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时期,店里的生意只能用一词“惨淡经营”来形容。为了不让辛苦赚来的钱全交了房租,哥决定将一店里的一面墙转租出去。转租启事刚贴了没两天,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爽快的租下了店里的半面墙,也是卖服装。这是一个来自河南的女人,肤色黑中等个儿,与她同来的还有她的妹妹。她的丈夫是个老实的矿工,身材看着有些单薄,话很少,他每周末会从山上下来到店里转一转,他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
女人干练中透着精明,一副能说会道的样子。刚来的时候态度非常好,总是问这问那的,一有空就挨家挨户地转着看。我们卖货的时候她倒是从不插嘴,但顾客一转到她那边,她立刻会满脸堆笑的站起身,殷勤地给人家介绍,问人家需要点什么,一旦和对方搭上了话,就一定会鼓动你去试一下,衣服一旦上了身,她就会千方百计撺着你卖下来,不惜在价格上一让再让,又时甚至只赚十块钱她都会卖,而我们没有四五十元的利润是决不会出手的。在这种积极的引导加之薄利多销的营销方式下,即使在淡季,她的销售额依然很可观。为了不让我们产生反感,她会很客气地陪笑说,“别看我卖的多,其实一点都不赚钱,哪像你们家,一件衣服顶我好几件呢!还是你们会做生意!”但事实上傻子都能算出来,她这样其实是采取了一种很不正当的竞争方式,在加速自己资金回笼速度的同时,在无形中压低了行业的平均利润。
后来,才听她说,前些年她是在我们这里最著明的旅游区月亮湖开餐馆的,因为旅游业带有明显的季节性,冬天是没有客人的。她不甘心大半年的时间闲着,于是便开始涉足服装零售这个热门行档。
她妹妹叫艾,比我大三四岁。那是一个单纯的没有多少心机的乡下女孩子,我们似乎更容易相处。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就是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但艾却在一直不断的相亲,因为她姐姐把她从老家带出来,很想在这里帮她找一个落脚点。可是见过的人不是别人不满意她,就是她看不上人家,弄得她姐姐少为这事说她。但这一点上她倔强的认为,和一个自己看不上的人生活在一起很委屈。这几天,姐夫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矿上的小伙子,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去见。转眼间又到了开学的日子,我虽有点不舍,但又不能不暂时离开哥的店,因为母亲还是希望我能务点正业,把自己的学习搞好。当然,回到学校至少能见到我亲爱的朋友,这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过完年后,铃子和靳知道我要帮哥哥看店,就很少过来找我玩了,只是有时和人一起逛街时,总不忘过来看看我,随口聊几句,但又不好多待。现在开学了,我们又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腻在一起了,想到这儿,我不禁又憧憬起美好的校园生活了。
然而新学期的第一天,教导主任便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我们的男班主任走了,接替她的是去年夏天刚毕业的大专班的一个女生,据说此人是胡佳的表姐。听到这个消息,铃子几近崩溃。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苦心经营了一年的财会(二)班,即将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她虽不甘心,却又无力挽回。看到她心灰意冷,我和靳只得安慰她说,不会那么糟的,别看她们那伙人闹的欢,但要挑出一个能服众的班长人选好像也不那么容易,不要太悲观。但铃子根本听不进去,一再说:“不信你们走着瞧!她们一定会对我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