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一遍遍的思考着布兰特的这句话。
这是心理战术吗？
让他怀疑苗思晴，好同意它提出的交易。
夏秋摇了摇头：“不可能，我不是那种会疑神疑鬼的人。心魔这么说一定有它的依据！”
布兰特已经放下话，说自己会证明给他看。
可是夏秋不需要敌人来证明什么！
夏秋直接拨通了电话。
苗思晴：“欧洲那边局势如何，需要我支援吗？”
“你来支援？”夏秋：“你应该知道，现在有一个没合适替身的心魔发了疯想要找替身，你觉得你现在来支援合适吗？”
苗思晴立刻从夏秋的语气中读懂了什么：“明白了。处于劣势地位的心魔一定告诉了你一些秘密。对吧？”
“苗思晴，我并没有真的怀疑你。我知道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尊重你，一直没有逼问你隐瞒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应该和我坦白了吧？”
苗思晴：“我本质上和心魔没什么区别。”
“什么？”夏秋质问道：“你真的是第三个心魔？”
“并不是！”苗思晴：“心魔是掌门大人的负面意识和不受控制的真气凝结的。但是我不一样，我是掌门……”
“够了！你有无数机会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要隐瞒我到这个时候才坦白？”
“我……”
夏秋直接挂断电话。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苗小月在苗思晴完全“悔悟”之后却选择远离她。
苗小月肯定是看出了什么！
曹琳一回来就看到夏秋脸色不对劲。
她关切地问道：“夏秋，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挫败。
曹琳急了：“夏秋，你别吓唬我啊！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好吗？”
夏秋抬起头，看着曹琳的眼睛，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曹琳火了：“我你都不相信了？你是要上天吗？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夏秋调整了一下情绪，娓娓道来：“我一直以来都被苗思晴骗了。”
“她没有背叛轩辕派，一直都是卧底？！”
“不。她根本就不是苗思晴！”
曹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苗思晴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怀疑她了？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苗思晴不是苗思晴的话是谁？心魔？我可不觉得心魔会放过那么多杀死你的机会一直留在你身边帮你。”
夏秋叹了口气，解释道：“没那么简单。现在的苗思晴并不是真正的苗家大小姐，也不是心魔。”
“那她是谁？！”
“轩辕明心的另外一段……意识吧。”夏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轩辕明心为了潜心修炼将自己暴戾、不可控的一部分作为心魔封印起来，而对世俗的那部分羁绊另外封存了起来。苗思晴就是轩辕明心的那部分意识。”
夏秋没有用心魔形容苗思晴。
曹琳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接受了这一切：“所以苗思晴的意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替代的？苗思晴上一次跟轩辕明心交手的时候吗？”
夏秋苦笑着摇摇头：“不！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见过真正的苗思晴！”
“……”
想想苗思晴一开始对轩辕明心毫无保留的忠诚，甚至连自己的父亲和苗小月也毫不在乎，曹琳终于醒悟过来。
曹琳哭笑不得：“我当时还在想轩辕派的洗脑真厉害，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夏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苗思晴已经知道你发现了她的秘密吗？”
“事实上我们刚刚通过电话。”
“什么？她已经知道了？！”曹琳急了：“她现在就在轩辕派！如果她知道自己暴露了不顾后果去捣乱怎么办？轩辕派的弟子会血流成河，甚至梁婉清闭关也会受影响前功尽弃！”
夏秋摆摆手，示意曹琳不用这么紧张：“还记得我说的吗？我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真正的苗思晴。我们见到的一直是同一个人。你认识的那个苗思晴会背叛我吗？”
“呃……她好像已经彻底放弃轩辕派的那些思想了。”
夏秋点点头：“没错。但是……”
“但是你过不了你自己心里那一关是吧？”曹琳苦笑：“何止你，我也过不了这一关。我们居然从头到尾都在跟轩辕明心的一个替身在打交道！对了，苗小月……”
夏秋：“她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否则不会突然跟苗思晴生疏了。”
“哎。”曹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啊！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把‘真正的苗思晴’找回来吗？还是……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找回真正的苗思晴意味着杀死他们一直以来认识的苗思晴。
虽然这个苗思晴曾经滥杀无辜、不择手段，但她现在已经完全归顺了夏秋。
夏秋：“说到底，这个事情不是你我能决定的。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要亲自回一趟华夏解决这件事。”
“嗯。”曹琳心疼的摸了摸夏秋的脸颊：“不要折磨自己。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轩辕明心那个变态。为了修炼竟然将七情六欲全部都摒弃了，弄出这么多替身来！”
夏秋自我安慰道：“如果所有这些七情六欲都在这一个人身上只会更难对付。起码他不会像现在的轩辕明心一样，不问世事安心在昆仑山修炼。”
“说得好像也是。总之你了解我的意思就行了。不管苗家一家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不要跟自己较劲。顺其自然就好了！”
夏秋点点头。
他赶到东南市的时候苗思晴已经等候在机场了。
苗思晴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解释道：“夏秋，你听我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但是……”
夏秋摆摆手：“这些问题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苗小月！她才是被你伤得最重的那个人！”
苗思晴哑口无言：“小月是个好女孩。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呵呵，你还知道？”夏秋：“当初如果不是苗小月不顾一切拦着我，我早就杀死你了！”
但现在说着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
夏秋只关心一个问题：“苗小月见过真正的苗思晴吗？”
“嗯。”苗思晴告诉了夏秋一个他最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把苗小月接回家，教她礼仪教她东西都是苗思晴。后来我才……”
夏秋没有回答苗思晴。
沉默了良久，夏秋紧紧盯着苗思晴的眼睛说道：“永远永远都不要告诉苗小月这些！你一直都是你！”
苗思晴错愕不已：“你是想让我……”
夏秋叹了口气。
“毕竟我从一开始认识的人都是你。让我把你抹除我做不到。走吧，我们一起去找苗小月。看看她会做出什么选择。”
苗思晴几番欲言又止。
夏秋问道：“怎么了？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我，我不想骗小月。”苗思晴：“欺骗只会让苗小月再一次受伤。她该知道真相。如果她想要那个接她回家的苗思晴回来，我可以牺牲自己。”
夏秋上下打量着苗思晴。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轩辕明心的哪部分意识，但这无疑是轩辕明心身上最好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