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的不是大神浑厚而又孤高的声音，却是非常甜美清新的语音，“您好，这里是前世APP客服，如果您需要了解更多妙计，请您充值，才能继续使用。”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泪腺“唰唰”的涌上感人的泪水。
不对，哪里感人了，这分明是气人才对！
他死死的抓住手机，对着APP就是一通臭骂，“尼玛的啊，为什么客服你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跑出来收费呢？你就不能像高速公路那样，设置一个ETC自动扣款功能呢。”
APP客服冷不丁的回答：“自动扣款功能已启用，相应的账单每一个月以短信形式通知到你手机。本次使用妙计，您以扣款十万元，感谢您的使用，再见。”
他蓦然一愣，手中的手机从耳边适时摔落，掉在草丛中。
那一刻，喷发的熔岩从脚底慢慢升腾，直到脑袋达到了最高值，再然后“轰隆隆”的迸发出万丈高的熔浆，响彻周边大地。
“我艹，我的十万块呀，你居然就这么扣了呀！你个混蛋软件，整天乱收费，乱收费！”常啸天发狂一般的拿树枝狂抽手机，就好比那是个真正的人，直到打得皮开肉绽都不一定罢休。
周围不知情的人，在一旁指指点点，真以为他是个逗逼，对着手机又打又骂。
等到他大汗淋漓，才气喘吁吁的捡起手机。
由于他扣费十万元，檀道济的语音才发动成功。他一看语音的时间，五条加起来不过才一分钟，就居然要扣费十万元，这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无比的肉疼。
APP的客服能读懂他的狂躁，文质彬彬的解释道：“您好，在3月2日的时候，檀道济给您发出了提示，并对你进行了鼓励。由于是加急现身并提供计谋，因此费用是八万。再加上现在檀道济主动提示对您提供了计谋，收费两万，所以总计是十万块。”
他听完之后，石化一般，手机再一次从耳边，顺着手指头滑落到草地上。
还有这算计？
人算天算，都不如这APP客服会算计啊。这哪里是给他送了主角外挂，分明就是坑爹搞笑的烧钱货。
他都没好意思算，每个月先是按照总经理级别，根据所有资产的百分之65进行收取，最近一次扣了300万。然后每次使用前世，很多费用都是各种乱来各种莫名其妙，一个月下来，少说也花了近百万。
虽然APP也会照顾他，根据他与美女的关系互动，发了些虚拟币，但也不过是几十万的洒洒水，与APP收取的费用，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蹲下身子，默默的捡起手机，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点开檀道济三十秒的语音。
“小子，你已经发现了敌手的致命弱点，如果你现在直接全力攻破，到头来肯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现有一计，不如将计就计以逸待劳，将敌手的情况散播出去，让更多的人迷惑其中，直到敌手自取灭亡的那一刻。”
常啸天反复的听反复的想，到底应该怎么散播，到底怎么让华尔投资公司自取灭亡。
他本想要问个清楚，但此时檀道济的头像已然黯淡，说不得又去哪个庙宇游荡。更何况，前世APP客服肯定又冒出来征收一笔横财。
“原来你在这呀，我刚电话你，说你不在服务区呢。”
常啸天看过去，虞无燕正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他讥笑一声，“咦，董事长，你不是在跟韩国欧巴在游西湖吗？”
虞无燕脸色一红，低着头说道：“他借了个电话，说是凯文找他急事。便匆匆的让船夫靠岸。”
看她意犹未尽的样子，显然是中了韩国欧巴的毒，深陷其中。
“你跟欧巴的故事电视机已经演烂了。”常啸天急忙将凯文告诉的情况说给虞无燕听，“闻人辉的金融产品其实就是累计期权，可能未来不久就会要经济崩溃。现在我们得赶紧拿出方案。”
虞无燕听完咋舌，捂住胸口，满脸表现出惊魂骇然，就跟见了多么可怕的僵尸一般。“累计期权，‘I kill you later’，天呀，闻人辉竟然造出这么一个可怕的魔鬼。累计期权的游戏规则偏袒于庄家一方。因为就算投资者看对了市，如果价格过高，庄家的损失就达到上限，合约提早终止；但是投资者看错了市，合约没有止蚀限制，合约的资产会以倍数扩大亏损。”
常啸天拽着拳头，愤恨的说道：“闻人辉根本就是个人渣，什么金融博士，什么CFA证书，统统都是街边买来的。”
虞无燕咬着鲜红的唇，半晌说道：“我在国外念书，曾经目睹过有人购买了累计期权，导致破产。当时导师还以此作为例子跟我们说，千万要认清累计期权的规则。累计期权的设计如用些甜头吸引投资者，一旦市况大幅逆转，投资者就会损失惨重。我怎么就没有早点看破闻人辉的金融产品呢。”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思考了半晌，随后冷静的说道：“我们现在去往互联网大会，拆穿闻人辉的阴谋，让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正当她转身的时候，常啸天突然拉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恼怒的问道：“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常啸天眼眸微微转动，皱着眉头缓缓的说道：“让更多的人迷惑其中，直到敌手自取灭亡的那一刻。”
这是檀道济给他的计谋，让他以逸待劳。
莫非是要——
他眼眸一亮，将虞无燕给拽回来，“莫慌莫慌，我有一个上上策，让闻人辉这样的人渣彻底玩玩儿。”
随后他电话给技术部的同事，“是这样的，你待会儿以华尔投资公司工作人员身份，新建一些群，将‘一键呼叫一个亿’这款产品群发出去，而且是越多越好。”
虞无燕大惊失色，伸出那又细又长的手指，要抢夺他的手机。
然而他更飞快的分配完任务，“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这项事情。你们把手中的活儿都停下来，用各种你们想到的方式，群发这个金融产品！”
挂断电话之后，虞无燕怒吼，“常啸天，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让多少人破产吗？”
常啸天抓着她的肩膀，大声的回答：“这是解救我们的办法，也是解救所有人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