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以那么冷静。
夏萦点头，毫不避讳地对上厉寒衍双眸，“好啊，谈什么？”
原本粘人又爱吵闹，眼睛里永远有星星的小狐狸，忽然变得他极其陌生。
那些陌生的情绪从她身上散发，冰冰凉凉，毫无生气。
厉寒衍抬眸，定定看着她，“前夫？”
他是指方才夏萦对他的身份定义，他很在意。
“嗯，是啊。”
“我不是。”
这回轮到夏萦惊讶了，“你不是？可我已经签字了。”
“我没有签。”
“可是……”她如今毫不在意的与他聊这些事情，眼里的陌生让他惧怕。
夏萦歪了歪脑袋，很是不解，“我在打电话询问的时候，我问你，是选我还是选裴纤羽，你选了另一个人。”
厉寒衍深吸一口气，“可是我回来了。”
“……”夏萦差点被逗笑，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是闹哪样？
在她确定裴纤羽是他真爱的时候，她都决定退出了，怎么厉寒衍反而斤斤计较起来？
夏萦好心提醒，“我在乎的不是你回不回来，而是你的选择。”
原本她有一肚子委屈，一肚子怨气。
——你为什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选择裴纤羽？
——你明知道我可能有危险，昨晚为什么不找我？
——我问你，你要我签字离婚还是要我死，你为什么不回答？
——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如果在乎我，到底是有怎样天大的事，才让你选择留在那个人身边，她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
可是她知道真相，所以不想问了，就让她一个人难过的消化这个事实不好吗？厉寒衍为什么非要留下她，到底为什么！
“厉寒衍，我在决定签字的那一刻，我们就是离婚了，你现在为什么非要留下我不愿意离婚呢？怕离了婚对你名誉受影响？没关系，我自认出轨，这样谁都不会谴责你。”
夏萦想了想，“还是你担心宫若言？如果是宫……”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然的笑了。
宫若言一直找自己麻烦，却从不找裴纤羽麻烦。
自己不会是厉寒衍设立的挡箭牌吧？
装作很爱自己的样子，让那些女人全都来刁难自己，裴纤羽就能过的快快乐乐的。
然后等厉寒衍解决了那些烦人的女人后，再把自己一脚踢开，裴纤羽这个真爱白月光，就可以上位了。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脑洞。
所以现在……是因为宫若言还在蹦跶，厉寒衍才强留自己，不离婚的吗？
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理，夏萦微微一笑，“厉先生，大家好聚好散吧，你这样死缠烂打，会让我磨灭对你最后一丝还算良好的印象。”
厉寒衍就算是把她当成替身，可这几个月的快乐，是她最感激的。
把她从泥潭中救出来，好吃好喝的供着，没人能说一句厉寒衍对她不好。
无非就是不爱她了而已，所以她不希望，在这时候，磨灭了最后一丝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