好不容易跑出来,现在回去,之前的苦不是白吃了?玉轩,放我走吧,我不想在那个笼子里困一辈子,我,心里很乱。”
    “所以你就这样跑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多担心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大哥,我是跑步哎,难道你要我跑路之前先给你们发个书面通知?等着被君天翼关么?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有自己想做也必须去做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非要这样不顾一切地跑出来,嗯?三个姑娘家,在外面奔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啊?”邵玉轩按住我肩膀,怒视着我。
    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我们,那种发现八卦的雪亮亮的眼神,齐刷刷射过来,我感觉自己立刻被灌上了一个不守妇道离家出走的罪名。
    “漓漓,慕飞他快急疯了,不眠不休三天三夜,跑死了两匹马,就为了找你,你怎么能这么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么任性地跑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多着急?”邵玉轩看了一眼杜若所在的方向,眼神立刻黯淡下来,“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你就这么喜欢践踏别人的真心?看着我们为你担心也无动于衷?你到底有没有心?”邵玉轩双目赤红,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被他摇散了。
    “啪!”我甩手过去,掌心上是火辣辣的疼,“我的真心呢?我的真心又怎么样?还不是被狠狠地踩到脚下,你让我怎么办?你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办?他是我第一次深爱过的人啊,从心里将他剜去?心会流血,好痛,我做不到,我不是看不到你,不是看不到李卿,相反的,我没有办法忽视你们,我无法忽视你对我的疼爱,也没办法装作看不到李卿为我做的一切,我更知道君天翼爱我,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讨厌他,我甚至还有一些喜欢他,我以前不想承认,刻意地回避,他在我心上播了种,自从我离开汴京,它便开始发芽,这种情愫慢慢累积,让我无法忽视,我讨厌现在的自己,非常讨厌,我只是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啊,如果他是真的爱我,就会给我时间,我为什么不能离开?为什么不能独立地思考,难道我就应该呆在那里,不管爱与不爱,他需要时我就应该叉开双腿吗?”
    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故意不看他眼里浓得化不开的伤痛。
    “你和他,是不是……”邵玉轩无力地靠在墙上,声音几乎颤抖。
    “是……”我叹了一口气,“你何必要来……”
    “我只是想听你说出来,呵,”邵玉轩仰着头,笑声有些苦涩,半晌,他转身离去,只留个我一个苍凉寥寂的背影,额,还有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你自己保重,慕飞在路上遇到了刺客,他让我先行过来,你们走吧,我在这里等他,告诉他你的意思。”
    “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听到君天翼遇刺,心里还是一紧。
    “嗯,受了些伤,我们只顾赶路,被偷袭了,不过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邵玉轩涩涩地笑了笑,“漓漓,不问我有没有受伤么?”
    他笑得很苦,也很无奈,风吹过他半倚着墙壁的身体,扬起一大片青丝,在阴天压抑的气氛里更显得孤独。
    心里酸酸的,有沙子进了眼睛,我抬头看看天,忍住不掉眼泪,然后默默转身,留下邵玉轩一个人靠在哪里,邵玉轩,我知道你受伤了,你的嘴唇那么苍白,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一个拥抱,都不可以。
    “小姐,你没事吧?”绿儿搀住我,“手怎么这么凉?”
    “没事,绿儿,你去买马,杜若,你还可以继续赶路么?”
    “无妨,今日已经大好了。”
    “嗯,那我们去这家客栈吃点东西,咝…”小腹一阵绞痛。
    “怎么了,小姐?”蓝儿紧张地看着我。
    “没事,走吧。”靠,昨天才提到,今天就来了,大姨妈啊大姨妈,你敢不敢迟个几天再来?
    “姑娘,你们先去,我去买几本书,去去就来。”
    “蓝儿,我葵水来了,呜呜呜呜…”
    “那赶紧去茅房。”蓝儿扶着我,朝斜侧面的客栈走去。
    “哟,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呢?”门口的小二见我们过来,赶忙迎了过来。
    “方便!”蓝儿杏眼一瞪,随手塞了点银子给他,扶着我径直走进去,留下小二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口。
    “那个,小二,茅厕在哪?”小二哥估计没见过上客栈就为了上茅房的,愣了老半天才指指后面。
    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卫生带,我第N次呼唤了苏菲和护舒宝,到了大堂,小二看了我们一眼,估计是不知道问什么了,于是干脆什么都不问。
    “打点热水来啊,什么眼神,我家公子要洗手,然后上几个你们拿手的好菜。”蓝儿叉个小腰,趾高气昂地指挥起来。
    等杜若和绿儿到了,饭菜刚好端上来,匆匆吃完,四人又上了路。
    “小姐,看什么呢?”蓝儿摇摇我胳膊。
    “没什么…”我回过头来,闷闷地看着前方。
    还是有点期待的吧?期待他追过来。
    肚子隐隐作痛,我干脆靠在蓝儿怀里,闭眼休息,想江云岚消瘦的身形,想君天翼霸道的眼神,两张俊逸的面孔不停地在我脑海里穿梭,好累。
    大概还有7,8个小时的路程,途径真煌,到达苍河南岸的岁杪。
    似乎是配合我的心情,天愈发黑了起来,厚重的乌云将天幕层层遮挡,风一吹,顿时凉快起来。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正当我以为可以就这样安稳地到达岁杪,一群黑衣人如幽灵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主子有令,抓活的。”领头的蒙面人拔出长剑,直指向我,“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XXX,换成是你你能束手就擒吗?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就束手就擒?你以为你是谁?”
    “哼,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们必须带走你!”黑衣人冷笑一笑,挑起一个剑花。
    “一群鼠辈!名字都不敢报!关门,放球球!”我在球球屁股上捏了一把。
    “噢呜……”球球急如闪电,以雷霆之势窜了出去。
    与此同时,蓝儿和绿儿也提剑飞身过去,缠斗起来。
    对方有三十人之多,迅速一个包围圈,牢牢地将我们围在其中。
    蓝儿和绿儿渐渐招架不住,球球虽然迅猛,可是对方毕竟人数太多。
    刺啦一声,只见一柄长剑划过绿儿的胳膊,扯下一大片衣袖。
    “绿儿!小心背后!”我翻身下马,便要冲过去,可是迟了,背后一个黑衣人冰寒的剑锋已经刺入了绿儿的后背。
    “绿儿!”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滴血的剑尖近在咫尺,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扑通,扑通,扑通……”我缓缓张开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群黑衣人接连倒地。
    蓝儿呆若木鸡地看看四周,看看我,迷迷糊糊地搞不清状况。
    “蓝儿,不要分心,保护小姐。”绿儿以剑柄撑地,嘴角溢出鲜血,倔强地站起来。
    “是谁?”那头目也是一脸的惊恐,紧张地看向四周,“明人不做暗事,请出来说话。”
    “去你妈的明人不做暗事!真他妈恶心!球球,盯着他咬。”其余的那些人都已经倒地挺尸了,只剩下那个领头的,不知为何,没有反应。
    球球扑上去,那头目却突然没有了动作,眼神空洞地站立着,任凭球球如何撕咬,如一具行尸走肉。
    “真是邪门了!绿儿,我怕。”我有点害怕地躲到蓝儿身后。
    “姑娘,我看事不宜迟,我们还是立刻赶路吧。”杜若脸色有点白,皱着眉头说道。
    “好!球球,走!蓝儿,你跟绿儿骑一匹马,照顾她,绿儿,你还行吗?”绿儿的伤口已经被蓝儿简单处理过,上了杜若给的伤药,好在刀上没有淬毒,蓝儿扶着她上了马,紧跟着自己也跨坐上去。
    “小姐,这点小伤没有问题。”绿儿虚弱地笑笑。
    “驾!”一路策马狂奔,进了真煌城。
    “找个客栈,今晚住上一晚。明日再赶路。”我拉住缰绳,让踏雪停了下来。
    “小姐,只要两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岁杪了,然后我们就可以乘船到白枬,我真的没事。”绿儿恳切地看着我,“杜公子的药很管用,现在血已经都止住了。”
    “不行,你已经带着伤走了这么远,伤口恐怕也要裂开了,今晚必须在这里休息,不然很容易引起高烧。”
    “绿儿姑娘,请容我看看你的伤势。”杜若跳下马,检查了绿儿手臂上的伤口,然后抬头看向我,“姑娘,绿儿姑娘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是改乘马车,另外也要备些药物。”
    “好,拜托你了。”我一拉缰绳,“蓝儿,你跟绿儿在这里等我们,杜若,我们走。”
    问了行人,我们挑了一家大点的马车行,买了一辆稍微普通的马车,杜若熟练地跳上去,拉起缰绳,驾车前行。
    “原来你真会驾车啊,不错不错,这个车夫我要了。”我骑着踏雪,跟在后面。
    路过药店,杜若进去买了一些药材,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大窜。
    从岁杪到岁焯需要走两天的水路,于是我又买了一些吃食带上,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小姐,怎么买了这么个破马车,啧啧。”蓝儿咂咂嘴。
    “废话,这里是边境地区,肯定比较乱,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咱有钱,坐个豪华马车到处跟人家说我有钱,我有钱,快来抢我吧,是不是?”
    “啊,小姐果然英明。”
    “废话,蓝儿,你去买些食物带过来吧,再带踏雪过去让小二喂饱,事不宜迟,再迟点城门估计要关了。”
    我将绿儿扶上车躺好,杜若坐在车辕上,将包袱和药包一一递给我。
    有些落寞地靠在车厢里,君天翼现在应该到了信艾了吧,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肯定会揪着邵玉轩大骂一通,然后把我骂个一百八十遍。
    肯定还会砸东西,路边的小摊怕是要倒搭霉了。他每次都是这样,生气的时候像个疯子。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干掉那群刺客,他那么本事,肯定会全身而退吧。
    “想什么呢,小姐?”绿儿握住我的手。
    “没什么,瞎想,伤口疼吗?”
    “不疼,敷了药好许多了,小姐呢,肚子还疼吗?”
    “好像不怎么疼了,刚刚一惊一吓,转移了,哈。”我心疼地抱住绿儿,“笨蛋绿儿,生命是最重要的,以后咱们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投降,看见你受伤的时候,我好害怕,呜呜呜……”
    “没事的,小姐,不哭不哭,今天那伙人看样子只是想生擒我们,并不想要我们的命。”绿儿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会是谁呢?想抓我,又不想杀我…救我们的人又是谁呢?
    “绿儿,要不,咱回去?”我很没风骨地征求绿儿的意见,没错,我怕死,很怕很怕……
    “小姐自己决定。”绿儿笑得有点狡诈。
    “额,还是算了,很丢人哎……”我就这么回去了这辈子估计也没好日子过了。
    出去闯一闯吧,情丝太乱,需要时间整理,就当是给自己的救赎,也给君天翼一个答案。
    马车在疾驰中很快到了岁杪,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苍河岸边到处悬挂着明亮的灯笼,夜市正欢,岸上人来人往,商贩吆喝叫卖,好不热闹。
    天启和白枬原本就是一个国家,虽然经过了几百年的各自发展,在文化上并没有多少改变,苍河又是两国共同的母亲河,河运总道,虽然两国政治上并没有多大的交流,但贸易上的来往却是心照不宣地进行着,因此苍河两岸的岁杪和岁焯两个城市不仅是繁华的商贸港口,也是重要的军事城池。
    因为有令牌,我们很容易地出了城,在渡口寻了个往白枬去的货船,交了些银子,便被小厮安排到船舱内的房间里。
    杜若拎了药包跟小厮出去煎药了,蓝儿将行李摆放到矮桌上,然后扶着绿儿坐下休息。
    我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令牌,心里有点闷,便开了窗,让潮湿的河风将整个房间灌满。
    “当心别受凉。”杜若端着药进来,将药碗放到桌上,伸手关了窗子,“把这碗药喝了吧。”
    “啊?还有我的?我又没病又没受伤,喝药干什么?”我看着桌上的两碗药纳闷地问。
    “嗯…”杜若别过脸去,面颊上有点可疑地粉红,“是去寒气的药,你快喝了吧。”
    “我也没受凉啊…”我喃喃道,不能你是医生就见人开药啊。
    “喝了肚子会好受点……”杜若继续转着脑袋,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
    不是吧…我的这张老脸啊…唰的一声红了。
    绿儿喝了药,靠在蓝儿肩膀上渐渐地睡着了,杜若就着蜡烛看着书,脸色也好了很多,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关切地笑笑。
    “睡会吧,船要到天亮才能靠岸。”杜若放下手中的书,挑了挑灯芯。
    “杜若,你真是个好人,谢谢。”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感觉呼吸困难,我才睁开眼。
    “嘘,别说话,有人。”嘴被杜若捂住,我茫然地点点头。
    蓝儿和绿儿也醒了,右手紧紧握着剑柄,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我这才意识到了危险,大气也不敢出地蹲在地上。
    杜若吹灭了蜡烛,黑暗中我们静静地等待着,却听到外面不断地传来厮杀的声音,不,也许不是厮杀,而是屠杀,因为并没有多少兵器碰撞的声音,有的只是刀子入肉的声音,和四处的哀号声,那种对生命绝望的哀号声。
    身体,开始颤抖,杜若握着我胳膊的手也骤然收紧,“跟着我,保护好你家小姐。”
    杜若低沉的声音在这肃杀的黑夜里让我的心安稳了一些,明明是那样单薄的身体啊,却毫不犹豫地将我护在身后,一瞬间,我像是看到了李卿。
    脚步声很快到了跟前,门被一脚踹开,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两个持剑的黑衣人嗜杀地冲了进来。
    我没有看见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甲板上,杜若拉着我闪身出了门,低喝一声,“走!”
    甲板上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染红了每一个角落,白天看着那群黑衣人倒在我的面前,我也害怕,但不是现在的绝望,因为我可以对自己说他们是被毒晕了,不是死了,可是现在,这入目的惨象让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下来,我连骗自己的勇气也没有。
    “不怕,乖,把眼睛闭上。”杜若轻轻按着我的头靠在他怀里。
    “我不怕,我要跟你们一起面对。”挣扎着抬起头,我颤抖着看着不断围过来的黑衣人。
    “对不起,我的仇家找上门来了,连累你了。”杜若的叹了口气,声音很轻,也很无奈。
    就在这时,又有一些人跳上了船,同样是夜行衣的装扮,却在上船后另一批人厮杀起来,同时分出几人将我们四人围在中间,保护了起来。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黑衣人在杜若面前跪了下去。
    “死不了再说吧。”杜若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就在杜若这方略占优势的时候,船上又来了一批黑衣人,我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数量远远超过杜若的侍卫。
    “你人缘不咋滴啊,这么多仇家。”我苦中作乐,打趣道。
    “怎么不问我是谁?”杜若答非所问。
    “你是好人啊,我管你是谁。”
    “嗯,把眼睛闭上,乖。”杜若放开我的手,淡然地走出保护圈,风吹起他的衣衫,鼓鼓作响,眼神淡淡地扫过四周,冷静的让人害怕,没有兵器,也没有出招,只是轻轻地抬起手,已经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因为我知道,他不想我看见他杀人的样子,这个男人,也许天生就是这样的气质吧。
    整艘船都被包围了吧,不然他肯定会带着我们先走。
    “带她们先走!”杜若的声音很轻淡,一点都不像处在危险之中,更像是在聊天,轻淡又随意,是啊,一直以来,他不都是这样么。
    我睁开眼睛,看见杜若的脸更加的苍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虚弱地好像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主子!”黑衣侍卫恭敬地跪下。
    “这是命令。”杜若没有再说话,只是更快地往包围圈突破。
    “闭气!全部闭气!”黑衣人首领慌乱地喊道,但立刻被惊恐替代,“摄魂!是摄魂!”
    大片大片的人倒下去,甚至连哀号一声都来不及。
    “走!”黑衣侍卫拉过我,从杜若杀出的包围圈突破过去,蓝儿和绿儿也和剩下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哪里走!”眨眼间又有一批黑衣人上了甲板……
    我X!这辈子,我他妈的最讨厌的就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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