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傲策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半句。
“是心情，是时机。”他忍不住又深深地啜了一口，“那么多天没喝茶，觉得洗茶杯的水都是香的。”
“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喜欢喝茶。”
纪无敌捧着茶道：“在喝那么多溪水之前，我也不知道。”
菜很快上来。
纪无敌和袁傲策都放开肚子，大快朵颐。
楼下突然来了一伙人，动静极大。
酒楼老板唯唯诺诺地迎上来，嘴里不停地说：“huáng爷，真没江湖人经过。这边都是客商。江湖人哪里会上这种小地方来？”
“怎么？看不起我们江湖人？”那个被叫huáng爷的人冷声道。
老板立马自打了个嘴巴，“看我这张嘴，平时挺能说会道的，但见了大人物就说不利索了。”
“哼。”huáng爷带着一群壮汉噌噌噌地走到楼上。
大多客人都低着个头，生怕被这群瘟神给看上。
纪无敌和袁傲策挺坦然，原来gān嘛，现在还gān嘛。
这副坦然的模样落在huáng爷的眼里立刻与众不同起来。他挥开酒楼老板递来银子的手，谨慎地走到纪无敌和袁傲策的桌子边，打量半晌道：“哪条道上的？”
纪无敌小声道：“最近好多人爱问我们是哪条道的啊。”
袁傲策连眼皮都没抬，“因为最近不长眼睛的人越来越多了。”
纪无敌很配合着问道：“那他们是拿什么看路？”
“不看。撞了墙就知道疼了。”
纪无敌受教地点头。
huáng爷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通常说话横的，不是手底下有真功夫，就是有背景有家世。虽说这个小镇偏僻，他原本没抱希望能见到什么厉害人物，但是难保江湖上的大人物也来这里体验一回生活。于是他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两位是过路的？”
纪无敌道：“不是，我们是吃饭的。”
huáng爷吃不住他的来历和用意，只好继续试探道：“来救人的？”
救人？
纪无敌和袁傲策对视一眼。
袁傲策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淡淡道：“你是哪条道的？”
他这么一说，huáng爷以为自己摸到了对方的底细，心里有了底，回道：“黑道。不沾白，不沾蓝。”
“哦。”言下之意就是虽然是黑道，但不和蓝焰盟一路。袁傲策反客为主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huáng爷道：“这要看，两位需要什么了。”
袁傲策看了他一眼，“你能提供什么？”
“消息。”huáng爷坚定道，“而且是绝对准确的消息。”
袁傲策道：“我怎么信你？”
huáng爷笑道：“是真是假，等你们到了地方就知。如果两位有意，何不入内详谈？”
袁傲策缓缓转过头，正眼看着他。
huáng爷心微微一颤。这个人的眼神和他的气势一样犀利bī人。
“也好。”
酒楼老板不敢怠慢，立刻将酒楼里唯一间包厢腾了出来。
包厢里一片láng藉，有椅子还是横躺在地上的，可见客人走的时候有多匆忙。
不过店里伙计的手脚很快，不到片刻，包厢里已经被收拾得gāngān净净。
huáng爷引着袁傲策和纪无敌坐下道：“两位是单独行动？”
袁傲策道：“你觉得我需要帮手？”
“需要。”huáng爷肃容道，“如今白道和蓝焰盟的高手都向兰州云集。要救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恐怕并不容易。”
“哈？”纪无敌吃了一惊。被抓的人是凌云道长？
huáng爷从他的表情看出端倪，“莫非，两位还不知情？”他知道自己被套话了，不过并不惊慌，反正他这几日逛遍各个城镇，就是为了散布消息。
“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纪无敌道。
“请问。”
纪无敌握着双拳，瞪大眼睛看着他，“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被抓时，是没穿衣服还是光着身子？”
“是没……”huáng爷突然发现这是个语言陷阱，他gān咳一声道，“还有其他选择吗？
“有。”纪无敌又重新问道。“他们被抓时，是光着身子还是没穿衣服？”
huáng爷：“……”
袁傲策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茶，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