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话都没说完，糖姨已经忍不住，欺身过来暴打一顿。
此后不久，林昊头发衣服乱糟糟的，手上脖子上还有唇印齿痕。
他一脸无奈坐在驾驶位上。
糖姨心情却好了许多，舒展的躺下，头枕着他的大腿，时不时发出那种得意的“哼哼”声。
时光就这样悄悄静默！
某一刻，糖姨叹了口气，幽幽道：“从前都没觉得，今天才发现，哪怕身体一天比一天年轻活力，心还是老了，回不到从前。
知道吗小昊，姨今天觉得心好累！
明明不愿意，明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可姨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装作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老话说得好，不管是儿是女，都是债啊……”
轻松只是暂时的，忧伤才是主旋律。
林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顺着来，点头道：“嗯，这话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
刚说完，糖姨一只手竖起来捏住他的脸，使劲的扯。
一边扯，她还一边骂：“放屁，什么有道理没道理，说得好像你很懂一样。
一个连女人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的人，说这个，你有资格么，你不觉得脸红么？”
妥妥的人身攻击。
林昊不服，愤然道：“糖姨你胡说，我怎么就不懂了，我怎么就连女人的滋味都不知道了，你少看不起我！”
“呵，现在知道生气了？”糖姨也乐了，鄙视道：“说姨胡说是吧？
行，那你自己说，女人什么滋味？”
林昊不语。
女人不是没上过。
上一世，各种各样的女人，他没少睡，可全都是带着目的的逢场作戏。
如此，要说女人什么滋味，他还真答不上来。
见他沉默，糖姨嗤笑，又道：“答不上来了吧？那我再问你，婉秋你吃了没有？”
林昊摇头。
“倾城呢？”糖姨又问。
林昊继续摇头。
“那珊珊呢，唐诗呢，柳夏徐薇呢，你倒是说说，哪一个你吃了？”
糖姨连续发问。
林昊果断就双耳失聪了，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听不见。
这无赖样，糖姨生生就气笑了，鄙视道：“儿女都是债，现在懂了吧，你也是姨上辈子欠下的债……”
我也是你上辈子欠下的债？
林昊一怔，直接就懵掉了。
不说江未雨吗，好端端的，又关他的事了？
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
安静了一会，他笑道：“债就债吧，能成为糖姨的债，挺好。
是了糖姨，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笑话？
糖姨也来神了，注意力瞬间转移。
只是想起曾经的精力，瞬间她的目光又戒备起来：“别告诉姨又是龟兔赛跑！”
“龟兔赛跑？”林昊一怔：“什么龟兔赛跑？”
“确定不是？”糖姨也奇了。
林昊摇头：“当然不是，我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糖姨咧嘴，没出声。
林昊呵呵笑，开始讲故事。
“忘了从那看来的了，大概是这样。
养孩子呢，它就像发射卫星。
花费数年的心血，精心确保每个细节和数据的正确，然后又时刻警醒不让卫星有任何偏离轨道的可能。
最后，卫星终于发射成功了。
然后，然后卫星就消失在茫茫的外太空，只剩下定期不定期的发回来一些微弱的信号。
嘀嘀嘀，生活费……
嘀嘀嘀，生活费……
嘀嘀嘀，生活费……
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养孩子就等于发射卫星，等发射成功了，光知道发信号回来要钱要生活费了，哈哈哈哈，乐死了……”
是乐死了。
林昊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
糖姨却一脸黑，目光冷冷盯着他，要吃人一样。
某一刻，他终于反应过来，眨了眨眼，问道：“糖姨，你怎么不笑？”
“我为什么要笑？”糖姨牙齿咬得蹦蹦响。
林昊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觉得这个不好笑，那我换一个，从前……”
“闭嘴！”
林昊乖乖闭嘴。
“站起来！”
林昊乖乖站起。
“转过去！”
林昊乖乖转过去。
“脱裤子！”
林昊……
“为什么脱裤子？”林昊满脸戒备。
糖姨双手抱胸，斜着眼哼哼道：“你脱不脱？”
“不脱！”林昊摇头。
糖姨就笑，某一刻，面色骤然一冷：“不脱挺好，你不脱，姨帮你脱……”
说完就开始动手。
一阵僵持扭打过后，林昊到底还是屈服了，裤子被扒了下来。
糖姨也没不好意思，抬手就往屁股上打。
“放卫星！”
“叫你放卫星！”
“还放不放卫星，说？”
“不放了！”
“不放你刚才又说？
打死你，打死你个混蛋，未雨已经跟人跑了，现在连你也不要姨了……”
“打死你，姨打死你个小没良心的！”
“……”
哭了！
打着打着，一阵悲从中来，糖姨眼角泪水夺眶而出！
见状，林昊也安静了，再不吭声。
直到糖姨力竭停下，他才小声道：“糖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反应。
想了想，他声音稍微大了些：“放心吧糖姨，不论何时何地，我不会不要你的，我发誓……”
终于有反应了。
糖姨一把将他抱住，更加大声的哭起来。
正当他拍着她的背，想要说些好话进一步安慰时，忽然她又将他推开。
“还想把姨撇到一边，告诉你，你少做这种青天白日梦！”
“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辈子姨都赖上你了！”
“你得负责给姨生几个大胖孙子，你还要负责给姨养老送终！”
“……”
梨花带雨，突然就变得很凶。
林昊就笑，安安静静听，只点头，不说话。
直到她停下，他才问道：“还有没？”
“还有！”糖姨瞪着眼，气鼓鼓的：“以后不许再讲笑话，你少做那种把姨气死了你好逍遥自在的美梦！”
林昊哑然。
想了想，也没接这茬，又问：“还有呢？”
“还有……”
糖姨沉吟。
片刻后，头一低，脸一红，指着他褪下的裤子道：“小混蛋，以后不许当着姨的面脱裤子，更不许这坏东西对着姨抖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