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含笑追了上去：“好了好了，我语气是严厉了一点。但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嘛。”
“哼，何止是严厉了一点，简直是过分！”
撒足了气，曹琳问道：“说正事。关于传播病毒的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夏秋跟曹琳的思路差不多。
“病人基本上可以排除。”夏秋：“东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病人我基本上都经手过，谁有问题我应该早就发现了。我现在比较怀疑从外地调过来的医护人员。正在他们当中寻找可疑的对象。”
曹琳：“我倒不怀疑外地来的医护人员。”
“哦？”夏秋来了兴趣，质问道：“你是怀疑我的手下出了叛徒？”
“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个情况你太忙，朱莉估计都没来得及跟你汇报。”
“？”
曹琳解释道：“替身用尸虫练出了病毒之后除了在市区散播外，那段时间隔三差五还会到东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溜达一趟。我怀疑它那时候留下了不同类型的病毒毒株。”
夏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细节朱莉还真没告诉我。你是对的，我调查方向错了。难怪一直没收获。”
“所以啊，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
曹琳冲夏秋伸出手。
夏秋：“干嘛？”
“给我工作证啊！”曹琳：“我不进入治疗区怎么能继续调查。”
两人四目相对，一分钟后，夏秋无奈的摇摇头：“你还真是不怕死。竟然主动要进治疗区。喏，这是我的工作证。最高权限，任何地方都能进。你尽管调查。不过每隔十二个小时你都要找到我让我给你检查。如果感染了病毒立刻停下工作接受治疗。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又不会跟自己小命过不去，有什么异常会主动找你的。我男朋友就是神医，我要是稀里糊涂的病死了多冤枉。”
夏秋翻了个白眼：“别乱说话！你知道东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前阵子死了多少人吗？太平间已经成仓库了，塞得满满当当！”
曹琳闻言立刻闭嘴：“我的错，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夏秋摆摆手：“我还要参加一场会诊，你去调查吧。记得，每天两次找我接受检查。身体有任何异常也要跟我主动汇报！”
“知道了！”
拿到夏秋的工作证，曹琳的调查行动完全没有了阻碍。
她刷卡来到档案室，将所有医护人员的资料都过了一遍。
曹琳的专业素养这时候就体现出来。
半个小时，曹琳就记下了每一个“嫌疑人”的相貌特征和名字。
之后，曹琳就开始在治疗区随机行动，逮着一个人就聊几句，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
这么忙活了大半天，曹琳一无所获。
这会儿功夫，夏秋会诊也结束了。
他找到曹琳，给她把脉检查身体。
“喂，用得着这么仔细吗？我进入疫区总共也才不到十个小时！”
“小心没大错！”夏秋：“前两天我的助手被感染，我发现的时候病毒已经影响了大脑。他四十多岁可能就会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你该不会也想头发没白就失智吧？”
曹琳立刻闭嘴了。
检查确认无碍，夏秋问道：“怎么样，调查这么会儿有收获吗？”
“有几个怀疑对象，但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曹琳：“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病毒的源头！”
夏秋点点头：“我现在要去省立医院了。我会尽量在天亮之前来一趟给你检查身体。还是那句话，有任何异常主动联系我。再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你的生命重要！”
曹琳忙不迭的点头：“行了，你快走吧。你已经耽误的调查了！”
夏秋笑笑披上白大褂离开了。
所有跟从他的专家、医生，走到医院大门口都止步。
只有夏秋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这就是神医的特权！
另外一边，曹琳继续投入摸排工作当中。
忙活了一阵羞，除了继续增加嫌疑人名单，曹琳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直接的线索。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夏秋发来消息，说他一会儿就到东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找她，让她在住院部楼下等他。
曹琳一边等待，一边目光四处扫视。
蒋婷走了过来：“曹警官，你调查有发现了吗？”
曹琳摇了摇头。
蒋婷欲言又止。
曹琳问道：“你有什么线索吗？”
“我就有一个猜想，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毕竟是外行，说了怕误导曹警官你的调查工作。”
曹琳：“我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不管什么线索你告诉我都不会错！”
闻言，蒋婷不再犹豫：“是这样的，我觉得任何人想要在夏医生眼皮底下释放病毒都是不可能的。他肯定会有所察觉。既然夏医生都没发现，曹警官你继续调查也不会有收获。”
“……所以你是想让我放弃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别去调查夏医生能接触到的病人了。那样是在浪费时间。”
曹琳来了兴趣，问道：“夏秋可是疫情防控的总指挥，还有他接触不到的病人？”
“有！”
“在哪里，快带我去！”
“太平间。”
“……”
曹琳打量着蒋婷，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喂，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可是蒋婷一脸严肃：“曹警官，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曹琳将信将疑跟了上去。
蒋婷：“其实我刚来医院的时候并没有被感染！我为了进来帮忙，谎称自己有各种症状，混了进来。后来我真的感染了。这期间我没有接触过一个活人，全程都在太平间帮忙处理尸体。”
“所以你怀疑病毒的源头是尸体？”
“没错！”蒋婷解释道：“夏医生会检查每一个病人，也会关注每一个医护人员，但是他不可能去解剖所有尸体！”
曹琳大喜过望：“蒋婷，你的消息太有用了！走，我们这就去太平间！”
曹琳跟蒋婷刚要走向太平间，夏秋挡住了她们：“你们要去哪里？”
“太平间啊！蒋婷刚刚跟我说，她怀疑病毒是从尸体身上传播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夏秋眉头挑了挑：“这我还真没想到。不过你去干嘛？”
“调查啊！”
“调查活人是你的工作，调查死者是我的工作。”夏秋：“你留下，蒋婷，你陪我去太平间。”
曹琳不乐意了：“喂，凭什么我看都不能看啊！”
夏秋问道：“你确定你要跟着来？我怕你吃不消。”
“确定！”
曹琳自诩看过无数凶案现场，也参与过几场血腥的战斗，对于尸体早已免疫。
可是看到太平间里密密麻麻的尸体，曹琳还是傻了。
夏秋直接走过去捂住她的眼睛，将两根银针刺入了她的脑袋：“就说你吃不消你还不信。为了避免你后半生做噩梦都梦到这个场景，我只能这么帮你了。”
夏秋将昏迷的曹琳安置到外面的办公室，自己跟蒋婷忙活起来。
如果曹琳的情报和蒋婷的怀疑都没错的话，那么替身一定是将病毒毒株种在太平间原本的尸体上。
换句话说，他们要搬开上千具尸体，找到最里面的几具尸体解剖研究……