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次，是他假扮旁人，和她对弈，熟知她的一切风格，自然能不露痕迹地输给她。
顾元礼重伤，没办法坐太久，冷得厉害，他却一直都忍着，私人医生在不远处，看了许久，想要提醒顾元礼，却被他的眼神给制止了。
不敢多言。
鬼城二爷，是绝对的霸主，可这位小二爷，也不容小觑，这几年是真正的掌权者。
一代，比一代更有手段。
沈千树大部分的谜团，都得到了解释，心里也轻松一些，她有心想说一下方红袖的事情，“二哥，你爱妈妈吗？”
“当然。”
“她出事时，你还小，没有多少记忆，怎么会爱呢？”
“你没在鬼城生活过，你不知道，就算妈妈躺着，一无所知，在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顾元礼说，“妈妈是我们兄弟心目中的女神，保护神。”
沈千树莞尔，这也间接说明，二爷曾经，真的很暴躁。
“小树苗，离开夜陵吧。”顾元礼说，“你和他的缘分，就算是注定，也是孽缘。”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顾元礼说，“他妈妈和我们妈妈之间的恩怨，他和鬼城之间的恩怨，多得数不清，我们……你夹在中间，会很难做人。”
沈千树轻轻一笑，如花似玉的脸庞上，有着十足的坚定，“二哥，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就算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从来也不会当一块夹心饼干。”
她掷地有声，“他永远是我唯一的选择。”
“你！”顾元礼莫名地有一股怒气涌上来，眼神深邃而阴鸷，似乎是藏了无数的狂风暴雨，却被他死死地压在了漆黑的眼睛里，翻云覆雨。
唯一的选择！
这不是沈千树第一次在他面前表明心迹。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把他的心脏，都搅碎了。
他来晚了，是吗？
明明，是他一直看着她长大，最了解她，清楚她所有的秘密，可她却爱上了旁人，他对她的情感，变化得令他害怕，也让她晚了一步。
他见过她谈那么多男朋友，都无结果。
“夜陵一开始回国时，我以为，他和你所有的前任都一样，你和他必然不会长久，他的性格霸道，凶狠，冷漠，不是你的良配，我以为，你很快会离开他，就算他不肯，你背后，还有一个鬼城，他不敢怎么样，可我没想到……”
竟是你情根深种，不愿离开。
顾元礼指尖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悔恨，脸色一片苍白，情绪不明，他有一个遗憾又痛心的念头，若是他早一点和小树苗表明心迹。
或许，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是不是，就能得到救赎？
晚一步，真的晚了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